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白莉為了和他們一起查案,直接推掉了不少17層的審訊任務。


    在這個敏感的時期,讓白莉審問一個沒有被任何人指證的小學老師……


    萬一結果不盡如人意,就算是13層的夥伴們不會有什麽芥蒂,也能理解白莉的不容易,可是在17層的那些人眼中,這恐怕就會成為白莉身上洗不去的汙點了吧。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


    曲小水抬頭看了白莉一眼,她把決定權交到了白莉手中。


    兩個同樣對人生有著清晰的規劃,也有著明確的目標,更是有著共同的理想追求的女人,視線在空中交匯,目光相接,都看進了對方的眼底,也看清楚了對方的執著和堅定。


    僅一瞬間,白莉便做好了決定。


    “我去。”白莉毅然接下這個任務,她將頭上綁的緊緊的橡皮筋解開,那頭被束縛住的長發如瀑般披散下來。


    白莉用手指輕輕梳理了幾下柔順的長發,將細碎的發絲別在耳後,露出了帶著鑽石耳飾的精致耳墜,揚起自信明媚的笑容:


    “太長時間沒有練手了,怎麽說也得讓你們再好好見識一下我的能力,免得你們哪天把我最擅長的技能給忘了,真以為我隻會歸納會議資料了。”


    她開了個玩笑,雙手在空中向兩邊撕扯了一下,陰惻惻的道:


    “讓你們看看,我是怎麽撬開他的嘴的!”


    這哪是撬啊!明明是撕!


    燕元夜緊張兮兮的看著白莉:


    “這樣做真的好嗎?萬一……”


    白莉打斷了他的話,雖然明白燕元夜這番思慮都是在為了她日後的晉升考慮,白莉領了這份情,卻並不表示她會接受這樣的好意。


    她白莉想要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得由她自己做主:


    “讓我試試!”


    白莉直視著曲小水的眼睛,美豔的眸子熠熠生輝。


    曲小水全然信任的點了點頭,鄭重的交付道:


    “全都交給你了。”


    鄭摯是被蔣越帶迴來的。


    當然,人沒有被帶迴13層,而是被蒙著眼睛,直接帶到了17層的審訊室。


    在17層一群審訊專員們異樣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中,白莉用自己的身份識別卡打開了一間空置的審訊室的門。


    蔣越把鄭摯按坐在了椅子上,等他坐穩後,才摘掉了他的眼罩。


    審訊室裏的燈光開得很亮,這讓已經適應了黑暗的鄭摯眯起了眼睛,用力的眨了好幾下,才緩了過來。


    鄭摯有些鬱悶的看了蔣越一眼。


    他是被蔣越騙出來的。


    晚飯後,蔣越打電話給鄭摯,說是今天在查看現場的時候,不小心把一個裝儀器的手提箱落在走廊裏了。


    因為涉及到了測繪案發現場的儀器,蔣越希望鄭摯能夠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幫他找一找。這樣也能免去很多麻煩,更是能夠避免蔣越因丟失儀器受到處分。


    鄭摯不疑有他,洗好碗後就從家裏走了出來,他還想著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趕迴家呢。


    誰料在去學校的途中,剛走進巷口,鄭摯就被人給按在了牆上。


    他被蔣越給劫持了。


    蔣越輕輕鬆鬆的製服了鄭摯,不理他的質問,也不迴答他的任何問題,二話不說就給人戴上了手銬,把人蒙著眼睛就帶迴來了。


    當然,事情能這麽順利,也少不了幫忙望風和開車的燕元夜做幫兇。


    已經可以正常的睜開眼睛的鄭摯環視了一圈四周,總算是看清楚了房間裏的布置,鄭摯就算是再傻也清楚這裏絕對不是什麽普通的地方了。


    “我是被綁架了?還是被逮捕了?”鄭摯表現得非常鎮定。


    反正無論是哪種情況,蔣越他們的身份都是警察,絕對不會真的傷害到他的。


    “當然是被捕了。”燕元夜小聲嘀咕道。


    鄭摯把視線從蔣越身上移到燕元夜身上,非常冷靜的問道:


    “那麽我的嫌疑是什麽?我犯了什麽罪?”


    燕元夜:“……”


    犯了什麽罪你心裏沒數嗎?


    “為什麽會帶我來這個地方?這裏不是警察局吧?”鄭摯仔細打量著這個房間。


    右邊的牆麵上是一整麵牆的鏡子,跟班裏的學生提到過的舞蹈班的正姿鏡有些像。


    其他牆麵都是灰色色調的牆紙,頭頂的燈是能夠調節亮度的功能燈,門的上方有空調口。


    鄭摯此時坐著,往窗外看去。窗子有些高,他看不見窗外的風景,但是看著不時飛過的鳥兒,鄭摯也可以判斷出這裏的樓層恐怕不低。


    鄭摯蜷起手指,敲了敲麵前的桌子,看起來普普通通,應該隻是普通的玻璃材質。


    (桌子:不,你誤會了!我真的不普通!我超貴的!高貴的那個貴!)


    “這裏是審訊室。”反正人是被他給帶迴來了,蔣越沒什麽所謂的聳了聳肩,據實以告。


    鄭摯驚訝了一瞬:


    “你們警察做事現在都這麽不講究的嗎?抓人都不講證據的嗎?”


    “少廢話,既然特地抓你來,自然有抓你的理由。”燕元夜用力拍了一下桌麵,囂張得不行,像極了電影裏的大反派。


    鄭摯非常誠懇的看著燕元夜:


    “那你能說說看,我究竟犯了什麽罪嗎?”


    “當然是殺人!你——就是那個殺死了常原的真兇!”燕元夜學著電視裏的模樣,往後一甩根本不存在的披風,伸出食指指向了鄭摯。


    他玩得有些上癮,連蔣越一直對他使眼色都沒看見,燕元夜眼睛睜得圓圓的,直勾勾的盯著鄭摯。


    完了吧?怕了吧?被我帥到了吧?!


    燕元夜自以為自己現在的樣子威武霸氣極了,簡直就是當代的福爾摩斯!其實他更像是瞪圓了眼睛的小貓,齜牙咧嘴的,不僅沒有什麽威懾力,反而有趣極了。


    反正莫名其妙被帶來的鄭摯就很有心情調戲他。


    蔣越扶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


    鄭摯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他們已經查明了常原的身份!白癡!


    鄭摯卻沒對燕元夜泄露出的信息露出什麽意外的表情,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銬,手銬發出了沉重的撞擊聲:


    “那你們找到證據了嗎?已經掌握了我親自犯罪的證據了嗎?”


    燕元夜一噎,當然……沒有……偵探戲終於唱不下去了。


    他心虛的看了一眼已經沒眼看他的蔣越,內心的小人兒哭唧唧:救命!兄弟,我現在底氣嚴重不足啊!


    蔣越別開眼。


    關我屁事!別看我,我不和笨蛋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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