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曲小水為蔣越包紮完傷口,準備將醫藥箱放迴原位的時候,蔣越立即用手指勾住了她的手指。


    蔣越的手指修長,指腹間還略帶著些薄繭。


    當他勾住曲小水的手指時,曲小水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男人手指的溫度和力量,這讓她轉身的動作停了停,定在了原地。


    蔣越先是鬼鬼祟祟的看了幾眼旁邊裝作若無其事的工作的家夥們,對著他們狂使眼色。


    但是蔣越剛剛把人得罪了,還一連得罪了好幾個,自然沒有人願意聽話的避開,都支棱著耳朵,明目張膽的等著聽蔣越的笑話。


    蔣越沒轍,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眼下也隻能先哄老婆,等事後再和這群家夥算總賬!


    蔣越的雙手合攏,將曲小水的手握在手心,將人拉到自己跟前,他的雙腿分開,雙手在曲小水的腰後交叉,將人圈在自己的地盤裏。


    這樣的動作就好像是將人完完全全的圈定在了自己的氣息裏,讓蔣越覺得舒適而安心。


    “老婆~別生氣了~~”大概是旁邊看熱鬧的小夥伴們的視線太過灼熱,厚臉皮的蔣越此時臉上也有點兒熱,稍微有些不自在。


    曲小水沒吭聲,看著蔣越的發旋發呆。


    蔣越清了清嗓子,聲音裏帶了些笑意,抬頭看著曲小水。


    這樣仰著頭的姿勢弱化了蔣越身上的氣場,配合著他臉頰上淡淡的粉色紅暈,意外的撩人。


    蔣越壓低了聲音,笑眯眯的問道:


    “老婆~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見曲小水沒有提出反對意見,蔣越就當做曲小水是同意了。立即開始了表演:


    “【好吧】、【壞吧】和【隨便吧】三個人是好朋友。”


    “有一天【壞吧】跟【隨便吧】說:‘走吧,到外麵吃飯去。我請客。’”


    “【隨便吧】好奇的問:‘唉?都有誰去啊?’”


    “【壞吧】說:‘我們和【好吧】。’”


    沒錯,就是我們和好吧。


    “噗嗤……”悄悄偷聽的白莉沒忍住,不小心笑出了聲,連忙捂緊了嘴巴,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長長的頭發落了下來,剛好遮擋住她憋笑憋得通紅的臉頰。隻是她的身體如果沒有一顫一顫的跟得了羊癲瘋一樣,估計效果能夠更好。


    一旁看熱鬧的幾人也接連反應了過來,男人們紛紛對著蔣越豎起了大拇指。


    高!實在是高!生動的給他們上了一堂如何哄女朋友的課。


    曲小水原本還有些神遊天外,此時也是被蔣越的機靈和無恥逗笑了。


    她伸手拍了拍蔣越的狗頭,無奈的歎了口氣。


    曲小水是真沒有生氣,隻是有些心疼而已。


    蔣越的頭發因為他圖省事,剃得極短,此時摸著有些紮手,刺刺得,卻意外的好摸。


    曲小水在他的頭發上揉了幾把,眼神溫軟下來:


    “別玩兒了,咱們迴去吧,屍檢還沒完成呢。”


    蔣越悄悄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然後很快的一本正經的站了起來:


    “沒錯,我們得抓緊時間。”


    曲小水看著他被紗布包裹好的手腕說道:


    “鄧兼善的身上沒有被毆打的痕跡,所以很有可能是被人用藥物或者其他的方式,使他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之後再將他帶入了冷庫,讓他一點一點的慢慢凍死。”


    她看向米宇:


    “我先提交去鄧兼善被發現案發現場的申請,你準備一下需要的儀器,等審批通過了,立即過去采集一下那個冷庫中的細菌。”


    米宇點點頭,應了下來。


    曲小水又看向燕元夜:


    “你從負責管理冷庫的公司那裏,想辦法拿到那個冷庫原本應該保持的溫度和濕度的數據,好與現場得到的數據進行比對。”


    “好的。”燕元夜點點頭。


    曲小水將視線移向一臉期待的柯維星,想了想道:“你去找一找有沒有監控錄像,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拿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柯維星跳脫的敬了個不太標準的禮:“保證完成任務。”


    “剩下的關於證物的整理,就麻煩白莉了。”曲小水對著白莉笑了笑。


    白莉欣然應允:“資料的分析我也可以幫忙。”


    曲小水放心的點頭,將申請提交後,便立即與蔣越重新換上防護服,迴到了解剖室。


    曲小水的解剖過程一如既往的專業和順利。


    鄧兼善的身體堪稱完美,連身體內的髒器也非常的幹淨健康。


    這可以清楚的告訴曲小水和蔣越,這個死去的男人究竟擁有怎樣的自製力。


    他一定是保持著極其良好的作息,有著非常克製的生活習慣,長期保持著鍛煉。


    而且曲小水敢肯定,鄧兼善一定不吸煙。


    沒有任何一個吸煙的人能擁有如此幹淨漂亮的肺部。


    曲小水看著放在不鏽鋼托盤裏的胃部切片,示意蔣越過來拍照:


    “鄧兼善的胃黏膜上有點狀出血的現象,他的確是被凍死的。”


    一般而言,在炎熱的夏季想要被活活凍死是有些天方夜譚的,但兇手就是選擇了用這樣的方式,結束了鄧兼善的人生,也不知道究竟是出於何種心思。


    “明明不是被毆打致死的,為什麽鄧兼善的身上完全沒有反抗或者掙紮時留下的傷口呢?”蔣越看著鄧兼善幾乎沒有任何外傷的遺體,輕聲言語道。


    這一點其實非常不對勁,哪怕是中了藥物或者毒素,以鄧兼善的身體素質,想要進行短時間的反抗也不是不可能的。


    事情最奇怪的一點就在於,鄧兼善身上幾乎沒有防禦傷。


    曲小水將手中的手術刀放下,看著鄧兼善的遺體:


    “我能想到的可以達成這樣死法的作案手段,不外乎是兇手對鄧兼善下了毒,或者是使用了一些特殊的藥物,控製了鄧兼善的行動。”


    說到這裏,曲小水停頓了一下,然後對著蔣越聳聳肩:


    “至於為什麽鄧兼善沒有反抗,我也猜不到原因。”


    為了以防萬一,蔣越還特地用了紫外線照相機對著鄧兼善的麵部拍攝了照片,但是很遺憾,兇手並沒有使用在秦乾案件中使用過的那種麻醉劑,兩人隻好排除了之前的那種猜想。


    “他的口腔和食道中都有嘔吐過的痕跡,大概是因為食用了某種有毒物質造成的。我們稍後可以做個毒理測試。”蔣越放下相機,對曲小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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