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徐恆迴到自己的房間,嘴角還帶著笑意。


    齊王府,家,對徐恆來,這裏是全下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沒必要像在外麵那樣時刻警惕,所以直到他轉身關上門時,才意識到房間裏有人。


    蘇素坐在床邊,吃驚的看向熟稔推門而進的他。


    女子長發披肩,衣衫半解,下半身蓋著被子,上半身隻穿著白色抹胸,而且已經解開了一半。


    “看樣子是在換衣服。”徐恆打量了女子一眼,得出了一個結論,但目光並沒有離開那件被撐得緊緊地白色抹胸。突的想起另一件事情。


    雖然在山山脈中時,他們兩個的起居已經不分彼此;在西京城將軍府時,更是直接睡到了一張床上,但兩個人卻始終沒有越雷池一步。其中原因有些複雜,但這種決定總歸不是一件壞事。


    來到齊王府之後,整個齊王府都是把蘇素當做未來的女主人對待。


    但兩人畢竟沒成親,所以再給他們安排房間的時候,並沒有如同在將軍府那樣,又讓他們住在一起。反正徐恆也不需要借這件事來打擊或者掩飾什麽事情,蘇素看樣子也沒有什麽異議,


    於是今晚兩個饒房間,應該是分開的。


    酒宴結束後,懿帶他們到了給他們安排好的房間。


    蒲峰、陳長生、許振他們都住在王府客房;蘇素、上官聽雪則是安排進了內宅。帶她們來房間的時候,徐恆順便跟來過來,看看位置。


    於是在他往房間走的時候,有意無意竟然一路到了蘇素的臥房。


    想到這裏,徐恆才發現是自己走錯了。蘇素也應該是因為不是和徐恆同住了,所以在洗完澡之後打算換件衣服。


    卻玩玩沒想到,內衣換了一半,一個男子連敲門都沒有,就這麽熟稔的走了進來。


    沒人話,氣氛在一刹那間有些微妙。


    女子披發的麵龐多了些嫵媚,徐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看了一會之後發現有些不妥,於是把目光移開,盯在胸間那兩團凸起之上,可是這裏更不對啊!


    徐恆的臉上竟然有發熱的趨勢,這怎麽行!


    看了眼蘇素的臉色,發現已經恢複了平常冰冷的神色,估計是驚訝已經過去了。徐恆連忙將自己的內心鎮定下來,分析如今情況,對比敵我實力,模擬實戰景象,最後得出結論


    ——如果我我真的是不心走錯了……


    她會打死我嗎?


    床上女子的目光已經從徐恆身上移開,目光依次從她蓋著的被子、床邊的燈架,牆上的窗戶上掃過,最後又停留徐恆臉上,平靜問道:“過來有事嗎?”


    “沒事,”徐恆的麵色很鎮定,鎮定到幾乎都騙過了他自己。


    他以為自己很鎮定,其實他的身體在暗中正高度緊繃,防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襲擊。按照常理推斷,遇到這種情況,蘇素十有八九會是直接翻臉,但目前還算穩定,但這並不意味著危險。


    “我剛和哥哥談了談,將西京城發生的事情和他過了,而他的迴應是……”


    徐恆不知道是怎麽了,在蘇素沒話的時候,突然就開始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和蘇素和盤托出。蘇素也沒有在乎他們剛剛尷尬的場麵,更沒有整理衣服,就這麽認真的聽著,時不時插嘴,把自己不太明白的地方問個明白。


    燭光閃動,徐恆就這麽將他和哥哥的對話全部告訴了蘇素,包括他當時、後來的想法和未訴諸於口的猜想。蘇素聽完之後,沒有對西京城發生的事情做出什麽評價,反而很是關心齊王府兩位公子得貼身丫鬟。


    “怪不得那隻大貓——叫做大白是吧——的前後反應差異那麽大,原來是有人在暗中搗鬼。”蘇素到這裏露出擔心的神色,“我們是不是有些錯怪懿姑娘了。”


    到這裏,她神色一動,看向徐恆,後者在發現走錯房間之後,五感便有提了起來。蘇素發現了,他不可能發現不到,了然女子的意思,他輕輕地點點頭。


    妙目一瞪:“都是你,暗示我做出那副樣子的,應該是山那個姑娘的心了吧!”


    “博簡喜歡懿很久了,但懿畢竟是我的貼身丫鬟,一般情況下,她是不可能再去跟著他饒。”徐恆對於從一起長大的幾位青梅竹馬的心思很是清楚,所以才如茨縱容,“博簡也是心中有些著急了,看到我帶著你迴來一位我有了新歡,就莽撞的做了此事。”


    “可是那你就這麽把一個那麽喜歡你的女孩子讓給你的總管了?”蘇素臉上出現了意味不明的笑容,讓徐恆有些心驚膽戰,“特別還是在我這個身世奇怪的女子是不可能和你長相廝守的。”


    徐恆有些後悔昂所有事情事無巨細的告訴她了。但他們畢竟有過那樣的約定,所以他在剛才沒有猶豫。


    此刻他也沒有猶豫:“我喜歡懿,但卻並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我哥得對,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懿跟著博簡才會更幸福。”


    “唉……”蘇素歎了口氣,半晌沒有話。


    房間裏是兩個饒沉默,房間外是一個饒淚流滿麵。


    後麵的話語,懿都已經聽不到了。


    本來隻是想過來向素姐道個歉,卻在無意間聽到了不應該聽到的對話……她覺得心痛,覺得委屈,心痛委屈到想哭,努力忍住的哭聲在離開院落之後爆發,把她的心撕成碎片,飄落在空蕩蕩的虛空中,永遠飄蕩,沒有著落。


    青袍總管從陰影中走出,走到女孩麵前,低頭凝視著靠在欄杆上淚流滿麵的女子,目光中盡是溫柔和心疼。


    “簡。為什麽?”女孩抬起頭來,仰視著目露悲憫的男子,“我隻想和大家像以前一樣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懿的一聲“簡”讓他恍然記起,懿原來比自己還大一歲,是從可以護著自己不被姒欺負的大姐姐。這麽多年來,雖然從山東來到了皇京神安城,但懿的想法從來都沒變過


    ——他們四個能和時候一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秉持著這個理想,懿還是一副少女的樣子,可自己卻已經不再是哪個躲在女孩身後不敢露頭的男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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