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殺死紀洪波的兇手也是搞科學研究的人?”張銘好奇的問。


    曲小水打斷了張銘的推測:


    “現在要禁止任何帶有主觀色彩的臆斷,請務必保持以兇器和證物作為判斷案件的第一標準。”


    米宇被曲小水氣笑了,因為曲小水看著他開口就問:


    “兇器形狀能夠確定了吧?”


    米宇也不管所有人的驚訝,淡定的搖了搖頭:


    “很遺憾,這次的案子,從死者的傷口形狀上根本無法推測出兇器的具體模樣。”


    這讓不少人都驚訝不已,米宇很少有判斷不出來的兇器。


    曲小水早就猜到會有這種可能,此時也不失望:


    “即便這樣,我們還是可以從死者傷口上的殘留物判斷出,兇手行兇時使用的兇器應該是實驗室裏的某件玻璃製品。”


    米宇翻出已經測試好的玻璃形狀數據,展示給大家:


    “從轉換成x、y、z軸後的數據可以判斷出,鑒證科中目前掌握的已經測試完畢的玻璃製品中,符合傷口的吻合率最高的也隻有26.4%,所以目前還沒有找到具體的兇器形狀。”


    米宇已經盡力了。


    陳升看大家因為連續的熬夜加班,脾氣都變得火爆,就像是炮仗,一碰就著。


    他趕忙打斷米宇和曲小水的對話,以免兩人正麵杠上。


    “那米宇就繼續調查玻璃碎片吧。”陳升給曲小水使眼色,讓她偃旗息鼓。


    曲小水原本有些不服氣,但是看著米宇眼下濃重的黑眼圈,也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徹底沒了針鋒相對的念頭。


    米宇將眼鏡摘了下來,看曲小水蔫了吧唧的模樣,也選擇後退一步,淡定的將鍋甩給別人:


    “我們科的花君陵還挺喜歡做這些細致的活兒的,這個工作讓給他去做吧。”


    原本正在記筆記的花君陵坐著也躺槍,他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米宇淡定的模樣,接受著會議室裏所有人同情的目光。


    陳升清了清嗓子,裝作沒有看到花君陵求助的目光,淡定的安排其他人的工作。


    花君陵僵硬成一座冰雕,被動的接受了領導的安排。


    “研究所那邊還有什麽其他的發現嗎?”蔣越問道。


    “我們從實驗室的地板上找到了少量屬於茶花的花粉。采集到的還是比較新鮮的花粉。”米宇答道。


    “我們市裏有人種茶花嗎?這麽冷的天竟然還能開花?”李冬詫異的問道:“難道是花店裏買的?”


    “不是花店買的。”花君陵此時還是一臉空白,下意識的反駁道。


    米宇可不會關懷花君陵受傷的心靈,他聲音平淡的道:


    “當然能種。”


    米宇鄙視的看了一眼沒見識的李冬:


    “園藝種類的茶花具有很好的耐寒性,而且在10月到來年的5月都會持續開花。這種茶花很好養活,隻要在養護時,注意不使花在生長期無光或者長期被風吹,就能讓花生長的很好。”


    陳升頭疼的看著又開始對別人噴灑毒液的米宇,連忙給張銘使眼色:


    “你們等下再私下裏討論那些花,先把這個拿迴去鑒定一下。”


    張銘領會了陳升的意圖,將那些保存在證物袋中的信件拿了出來。


    曲小水看著那些信件皺起了眉頭。


    米宇原本就有些暴躁,此時更是氣的要爆炸,也不在乎自己在局裏立的人設徹底崩塌,立即質問道:


    “為什麽之前沒有直接將信件送到鑒證科?你們知不知道,一道折痕就可能讓鑒證結果出現天差地別的兩種判斷?!”


    張銘摸摸鼻子,小聲嗶嗶:


    “我用了防止折疊的文件盒裝著,沒有添加二次折痕。”


    米宇的鏡片上驀然閃過一道白光,張銘打了個寒戰,連忙噤聲。


    雖然發了一通脾氣,米宇還是接下了這份工作。


    他將證物袋平鋪在桌麵上,發現郵票上的日期最早也就隻能追溯到一個多月以前。


    所有人也都看見了。


    “被殺的紀洪波這是被人威脅了?”蔣越看著信件上那些威脅性十足的字眼,皺眉問道。


    陳升見矛盾沒有升級,鬆了口氣。


    他將所有人都注意力重新調配迴來:


    “威脅紀洪波的人很可能跟這次的案件有關,大家調查的時候要多加留意。”


    曲小水注意到了信上的關鍵詞:


    “上麵提到的十年前的事情指的是……?”


    這個張銘還真的知道:


    “我們走訪了研究所和紀洪波的家,有了一些頭緒。”


    陳升點頭:


    “我們在紀洪波家中看到了一張照片,被殺的紀洪波在十年前跟此人因為競爭教授的職稱,有過不小的矛盾。”


    他將鍾禮觀的照片投在了大屏幕上,照片中的男人比陳升和張銘在紀洪波家中見到的要年邁不少,他有著粗重的濃眉,臉型方正,但是很明顯,這個男人並不注重保養,眉宇間有著極深的法令紋。


    即便是與紀洪波同齡,也比紀洪波和周園香都要更加顯老。


    “我們在研究所裏多方走訪,找到了幾位知道十年前事情的人。“張銘整理著手中的證詞。


    ”他們說,在紀洪波和鍾禮觀競選教授的關鍵檔口,鍾禮觀被爆人出來與學生有醜聞,還被指出了濫用研究經費去住店和吃飯等貪汙浪費現象。所以,在事情爆發後,鍾禮觀不僅沒有競選上教授,還被大學辭退了。”陳升道。


    張銘補充道:


    “而因為沒有了有力的競爭對手,紀洪波不僅在沒有對手的情況下當上了教授,還順利的迎娶了恩師的女兒做妻子,在研究方麵也獲得了極大的資源傾斜。”


    “在周園香的父親去世後,所有周園香父親生前負責的項目都由紀洪波接手,這使得紀洪波在研究方麵取得了極大的成功。”


    他將在周園香家裏拍攝的獎狀和獎杯照片也放在了屏幕上。


    “那個叫鍾禮觀的人後來怎麽樣了?”曲小水問道。


    “鍾禮觀在從大學離職後,聽說是在本市的一家民營研究所裏上班。”張銘翻找了一下走訪的資料後說道。


    方兵接口道:


    “不過那家民營研究所因為經營不善和撤資問題,前不久已經徹底倒閉了,鍾禮觀現在處於失業狀態。”


    曲小水轉動著手中的筆,越轉越快,幾乎看不清筆的形狀。


    “怎麽了?”蔣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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