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蔣越一會兒去附近的招待所,你就不用擔心我們了,等過會兒我們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一整天幾乎沒吃什麽東西,我都餓過勁兒了。”


    曲小水又喝了口熱水,她也是倒黴,一趕上出差就碰上了生理期,不過不疼,她也就沒太當迴事兒。


    “行,那就有事兒電話聯係。”蔣毅需要忙的事情也很多。


    他看了看曲小水有些蒼白的臉色,想了想對蔣越說:“死者的社會地位不低,社交圈也很廣,我們還沒能收錄到特別有用的信息,我等下去見死者的妻子,到時候我把我們這邊得到的證詞匯總後,整理成文件發給你一份。”


    他看了看曲小水:“你和曲法醫也多注意休息。”


    “行,謝謝哥!”蔣越今天學到了不少東西,奔波了一整天,他一個大男人也累的夠嗆。


    蔣毅離開了,辦公室裏隻剩下蔣越和曲小水。蔣越站到曲小水身後,輕輕的給曲小水揉捏肩膀:“晚上迴去,我再給你捏捏,我剛才就注意到了,你站的腿都抖了。”


    曲小水握住蔣越的手:“我沒那麽嬌氣,”她拍了拍蔣越的手背,“你今天表現的真不錯,我上次解剖的時候,你都沒整台跟下來,這次進步特別大,全程沒有離席。”


    之前解剖的時候,蔣越跑去廁所幹嘔已經成為了他的黑曆史,蔣越特別不想迴憶起那麽慫噠噠的自己,顯得多沒男子氣概?!


    “那是,我可是在不斷的進步,不斷的成長的,雖然我現在還不能獨立的完成解剖,但是有你在,我覺得我很快就能站在解剖台旁了。”


    蔣越用臉頰貼著曲小水的臉頰:“為了這麽優秀的你,我也會努力變得更加優秀的!”


    曲小水非常感動,蔣越就是這樣的人,願意付出努力,也願意用最樸素的方式對她好。雖然偶爾會傻裏傻氣的冒出幾句土味情話想套路一下她,或者男性荷爾蒙突然爆棚的去撩一下她,但是她能感覺到蔣越的所有行動都是在用心的在對她好。


    兩人靜靜的待著,即便不再說話,辦公室都好像變得溫馨甜蜜了。


    他們也沒呆太久,需要做的事情太多,曲小水將處理好的等待檢查的樣本和材料放到蔣毅的辦公桌上,留下了紙條,就出去吃飯了,l市的刑警大隊沒有食堂,她們在招待所附近找了個小店,一人要了一盤炒麵。


    “你哥給你的資料帶出來了嗎?”曲小水問。


    “帶出來了,我覺得你晚上應該會想看看,我怕我不帶,你睡不著。”蔣越喝了口水。


    “真聰明!”曲小水誇他。“那等咱們吃完飯,就直接迴招待所吧,也不用迴刑警大隊了。”


    “好啊!省的那幾個法醫看咱們不順眼。”蔣越對那個給曲小水甩臉色的法醫特別不待見。


    “你也別這樣,要是有人跑到我那去,對我的法醫工作指手畫腳,我也不可能高興的起來。都能理解,”曲小水說,“他們估計比咱們還要著急呢!這次的死者我在h市都聽過他的大名,估計他們壓力大著呢。”


    “壓力大他們就更不應該給咱們臉色了,咱們可是特地過來幫忙的。”蔣越其實沒什麽好生氣的,他就是心疼曲小水,替她不平。


    “行了,我知道你心疼我。那咱們就多上點兒心,爭取早日破案,咱們也能早點兒迴去。”


    蔣越點點頭,他喜歡聽曲小水說咱們,那樣就表示他們是一個整體。他大口的吃起了炒麵。


    曲小水累壞了,胃口不大,把煎的表麵金黃的荷包蛋夾給蔣越:“你吃吧,我現在不想吃這個。”


    蔣越把蛋夾起來,湊到曲小水嘴邊:“至少咬一口。”


    曲小水看他堅持,隻好咬了一口,蔣越看著那個月牙形狀的缺口,笑眯眯的一大口吞了下去:“真好吃!”


    曲小水有著臉熱,吃同一個食物,這算是間接接吻了吧。她眼神有些飄忽,不可避免的有些走神。


    兩人沒吃太久,心裏都惦記著案件,吃完飯就迴了招待所,蔣越把被子掀起來,堆放在沙發上,兩人把文件袋裏的文件倒在床上,按照順序擺滿了一床。


    “這幾張照片是警察到達現場時蘇生被吊在倉庫橫梁上的照片,繩子打結的地方就在蘇生右手邊不遠處,繩結的方向也朝向蘇生的方向。而繩子上方是兩組電動動滑輪組,從圖片來看,蘇生完全有能力也有可能把自己吊起來。”蔣越說道,“估計這也是他們覺得可能是自殺的原因了。”


    “嗯,這個倉庫應該廢棄挺久的了,吊著蘇生的橫梁離地麵不算太高,從灰跡能看出繩子的摩擦範圍很大。”曲小水指著照片說,“也就是說蘇生是自己吊起來自己還是被其他人吊起來的概率是一半一半。”


    “為什麽會懷疑蘇生有可能是自殺呢?正常人沒誰會把自己吊起來,讓自己觸電身亡吧,真要自殺,哪兒那麽麻煩,隨便找個地方,一根繩子一套腦袋,不是什麽問題都解決了嗎?”蔣越問。


    “每個案件的背景不同,人的行為也不同,所以我們不能武斷的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測他人的行為,我們可以推理,可以猜測,但最重要的是證據,但凡做過的事,必定會留下痕跡,”曲小水說,“之所以懷疑蘇生有自殺的可能,是因為蘇生有上億的保險金。”


    “又是保險啊,最近幾年,感覺買保險的人變多了,案子一旦牽涉到金錢,就感覺變了種味道。”蔣越有些興致缺缺,“蘇生本身的社會地位很高和個人財富也很多,他應該沒有什麽需要自殺的理由吧?”


    “我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不可能知道別人到底想不想活,”曲小水繼續擺弄著照片,“他身上纏著不少電線,從纏繞方向上也看不出什麽。”


    “這個倉庫的電源開關很奇怪,不像是空氣開關啊。”蔣越把照片擺在有電線的照片上麵。


    “這個不是一般的電閘,你看這裏,”曲小水指著照片上麵已經被燒的黑乎乎的看不太出原來是什麽模樣的電源箱,“這是一個變壓器,你看它右下角的地方。”曲小水指給蔣越看,“這個變壓器還是意大利產的。”


    “進口貨啊,”蔣越拿出手機,把變壓器銘牌上的信息輸入進去,很快在某寶上查到了產品信息。“這是一個氖變壓器,國內很少見了。”


    “所以是因為這個變壓器被燒了,倉庫又沒有其他的防止漏電的設備,蘇生才被電死了?”因為蘇生的大筆保險金,蔣越現在也不能肯定他是自殺還是他殺了,但是死因還是需要糾結一番的。


    曲小水歎了口氣,案情迷霧重重,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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