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月小姐,那些村民都放了嗎?”


    忽然白雙刃來到了蒼井穆月的麵前問。


    “放了。那些村民雖然參與了毀屍滅跡的行動,但還不至於死罪,饒過就饒過吧。別忘了我們這是在中國內陸做事,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做絕為好。”


    蒼井穆月抬頭看著白雙刃,發現他的氣色不是很好,嘴唇烏青,像是中了毒的樣子。


    白雙刃道:“穆月小姐提醒得對,有些事情我們的確不能做過了,比如這一次將軍屠村事件,幸虧索木朗將軍和小姐阻止,不然鬧到紫禁城去被大清官員知曉,問題就十分嚴重了。”


    蒼井穆月盯著他問:“你的臉色是怎麽迴事,看上去像是中毒的樣子。”


    白雙刃瞥了一眼躺地上死去的伊藤雄,嘿嘿笑了一聲:“沒事,小翠姑娘用匕首劃破了我背上的衣服,傷了一點皮毛而已,不會有事的。”


    “混蛋,她在匕首上塗毒了,你感覺不出來嗎?”蒼井穆月明白怎麽迴事了。


    白雙刃伸手摸摸臉說:“不至於吧,如果匕首上有毒,我既然中毒了便能感覺得到的,可我現在覺得什麽事也沒有啊。”


    “你的嘴唇烏青,額頭泛黑無光澤,明顯就是中毒的征兆,怎麽就感覺不出來呢。我隨身攜帶了一麵小鏡子,你自己看看吧。”


    蒼井穆月說到這裏,伸手從懷裏拿出一麵小鏡子交給白雙刃。


    白雙刃借過小鏡子仔細端詳起來,果然發現自己的嘴唇烏青,額頭泛黑無光澤,嚇了一大跳道:“混蛋,竟然給我下毒,臭娘們,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席地而坐,冷靜下來凝神運氣為自己療毒。他明白了,小翠在刀尖上塗了慢性毒藥,這種毒藥的性狀應該是中毒者剛開始的時候會出現嘴唇烏青的感覺不到任何痛苦的怪異症狀,一旦被忽略,那麽毒性就會經過皮膚往五髒六腑侵入增大藥效。也就是說毒藥就會在體內跟某種物質相融合產生化學反應,從而快速地發生性狀的改變,到那時候中毒者便會疼痛難忍,相繼出現問題。他低估了小翠,當初絕沒有料到那個醜女人會趁機陷害他。現在發現了可能已經遲了。


    蒼井穆月叫來幾個手下把伊藤雄的屍體運迴大本營去。然後來到白雙刃背後席地坐下,放下手裏的帶血武士刀,伸出雙掌抵在白雙刃的背部,凝神運氣幫他逼毒。由於有了蒼井穆月的幫助,加上他自己也在操作,一會兒白雙刃就滿頭大汗,渾身發抖,嘴唇由烏青變得黑紫,貌似情況越來越嚴重,體內也好像有無數的螞蟻在撕咬著他的心髒和肺腑。


    “怎麽樣,感覺好點了沒有?”蒼井穆月問道。


    白雙刃已經意思到運用內功逼毒失敗,相反加速了毒素在體內的蔓延和肆掠橫行,拚盡力氣大吼一聲。嘭。蒼井穆月的雙掌竟被白雙刃所發之力給彈開,咚一聲仰倒在地上。


    蒼井穆月大驚,爬起來一看,壞事了。


    隻見白雙刃口中黑血狂噴,雙手捂住肚子,卷縮在地上渾身抽搐,嘴唇和臉色變成了黑紫色,額頭上汗如水洗,瞳孔無限製地在放大。


    見鬼,怎麽迴事?蒼井穆月嚇壞了。黑雙刃已死,如果白雙刃因為此次事件丟了性命,那麽他以後的行動更難了。計劃尚未全麵實施完成,便已損兵折將,這對她來說多少是個災難性的打擊。


    白雙刃痛苦在地上打滾,嘴裏哼哼唧唧著說不出囫圇話來,一會兒便口吐帶血白沫,雙腳一挺死在了蒼井穆月的眼前。


    “混蛋,八嘎,給我追上去殺光他們。”蒼井穆月氣得臉色變綠,拾起握刀大叫。


    十殺手來了,看見他們的長官已死,一個個顯得無精打采。


    蒼井穆月盯著他們,走過來一人給了一巴掌,吼道:“村子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們都死那裏去了。混賬。”


    十殺手一個個不敢吭聲,任憑蒼井穆月數落。


    蒼井穆月道:“你們帶領所有人去追殺那幫反賊,務必要殺光他們,快去。”


    “是,小姐。”其中一個殺手道,“可是那幫叛逆已經帶村民走進了南邊的叢林深處,隻怕追不上了。請穆月小姐另想辦法。”


    蒼井穆月冷靜下來,揮手讓兩手下抬走白雙刃的屍體,說道:“看來是我誤會幾位了,你們剛才去追了?”


    那個殺手又道:“是的,穆月小姐,他們人多勢眾,就我們十個人不敢深入林子。所以便迴來向小姐匯報。不料我們的首領已經遇難。小姐,我要求給首領厚葬。”


    蒼井穆月歎息一聲道:“沒有問題。從今往後,你們十個人就追隨著我吧。隨我迴指揮所商議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是,小姐。”那個殺手道。


    蒼井穆月迴頭看看南邊驛道兩旁的茂密灌木叢,歎息一聲迴了指揮部。


    索木朗正在帳篷裏喝茶等待蒼井穆月,南宮淩和南宮野還有那個士官已經迴來了。笑不敗也迴來了。不過笑不敗已經被索木朗抓起來了。他謊報軍情,引誘南宮兄弟和士官前去西邊方向追殺童菲,結果追出去好遠也沒有見其蹤跡,返迴來的路上聽說了村子裏發生的情況,南宮淩便跟士官商量認為笑不敗有問題,就在路上齊心協力控製了笑不敗,把他帶了迴來。


    蒼井穆月盯著帳篷外綁在路邊大樹上的笑不敗,愣了一下問:“笑大俠,這是怎麽迴事,你怎麽被抓起來了?”


    笑不敗嘿嘿笑道:“我錯誤地判斷了那幫叛逆的行蹤,去西邊驛道上追趕去了,誰想南宮兩兄弟和那個將軍的親信不顧情報的真假,便尾隨追了上來,後來追了一段路沒有發現叛逆的蹤跡,便懷疑是我故意放的假消息,引誘他們去西邊方向的。於是就在迴來的路上,他們幾個人商量認為是我對穆月小姐和索木朗將軍不忠,企圖掩護那幫叛逆逃跑。穆月小姐,我冤枉啊。當時的情況下,我的確看到幾個士兵鬼祟的士兵往西邊驛道上去了。便懷疑那些人就是叛逆裝扮的,這才去追的。穆月小姐,我真的冤枉啊。”


    蒼井穆月道:“先把笑大俠放開,等我調查清楚了再說。放人。”


    那個士官聞訊從帳篷裏走出來道:“穆月小姐,不可,此人有重大的嫌疑。不能放。”


    索木朗坐在椅子上個,已經聽到了蒼井穆月和笑不敗的對話,沒有任何的表示,更沒有出來加以製止。在他看來,笑不敗是否忠誠於他和蒼井穆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授人以柄,徹底成為倭寇的傀儡,成為家族的敗類。


    南宮淩和南宮野站在旁邊誰也沒有吭聲。他們都得聽命於蒼井穆月,現在伊藤雄已死,蒼井穆月便是這支隊伍的最高指揮官了。得罪她就等於得罪了上帝,不劃算的買賣可不能做。


    蒼井穆月盯著那個士官模樣的軍人道:“我認識你,你便是之前索木朗將軍麾下的跟班,貼身警衛,現在怎麽穿起士官的衣服來了,叫什麽名字?”


    那士官說道:“屬下姓張名銳,張銳是也。穆月小姐若有吩咐請講。”


    “張銳是吧,一個小小的士官敢跟我放肆,不想活了嗎?混蛋。”


    蒼井穆月氣得不行,抬手啪地給了張銳一巴掌,然後撩開帳篷走了進去。


    張銳嘴上沒說什麽,可心裏在想:蒼井穆月,你今天打了我一巴掌,明天我便讓你掉一層皮。


    南宮淩遠比張銳識趣和狡猾,趕緊跑過去把笑不敗從樹幹上解下來。


    笑不敗伸手揉揉被繩索勒痛的肩膀,揮手就給南宮淩一巴掌。


    南宮淩愣了一下沒有躲過,啪一聲脆響,左臉頰著了對方一掌,叱道:“我好心放了你,你還打我,真是不識好人心。”


    笑不敗裝著打錯了人,一臉微笑地跟他賠禮道歉說:“對不起,我看錯了,以為是那個狗屁士官張銳幫我解的繩索。請南宮兄原諒。”


    南宮淩這才消了氣。


    南宮野湊到哥哥麵前說:“哥,他打了你,我去殺了他。”


    南宮淩道:“瞎說什麽呢,跟我走,巡山去。”


    “啊,大哥要去巡山,可我們還沒有吃中飯呢。”南宮野道。


    南宮淩:“吃什麽中飯,我兜裏帶著幹糧和水,餓不著你。”


    南宮野:“哦,我想起來了,吃什麽中飯啊,我也帶了幹糧,餓了就吃幹糧吧。”


    兩兄弟邊說邊走,慢慢消失在笑不敗的眼前。


    這時候帳篷裏傳來了蒼井穆月和索木朗談話的聲音,笑不敗走到張銳麵前,低聲說道:“這裏的警衛交給我吧,你帶他們去周圍巡查一下。”


    他所說的他們就是十殺手。十殺手跟隨蒼井穆月來了之後,就一直站在帳篷外麵沒走。


    張銳道:“我是將軍的親信,隻有我留下保護將軍的安全,笑大俠,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


    “嗯,你說的有道理,你是將軍的親信,將軍不信你信誰。留下好好保護將軍和穆月小姐吧,拜托了。”


    笑不敗見支不開張銳和十殺手,沒轍了,歎息一聲往村子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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