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珀奴道:“我是你們的功臣,殺了我就不怕遭天譴嗎?”


    平安道:“赫爾將軍,我知道你是我們的功臣。此次戰役如果沒有你幫忙,我們很難取勝。不過你也別誤會,我並沒有為難你的意思。我就想問將軍一句,你這是要去哪裏啊。走得這麽急,是去追趕你們老將軍嗎?”


    赫爾珀奴道:“是又如何,讓開,再不讓開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平安一臉兇狠地盯著他,夜色下,他那雙眼睛閃現出了血紅的光芒。赫爾珀奴大感以外,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人的眼睛在蒼茫的夜色中閃紅光的。除了山野溪澗的那些野獸之外。他身邊的兩個隨從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親信道:“將軍,這個人的眼睛怎麽是紅的。難道他是妖魔轉世?”


    另一個親信道:“是啊,將軍,我們須當小心。別被此人算計了。”


    赫爾珀奴道:“別怕,世界上沒有妖魔鬼怪。隻有吃人的野獸。如果這人是野獸投胎轉世而來,我們便齊心協力殺了他。”


    “可是將軍,我有些害怕。”一個親信說道。


    “怕什麽,有我在呢。”赫爾珀奴其實心裏也有些膽怯了,可不想在平安麵前低頭認輸,決定鋌而走險除掉他再去誰敢赫爾邁提,不殺了赫爾邁提他此生就完蛋了。


    於是催馬上前,右手緊緊拽住刀柄,必須瞅準機會一擊得手,把這個眼睛放紅光的怪人滅掉。否則他在軍隊中如何建立自己的威信,如何讓所有官兵聽從他的號令想滅誰就滅誰。


    平安似乎看出了赫爾珀奴的心思,但他不想真對赫爾珀奴出手,就憑赫爾珀奴的功力,他一出手便會砍下他的腦袋。相比赫爾邁提,此人的功力弱多了。


    平安道:“赫爾將軍,難道你真要殺掉去去追趕赫爾老將軍,別忘了他是你親叔叔。你跟他的關係匪淺。如果你殺了他,我保證朝廷第一時間便會知道這個消息。到時候你想逃也難了。赫爾將軍,你年輕氣盛我能理解,赫爾老將軍執迷不悟吾行吾素的確該死,但他已是垂暮之人,活在世上的時日已經不多。何況他是被逼無奈才替日本人賣命的。有句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平安在此懇求赫爾將軍放過老將軍。我替老將軍謝謝你了。”


    赫爾珀奴道:“不行,你說什麽也沒有用。我叔不死便是我忘。如果讓他逃迴京城把這裏發生的一切上報,我豈不是死定了。平安,我勸你別管閑事,放我過去吧。珀奴在此謝謝了。”


    平安見說服不了赫爾珀奴,沒辦法了,喊道:“老將軍,出來吧。你侄兒來見你了。”


    隨著話音落,赫爾邁提騎著那匹高頭大馬,慢慢地從平安身後的夜幕中轉了出來。


    赫爾珀奴見到叔叔,眼神一轉,翻身下馬跪在地上道:“叔,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可你既然沒有去京城,而是選擇留了下來。侄兒當著你和平安兄的麵收迴之前的決定。叔,對不起。你打我罵我都行。我保證知錯就改。以後你還是我叔,我還是你的副將跟侄兒。侄兒有對不住叔的地方,還請叔你多多見諒,不要跟侄兒一般見識。侄兒在此謝謝叔的大恩大德了。”


    說完咚咚咚地在地上連磕了三響頭。隨後命令兩名親信一起給赫爾邁提磕頭謝罪。兩親信從赫爾珀奴的眼神中讀出了什麽,來到他麵前一起跪下,學著赫爾珀奴的樣子赫爾邁提磕起頭來。赫爾邁提瞅著眼前這一幕,感動不已,畢竟赫爾珀奴也是沒有辦法才答應跟高陽平安等人合作使用計策將他的兵權奪去的。心想平常赫爾珀奴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平安那句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思索到這裏,翻身下馬朝赫爾珀奴走了過去。夜色中赫爾珀奴眼神裏流露出殘忍的兇光。他是在故意演繹的一幕苦肉計。他相信赫爾邁提必定會被他的言辭所打動,下馬來攙扶他。到那時他跟兩親信同時出手,齊心協力宰了赫爾邁提。隻要赫爾邁提一死,他將再無後顧之憂。平安和高陽的人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跟他翻臉過不去。更不會把他怎麽樣。畢竟他是這次戰鬥的最大功臣。想到這裏,赫爾珀奴的臉流露出了一絲狡詐的微笑。


    赫爾邁提相信自己的侄子不會做出忤逆之事,加上夜色的保護,看不到赫爾珀奴陰險的表情,於是加快腳步朝他走了過去。


    平安道:“老將軍請等一等。”


    赫爾珀奴大驚:這小子想幹什麽,如果再敢破壞他的計劃,就滅了他。


    赫爾邁提停下來轉身:“你有什麽事嗎?”


    這一轉身,剛好擋住了平安的視線,赫爾珀奴見機會來了,嗖一聲爬起來舉刀朝赫爾邁提的後腦砍了下去。平安窺見,說了一聲老將軍小心。飛身撲出相救。誰知道赫爾珀奴的速度快刀法快準狠。就算平安的輕功再好,撲出去速度很快,可還是拯救不了赫爾買提的性命。加之赫爾邁提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親侄兒居然背地裏對他下殺手,意識到時為時已晚。


    哢擦一聲。赫爾珀奴手起刀落,生生把赫爾邁提的腦袋劈成了兩瓣。像是破開的西瓜,殷紅的血水濺射了赫爾珀奴一身。赫爾邁提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咚地栽倒在地死去。


    平安憤怒不已,這是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的結果。本以為在此可以由他出麵化解赫爾珀奴跟他叔之間的一些矛盾,卻沒想到結果居然成了這個樣子。說白了他就是赫爾邁提被殺的幫兇。如果沒有他跟高陽說了自己的想法,隻身一人把赫爾邁提追了迴來。赫爾邁提也不至於這麽快就喪命。想起自己的自作主張,平安後悔不迭。


    赫爾珀奴把刀刃貼在老將軍的衣服上擦幹上麵的血跡,一臉怪異和兇狠地盯著站在他叔屍體旁邊的平安道:“平安兄,實在對不住了。對於這種漢奸必須不能手下留情。否則受害的將是我們自己。得罪了,對不起。”


    說完走迴去翻身上馬,便要打馬離開。


    平安道:“赫爾珀奴,你還是人嗎?老將軍已經知錯了,答應我迴來找你把話說清楚,你怎麽就這麽狠心不聽他解釋,把他殺了呢。你這個人麵獸心的小人。”


    赫爾珀奴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說我是小人就是吧,可你別忘了,也是我這個小人幫你們打贏這場戰爭的。這麽說的話,你們跟我一樣都是小人了。”


    “赫爾珀奴,你.....”平安氣得幾乎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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