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走後,柳隨風走到門口看了看,沒有發現有可疑分子,轉迴來道:“畫師,把那家夥給你的紙條打開看看。我不信那胖子是好人。曉曉姑娘肯定被他控製起來了。”


    小翠同意柳隨風的說法,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嫂子,你說呢。”


    冷芙蓉瞅瞅相槨,歎息起來:“唉,這就不好說了。但我看剛才那位軍爺不像壞人,再說他已經認出我們了,既然知道我們便是官方通緝的人,怎麽還會若無其事地跟我們說這些呢。除非他腦子有毛病。”


    相槨:“就是,我跟芙蓉的想法一致。不管了,先看看紙條上寫了什麽。”


    隨手把藏在兜裏的紙條拿出來打開看,其餘人紛紛湊過去盯著。


    茶館老板走過來說:“幾位客官,現在茶也喝了,該付茶錢了吧。”


    相槨趕緊把手裏的紙條收起來塞進兜裏藏好。


    小翠抬頭瞥向茶館老板,問道:“老板,一共多少茶錢?”


    茶館老板去櫃台上拿來一隻鐵算盤,技巧嫻熟地在算盤上嗶嗶叭叭地撥弄著,一會兒把算盤放在他們麵前的桌上道:“一共五個銅錢。”


    “啊,四杯茶五個銅錢,哎哎,老板,你算盤撥錯了吧。不至於要這麽多啊。”


    小翠愣了一下,眼神怪怪地看著茶館老板。


    其餘人也是吃了一驚,四杯茶收費這麽高,明明就是在敲詐嘛。


    茶館老板說道:“四杯茶本來也就不到三個銅錢,可是你們出去了又進來,進來了又出去,來來迴迴折騰了這麽大半天,剛才你們自己也看到了,那麽多當兵的想進來喝茶,可是裏麵坐位不夠,都走了。幾位耽誤了我做生意。所以就多收了你們的茶錢,不好意思。”


    “說明白不就行了,真是。還來一堆這麽多的廢話。”小翠撇嘴冷笑。


    “行,沒有問題,錢我出。”冷芙蓉沒轍,就從兜裏掏出五枚銅錢,啪一聲放在桌子上。


    然後幾個人起身離開。茶館老板瞅著他們的背影奸詐地笑笑。


    從茶館裏出來,幾個人又去對麵的鐵匠鋪看了看,發現劉鐵匠正在生爐子準備打製兵器。冷芙蓉擔心劉鐵匠的記性不好,便走進去再三囑咐了他幾句。劉鐵匠笑眯眯地答應了。


    然後幾個人去別處看了看,奇怪的是,在大街小巷裏,再也沒有見到張貼他們的通緝令。這似乎有點不太尋常,可又想不出什麽原因。之後又去城中心市場上采購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比如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之類,男人穿的衣服鞋襪等等。總之一路走過來,並未遭遇什麽意外。


    相對來說還是十分安全的。


    眼看就要到了響午,冷芙蓉決定迴家做飯。於是幾個人走到一家屋簷底下悄悄地商量了幾句,隨後迴家。可是走到半路上,柳隨風忽然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說道:“你們是否還記得那個給劉鐵匠送刀譜圖的大漢,他好像奔城北某個地方去了。這樣吧,嫂子和小翠姑娘迴家做飯,我和相畫師去城北轉轉看。”


    冷芙蓉明白他的意思,征求相槨的意見。相槨琢磨了一下沒有反對,不過也沒有同意。


    小翠道:“我看行,就這麽辦吧。嫂子,我們迴去做飯。讓他們兩去城北找下那個大漢,興許能夠碰上。”


    冷芙蓉見小翠答應了,啥也沒說笑了笑。兩美女手拉手,提著大包小包原路迴家。


    相槨和柳隨風立馬趕往城北而來。


    城北臨近城牆邊的住宅不是很多,地勢比較偏避,不及城南城東熱鬧。來這邊做生意的商販少之又少,因此大街小巷裏看上去,景象顯得蕭條寂靜。微風吹過,讓人感覺有些涼爽。氣候雖已盛夏,可小城周圍皆是群峰峻嶺,樹木鬱閉,空氣新鮮流動的幅度較大。以致帶給人的感覺不是那麽熱,起風時反而有些涼爽。


    相槨和柳隨風沿街邊一路搜尋過去,並未遇到什麽奇跡,更不見那個背影酷似平安的大漢出現,未免有些失望,正要商量迴家時,不覺來到了一個客棧門前。


    兩人下意思抬頭去看客棧上的牌匾,隻見牌匾上書寫著:“城北客棧”四個鬥紅大字。


    “掌櫃的,給我來一壺燒酒,一隻烤雞,一隻烤鴨,一個燉爛了的豬頭,我要帶迴去好好犒勞自己。老子今天高興。花再多錢消費一會值。”


    忽然從客棧裏傳來一個男人響亮的說話聲。隨後便看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老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應該就是客棧裏的掌櫃。


    掌櫃來到坐在客棧裏麵背對門口的一個男人道:“先生,我看你這身裝扮,便知你是無錢的主,一次性要這麽好吃的,付得起錢嗎?我看你是來騙吃騙喝的吧。”


    柳隨風盯著那人的背影道:“畫師,你發現沒有,此人便是去過鐵匠鋪的大漢。”


    相槨道:“我認出來了,沒錯,就是那個人。”


    柳隨風:“那我們進去把他堵住,找他問問清楚那把刀是給誰打製的。”


    相槨點頭:“嗯,我亦有此意。走,進去問問。”


    柳隨風啥也沒說,抬腳跨進客棧門檻,徑直朝那背對門口而坐的大漢走了過去。相槨尾隨其後跟上。客棧掌櫃仍在跟那大漢說三道四。


    大漢根本無暇顧及柳隨風和相槨,直接從兜裏掏出一錠金子,啪一聲拍在掌櫃的麵前,吼道:“老家夥,狗眼看人低,信不信我收拾了你。”


    客棧掌櫃嚇得媽呀一聲叫喊。居然把正在裏麵忙碌的幾個夥計引了出來。


    “老板,啥情況。”其中一個夥計眼睜睜地盯著那大漢啪在桌麵上的金子,詫異不已地問。


    掌櫃冷靜下來,一臉的微笑道:“哦,這位先生需要一隻烤雞,一隻烤鴨,一隻燉爛的豬頭打包帶走。還愣在這裏幹什麽,趕緊的去弄好啊。”


    “是,老板。”夥計們點頭哈腰地忙去了。


    相槨和柳隨風趁那位大漢沒有注意,已經從兩邊悄悄地繞到他的背後,堵住了他後退的路。


    客棧掌櫃說道:“這兩位是先生的朋友嗎?”


    大漢其實早就看到了,裝著十分驚訝的樣子,迴頭盯著相槨和柳隨風笑笑,問道:“兩位想幹什麽?劫財嗎?我身上沒帶那麽多錢,就這一錠金子已經交付給客棧買菜了。如果兩位想要錢,可以跟我迴家取來。”


    相槨和柳隨風眼睜睜地看著那大漢,大漢的長相與平安相差甚遠,比平安好看多了,隻是麵相顯得比平安蒼老了許多,應該有四十幾歲了吧。再說此人說話跟平安完全搭不上界,也不可能是平安偽裝的。


    “不好意思,我們認錯人了。對不起。”相槨朝大漢鞠躬道歉。


    “沒關係,我不介意。”大漢說道。


    柳隨風道:“好漢,你能跟我們出去一下嗎?我們找你打聽一件事。”


    大漢道:“什麽事就在這裏坐下說吧。但凡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們。”


    客棧的掌櫃道:“那,先生,這錠金子的收下了,以後先生若來本店消費,我給先生最大的優惠。先生可以在本店享受連續一個月的優惠服務。本店注重信譽,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大漢眼神詭異地盯著掌櫃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掌櫃高興不已,收起大漢放在桌子上的金子,一臉堆笑地走了。


    掌櫃走後,大漢正兒八經地在桌子旁坐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問他們道:“找我打聽什麽但說無妨。”


    相槨讓柳隨風先說。柳隨風咳了一聲,抬頭看看客棧門口,沒有發現異常,便把他們來意說了。大漢先是愣了一下,很快鎮定下來。


    相槨道:“先生,我兄弟的話你也聽見了,我們並無惡意,就是想找你問問,你給劉鐵匠送的那份圖紙到底是誰的。我的意思是說,那柄刀是為誰打製的。”


    大漢驚訝不已,說道:“兩位,你們認錯人了吧。我沒去過劉記鐵匠鋪啊。你們當時看到的應該是我兄弟吧。實不相瞞兩位,我兄弟是個習武之人,可是習武大半輩子了,就是沒有建樹,成不了氣候,後來聽說有個叫什麽平安的俠客義士,手提一柄血刀跟倭寇死磕到底,最後跳河逃生時淹死了。我兄弟便想找鐵匠打製一柄跟平安所用過的一模一樣的血刀。我屢勸不住,他居然跟我鬧翻,離家出走了。算算時間,他離家已經三天了吧。要不是聽到你們說在劉鐵匠那兒見過,我還不信他一直躲在城裏呢。兩位好漢,多謝了。我這就去找我兄弟迴來,告辭。”


    說完起身往客棧裏麵走去,邊走邊喊:“老板,我要走了,東西弄好了沒有。”


    “好了,你進來拿吧。”裏麵的夥計道。


    大漢趕緊去了裏屋。


    “這家夥的行為有些古怪。”柳隨風道。


    相槨立馬意思到了什麽,尾隨跟了進去。可是大漢已經不見人影。問夥計和掌櫃,他們都說那個人什麽也沒拿從後門走了。相槨趕緊從後門追了出去,柳隨風也快速跟了過來。可是客棧的後門鏈接著好幾條巷子,不知道大漢往那個方向跑了。


    “該死,讓了他的當了。”柳隨風恨聲道。


    沒有辦法,相槨隻好提出先迴家吃飽喝足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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