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自身的事業也發展的非常好,牙所的經營狀況也很好,我又有著必須要守護的人。”晏從義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柔和。


    他看著白莉的眼睛:“你覺得這樣的我會去殺人,然後將自己光明的人生毀於一旦嗎?”


    悄悄豎著耳朵偷聽的燕元夜偷偷翻了個白眼,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不知道你剛剛被那個可惡的女人撩到了!哼!花心的男人!


    白莉並不太走心的應和了一聲:“你說的很有道理。”


    她的腦中不斷的思索,明明間接證據和安慰行為都在說明,這個“和善”的晏從義就是案件的兇手,但奇怪的是,就像晏從義自己說的那樣,他事業有成,前途光明,完全沒有促使他不惜一切也要殺害艾久的動機,這也太得不償失了。


    兩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連他們的友情還能繼續存在就足夠讓人吃驚的了。


    “的確,你的人生從事業上看,真的非常充實。”白莉的手指卷著一縷長發,她的眼睛眨巴了一下:“但是另一方麵,你和你的妻子已經離婚或者分居了,對吧?”


    晏從義聽到牆角的燕元夜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聲抽氣聲讓他迴憶起來審訊室裏不隻有白莉與他兩個人,這讓他的神色變得有些尷尬,他抬起左手看了看自己的無名指。


    果然,戒指沒有忘記摘下來,但是長期佩戴戒指的手指上,有一圈與旁邊膚色不太一致的白痕。


    晏從義清了清嗓子,又端起已經冷掉了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感覺喉嚨不再發緊了,他放下了水杯:“我沒有欺騙任何人,我與妻子已經分居三年了,正在協議離婚。”


    他牙所的員工都不曾知道他結過婚,那枚戒指他們也隻以為是晏從義為了避免被單身的女顧客糾纏才特地購買的。


    白莉的表情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變得欣喜起來,整個人就像是從黑白的素描變成了多彩的油畫:“那我現在申請做你的女朋友替補應該可以吧?”


    她笑的嬌豔動人:“等你正式離婚之後,我們剛好可以談戀愛。”


    晏從義已經不敢相信她了,漂亮的女人實在是太會騙人。聽到白莉的話,他的眼眉不自在的跳動了兩下:“你又來了……”


    他的表情已經寫滿了不信任。他又不是傻子,被玩兒了多少次了,也該漲漲教訓。


    白莉的手交疊在桌麵上,大腦正在整理著目前得到的訊息。


    晏從義正在與分居多年的妻子協議離婚……他的手上沒有戴戒指,說明他對他的妻子已經不再又任何留戀,那麽他之前說的想要守護的對象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妻子了。


    這個人又是誰呢?


    白莉的思考僅用了一秒鍾的時間,晏從義甚至沒有發現她短暫的走神。


    “可是,既然要申請成為你的女友替補,我真的超~級在意的,你之前說的那個必須要守護的人。”她微微嘟起臉,有些鬱悶的道:“我現在就已經開始吃醋了。”


    在白莉提到那個【必須要守護的人】的時候,晏從義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改變,雖然他很快掩飾過去了,但那瞬間的動搖無法作假。


    看來他是真的非常在乎那個人。


    “是誰呢?”白莉追問。


    晏從義的手不自覺的撓了撓後脖頸,他避開了白莉的視線,不太希望繼續這個話題。


    白莉更加確信,這個【必須要守護的人】身上一定藏著晏從義的殺人動機。


    白莉站了起來,在空曠的審訊室裏走動起來,高跟鞋發出噠噠的聲音。


    “在案件發生之前,你就頻繁的出入過艾久家,對吧?”白莉一邊走一邊問。


    她不時看著高跟鞋上的蝴蝶結,不時目光追隨著晏從義:“艾久的鄰居時常可以看到停放在艾久家門口的白色超跑。”


    她踱步到晏從義的身邊,湊到他的耳邊,輕聲細語的問道:“難道,你說的那個必須要守護的存在,是被害人的妻子——雲柔嗎?”


    晏從義被她的推測驚到,他轉過頭看著白莉,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怎麽可能?!”


    他為白莉的推測感到氣憤,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白莉觀察著她的微表情,肩膀沒有聳動,也沒有吞咽口水,眼神也沒有躲閃。


    晏從義說的是真話。


    那麽【必須要守護的人】就不可能是雲柔了。還真是奇怪……


    “我的確是為了見艾久去了他家很多次,但即便是艾久不在家,我也很快就會離開。而且我每次去都是為了商量艾久因為賭博欠下的賭債應該如何償還!”


    白莉粗暴的打斷了晏從義的解釋:“在商量的過程中,你喜歡上了雲柔吧?畢竟那樣可憐可愛的女人,對愛情又忠貞不渝,是個男人就很難不動心吧?”


    白莉嗤笑了一聲:“這樣,艾久的存在就變得非常礙事了吧?”


    晏從義壓抑著怒火,他不常出現的怒意洶湧而來,但他努力的克製著。


    白莉當做沒看到,繼續自己的推測:“所以,你和他的妻子合謀將艾久殺害……”


    晏從義無法繼續克製,他憤怒的站了起來,雙手支撐著桌麵,大聲吼道:“我們是摯友!”


    吼出這句話讓他舒服了不少,白莉在耳邊的嗡嗡聲也終於消失了。


    晏從義的語氣也終於能夠稍稍平靜:“艾久是我的摯友,一輩子隻有一個的那種。”


    他看向白莉,話音擲地有聲:“我是絕對不可能對摯友的妻子產生任何違背道德的感情的!”


    沒有任何安慰行為……


    白莉問話的步調被他突入起來的吼聲打亂了……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對話。


    “我隻是希望……”晏從義的表情變得有些悲傷:“艾久能夠重新站起來,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對於拚盡全力的和艾久一起生活的雲柔,我願意安慰、也願意鼓勵。但我一直希望的是他們兩個人能夠一起過更好的生活,我想要幫助他們,從艾久的蛻變開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白莉對他聲情並茂、真情實感的語言沒什麽興趣,她單手撐著桌麵,美麗的臉龐靠得極近。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晏從義,兩人的鼻尖幾乎能夠相互觸碰:“是你殺了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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