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莉一直理不清楚的死結終於在此時有了答案,她陰鬱的心情變得極好,心裏仿佛綻放出了禮花,手指輕佻的挑起了燕元夜的下巴。


    白莉長得高挑,此時穿著高跟鞋,這讓她此時的身高看起來和燕元夜差不多高。


    但她此時的氣場絕對兩米八,將燕元夜壓製得死死的。


    “突然覺得你長得還挺順眼的。”白莉就像是英格蘭最高貴的女王,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自己的寵臣。


    而被她這樣輕慢對待的燕元夜根本升不起任何惱怒的情緒,反而覺得血液變得沸騰,心髒也開始狂飆。


    他覺得……他好像戀愛了!!!


    多巴胺的分泌就這麽無理取鬧、


    明明是自己最看不慣的女人,明明知道她經常聯誼和相親,明明知道她有多麽的狡猾……


    有那麽多明明知道,但此時他的心就是為她而跳動。


    白莉很快鬆開了手,也不明白這一瞬間燕元夜內心的改變。


    她歪著頭,笑著對曲小水、蔣越和米宇道:“晏從義沒有殺死艾久,但是卻清楚的知道兇器被丟棄的地點。”


    “他的殺人動機不明,但是在金錢上卻和艾久的保險有所牽連。從這些案件碎片中我已經掌握了其背後隱藏的真相。”白莉揚起雪白的脖頸,她的驕傲從來都來源於自己的頭腦。


    白莉自信的問道:“要一起來猜猜看嗎?”


    燕元夜顫巍巍的舉起手:“我,我要和你打賭!”


    “哈?”白莉一個眼刀橫過去,燕元夜這是在挑釁吧?!


    燕元夜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堅挺的舉著手:“我賭晏醫生不是兇手。”


    白莉嗤笑,燕元夜根本就是自己往死路上送:“賭注是什麽?”


    “一……一個……”他的聲音漸小,最後一個字根本聽不清。


    “你說什麽?”白莉皺眉問道,她此時心情正好,即便是燕元夜扭扭捏捏的模樣也沒讓她生氣。


    米宇咽下最後一片薯片,將手中的包裝紙揉成一團,一個拋物線,包裝袋準確的落入了垃圾桶。他聲音冷淡的道:“他說他要一個吻。”


    白莉這次是真的聽清楚了,不由對著膽大包天的燕元夜有些另眼相看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燕元夜先是臉紅,隨後又挺起了單薄的胸膛:“那你賭不賭?”


    “賭!”白莉自然不帶害怕的:“不過我可不要你的吻。”


    燕元夜緊張起來:“那你想賭什麽?”


    白莉想了想:“如果我贏了,你就把我的購物車清空吧。”


    燕元夜倒抽一口涼氣,要他掏錢和要他的命有什麽區別?!


    白莉好整以暇:“那還要賭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也許是終於色膽包天了,燕元夜咬了咬牙,還是點了頭:“成交!”


    隨後他看向在一旁看戲的曲小水三人:“你們呢?”


    三人動作整齊劃一的搖頭:“我們不賭!”


    蔣越笑道:“你恐怕也不想要我們的吻。”


    曲小水背過身偷笑。


    其實勝負在白莉的笑容裏已經一目了然了。


    才離開沒多久的晏從義再次被傳喚過來。


    他麵無表情的坐在審訊室裏,房間裏隻有蹲在角落裏祈禱他不是真犯人的燕元夜。


    燕元夜雙手合十,口中絮絮叨叨的小聲嘀咕著不知名的祈禱詞,他誠心誠意的希望晏從義不是兇手。


    白莉晾了晏從義一會兒,掐著讓他感到不耐煩的時間,腰肢輕擺的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白莉沒什麽誠意的道歉。


    見到白莉,晏從義直接站了起來:“你到底還要把我叫過來多少次才甘心?我也是有工作要做的。”


    “警方辦案也不能無視市民的意願吧?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可就沒辦法繼續奉陪了。”晏從義義正言辭的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自願協助調查了,也是我最後的底線。”


    白莉將外套搭在椅背上,笑著接受晏從義的抱怨和抗議:“嗯,我明白了,這應該是最後一次需要你來協助調查了。”


    她先於晏從義坐了下來,笑得意味深長:“我已經全都知道了哦。”


    晏從義被她此時的狀態和態度唬的一愣,臉上的憤怒也漸漸消失:“你又知道了什麽?”


    白莉就這樣坐著看他,明明坐著的白莉要比站著的晏從義矮很多,但此時她的氣場卻絕對要死死的壓過晏從義一頭:“知道了答案之後就會發現,其實案件真的非常非常的簡單。”


    窗外已經沒有那麽明亮了,橘紅色的夕陽斜斜的照射進來,光線將晏從義的臉一半暴露在陽光中,一半隱藏在黑暗裏,讓他呈現出一種既溫和又殘酷的詭異狀態。


    白莉姿態悠閑的問道:“晏醫生,艾久是你殺的嗎?”


    晏從義也坐了下來,他沒有自亂陣腳,這也許又是白莉弄出來的心理戰:“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沒殺艾久。”


    他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安慰行為。因為他問心無愧。


    白莉的笑意加深:“真的?你真的沒殺人嗎?”


    晏從義的語氣完全沒有變化,他看著對麵的美豔女郎,聲音沉穩的答道:“我沒有殺人。”


    他的肩膀再次無意識的動了下。


    白莉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他剛剛小幅度上抬的肩膀:“看吧,你的身體在告訴我你說慌。”


    她雙手合十,笑意盎然,似乎想要挑戰晏從義那細弱敏感的神經,再次問道:“是你殺了艾久吧?”


    “啊!你煩死了!”晏從義拒絕迴答了,反複的提問同一個問題根本毫無意義。


    白莉的笑容漸漸擴大,在晏從義憤怒的目光中給出了自己的認同:“沒錯,你的確沒有殺害艾久。之前是我想錯了。”


    她的話非常像示弱,晏從義一窒,完全不明白為何白莉不按套路出牌。


    晏從義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的不輕,遲疑著開口:“那麽,我的嫌疑是不是已經洗清了?”


    白莉輕輕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測:“那倒不是。”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你想得倒美。】


    她的唇角掛著營業性的微笑:“我之前犯了一個錯誤,我錯在對你的提問方式上。”


    在晏從義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白莉進行了自我檢討。


    “其實從最開始我就應該換一個問題來問你。”她的目光鎖定了晏從義,聲音裏帶著篤定:“你把誰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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