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水換了個話題,她曲起手指,用指節在桌麵上輕輕敲擊了幾下。


    等柯維星和燕元夜都坐直了身體,她才問道:


    “關於王智新手心裏的傷痕,你們怎麽看?”


    蔣越非常默契的將王智新左手手心的照片投屏在了大屏幕上。


    王智新的手被曲小水清理得很幹淨。手心裏的傷痕也因此變得更加明顯。


    發現燕元夜的眼神有些飄忽,白莉探出手臂,精準的捏住了他脖子後麵的一層皮,用她已經沒有了美甲的指甲蓋不輕不重的掐了下,一臉嚴肅的說道:


    “她死前一定是想要向我們傳達些什麽?你仔細著些看。”


    燕元夜立即乖乖點頭,再不敢溜號兒了。


    “一般情況下,留下的應該是兇手的名字或者是與之相關的信息吧?”柯維星說道。


    白莉鬆開了燕元夜,對著柯維星點點頭:


    “但是考慮到王智新的臥底身份,也可能是與爆炸策劃案或者是傭兵組織相關的信息。”


    麵前的大屏幕上,是放大了無數倍後王智新手心的圖片,眾人努力的對她手心的傷痕辨認。


    燕元夜苦惱的直撓頭:“這樣根本看不懂啊!”


    柯維星一臉悻悻然的點頭,非常讚同燕元夜的說法:


    “沒錯,看起來即像是什麽記號,又像是個文字。”


    米宇用筆尖在紙上畫出了和傷口相差無幾的圖樣,將紙張轉換了好幾個不同的角度觀看,他沉思了片刻,開口道:


    “也可能是想寫些什麽,但寫到一半,力氣用盡了。”


    也就是說,手心的符畫可能是個未完成品。


    曲小水站起身,走到牆邊拉過白板,將白板直接拽到了眾人坐著的桌子附近。


    她先將王智新手心的圖畫照葫蘆畫瓢的寫上去。


    王智新手心的傷口很深,畫出的筆畫也很簡單,隻有少少的四筆,可以粗略的看為是上下結構。


    上麵是三點一橫,下麵是一撇。


    曲小水用白板筆敲了敲白板,問道:


    “按照米宇的說法,這如果是個沒有寫完的文字的話,可能的文字有哪些?”


    “光!”蔣越立即說道。


    曲小水點點頭,先在白板上寫了一個【光】字,繼續看向其他人。


    “輝!”米宇推了推眼鏡,唇齒間蹦出了一個字。


    曲小水再次點頭,在【光】的旁邊,寫下了【輝】字。


    等曲小水再次轉身,看向其他人的時候,就聽到柯維星的大笑。


    就見柯維星一邊拍著桌子,一邊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我怎麽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沒想到,還有嵐!”


    曲小水把【嵐】寫在了白板上。


    白莉拿出手機,開始用手寫輸入法寫字,很快抬頭報出了一個字:“耀,榮耀的耀。”


    曲小水把【耀】寫在了【嵐】字的旁邊。


    等她再次麵向大家的時候,就見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曲小水麵上淡定得一p,假裝沒看見他們看自己的目光,一邊努力的思索,一邊對燕元夜問道:“沒有了嗎?”


    燕元夜感覺冷汗都要從額頭上冒出來了,可是越是想,就越覺得頭腦空空。


    他憋紅了一張臉,就是說不出來。


    曲小水淡定的放下了筆:“看來是沒有了。”


    燕元夜可不甘心隻有自己說不出來,縮著脖子慫兮兮的問道:


    “那你自己呢?有什麽想到的嗎?”


    眾人就見曲小水扣筆帽的動作一頓,緩慢的抬起頭看了燕元夜一眼。


    燕元夜把脖子縮得更短了。


    曲小水這才轉過身去,在白板上添上了一個【興】字。


    見大家都把目光重新看向了唯一沒有做出貢獻的燕元夜,曲小水悄悄的鬆了口氣。


    還好最後沒有丟人。


    她擦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迴到了自己的座位。


    燕元夜縮著脖子開始小聲嘀咕:


    “都不能確定她是想要告訴我們人名還是地名,你們這麽積極的去猜也沒什麽用呀!”


    白莉同情的看了眼這個傻子,這時候澆冷水,真不怕得罪所有人,然後挨揍嗎?


    燕元夜這是得罪了頂頭上司還不夠,還想來個群體攻擊,拉滿所有人的仇恨啊!


    白莉歎了口氣,也不能真放著這麽個傻子不管,畢竟平時在處理機器方麵的問題時,燕元夜是真的非常好用,可惜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因此,白莉替燕元夜解圍道:


    “燕元夜說得也沒錯。”


    燕元夜立即一臉感動的支棱起了耳朵,期待的看向白莉。


    那目光中有感激,但更多的是欣喜。


    白莉沒理他,理性的分析道:


    “王智新在死亡前曾向上線傳遞過信息,說她知道了一些關於爆炸策劃案相關的消息。所以這個符號也可能是想要向我們傳遞關於新案件的情報。”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就容不得曲小水等人不重視了。


    白莉不動聲色的在桌麵下狠狠的掐了一把燕元夜的大腿。


    燕元夜的感動表情很快就扭曲成了真的要哭的樣子,他一邊悄悄吸氣,一邊偷偷揉了揉被掐得生疼的大腿,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男人的尊嚴還是很需要維護的,絕對不能當著眾人的麵哭!


    燕元夜單手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擊,調出了車禍現場的路麵照片。


    現場的公路地麵上有兩條明顯的刹車痕,那是輪胎在路麵上摩擦留下的痕跡。


    “你們看,”燕元夜指著大屏幕,“在車輛掉下山坡之前,王智新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她踩了刹車,可惜還是沒有來得及。”


    “有沒有可能是仇殺或者因為利益糾紛,有人故意撞她的車,把她的車硬頂下去?”蔣越問道。


    燕元夜快速搖頭:“不可能,車輛剮蹭時會有油漆附著在車輛碰撞處的傷口上。王智新的車身上沒有這樣的痕跡。”


    白莉也同樣持反對意見:


    “排除掉撞車的可能,單看因為利益糾紛而殺人的可能性也不大。”


    她解釋道:


    “王智新是地下賭場的新銳賽車手,無論是對賽車的熱愛,還是對周圍工作人員的態度,王智新都兼顧得很好。”


    “人緣好不代表沒有人想要她死吧?”米宇看向白莉。


    為了利益,肯定有人願意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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