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兩道身影先後翻進將軍府。鬼鬼祟祟的在將軍府中潛行一陣之後在後花園外的燈光下現出身影。


    女子身穿淡青色印花月華裙,一張俏臉不施粉黛,卻如同冰山一般冷漠;男子則是一身玄色衣裳,衣裳除了貼體合身之外別無特色,其麵目也如同其一身打扮一般其貌不揚,隻是氣質帶著點瀟灑自如帶著點平易近人。


    玄衣青年現身之後一臉的無可奈何。也是,有門不走,偏偏要偷偷摸進守衛重重的將軍府,幸虧是領路的女子輕車熟路,不然要真的被發現捉到,那不怎麽好看。


    青年心中的計較女子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懶得計較。在青年心中苦笑之時已經踏步入後花園,幾步過去身影就要被林木和黑暗掩蓋,青年連忙追上去。


    按照女子的脾性,自己要真是落下她是絕對不會等自己的,幸好女子走的還不是太遠,青年快走幾步就與其並肩,想低頭牽其纖手時,女子卻忽的向旁邊一拐,十拿九穩的伸手被突然出現的一株玫瑰擋住。


    “這……”青年一楞,抬頭時女子已經走了很遠,來不及仔細思索連忙追上去,徐恆看好四周環境又一次伸手時女子又是突如其來的一停一轉,青年的手已經摸上了一株細竹,“哎?這到底是怎麽出現的!”


    帶著疑惑青年又幾次下手,無一不被女子突然地轉身和恰時出現的草木擋住,青年終於發現了不對,暫且放棄了牽手的打算,開始打量起周圍環境來,一番仔細觀察考量後青年漸漸看出了玄妙,在心中讚歎一聲將軍府設計之妙後,在某一刻突然停步,任女子身影消失在後花園林木中,轉身踏上另一段徑,在某一條岔路口時左手一伸,恰好握住一雙柔荑。


    女子從另一條林中徑出現,纖手被男子握住,女子沒有驚奇,隻是柔柔的看了身邊人一眼,放慢了步子,與男子並肩漫步。


    “哎,終於知道玩點情趣了,不過,這情趣……不精通點九宮八卦還真玩不轉……”青年暗中擦了把不存在的汗,使勁握了握女子的手。


    十指相扣,兩心相連,月光皎皎,景色旖旎,終於有零夜遊花園的氣氛。


    在路過一處假山之時,徐恆緩緩開口,將與駱九辛見麵的過程一一道來,完下出結論:“駱九辛果然是知道的,而且不止西京的玉麵神龍知道,我猜五大派當家人都知道,而且,掩蓋盟主暴亡真相的就是他們!”


    “你不早就猜到這一點了嗎。那還驚訝什麽。”雖然沒有討論過這件事,但按照蘇素對徐恆的了解,從語氣中就猜到了真相。


    “嗯,本以為會和駱九辛扯很多才能驗證,沒想到他直接承認了。所以就有點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感覺。”


    “那又不是一場空。”


    “可我花費了好多心思編了個竹籃啊!”徐恆有點鬱悶。


    蘇素轉頭看了身邊男子一眼,不知道該什麽。


    假山之後,是一片湖泊,湖邊有一個亭台,亭台上掛著燈籠,照出一處亮光。徐恆和蘇素調轉方向來到亭台。


    蘇素皺著眉頭看著徐恆伸過來的手,思索了半才接受邀請坐到徐恆懷裏,把嗪首靠在玄衣男子肩膀上,輕聲呢喃:“玉麵神龍最後的舉動是什麽意思?”


    “既是試探又是鼓勵。”徐恆迴想起當時的場景,覺得老人閉目是深有原因的,“試探我到底有沒有放手,在確定我沒放棄之後就變成了鼓勵。”


    “嗯?”蘇素用一個字來表達了自己兩個疑問。


    徐恆心神領會,不過卻沒有正麵迴答她的問題,反而起了他再去賭皇齋之前看過的一段資料:“駱九辛原本是西京太易派的當代大弟子,原本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


    之所以在上一輩武林人中成為大俠是因為帶領著本派的一隊師兄弟,遠赴西域,將雷盟主大破魔寨後攜帶著魔蔵的一支魔教餘孽盡數殲滅。


    在那一場持續三年的暗中戰爭之中,駱九辛居功至偉,因此才有了玉麵神龍的稱號,因為這個稱號,他才成為西京久負盛名的大俠,甚至成為西京二府暗中最大一支財團勢力的擁有者。”


    完資料,徐恆想懷中女子問道:“你覺得這一段記載中有什麽問題呢?”


    “不知道。”懷中女子靠在青年肩上,雙眸出神的望著外麵的景色,迴答幹脆利落,讓男子苦笑不已。


    “你啊!”徐恆低頭在女子額頭上懲罰性的一吻,繼續起自己的思考,“看完資料之後,我就在好奇,駱九辛不是太易派的大弟子嗎?按理派出了一位大俠之後也會跟著興旺。


    可是在那之後再也沒有太易派的一點消息,駱九辛成為了一個獨立於門派之外的大俠,好奇之下我調了派的資料,發現其早就在十幾年前因流匪而覆滅,而那一批與駱九辛並肩作戰的同門師兄弟,也隻有幾個迴歸師門,甚至與駱九辛也很少來往。而駱九辛,明明可以援助門派,卻袖手旁觀。”


    徐恆話語一停,在下麵將自己的猜測了出來:“這裏麵貓膩就很多了:為何他們不迴歸門派,駱九辛為何要袖手門派被滅?還有,我很懷疑憑什麽隻是一群江湖雛鳥,卻可以將魔教餘孽一舉殲滅……”


    “你的意思是……這裏麵有江湖的插手?”蘇素一句點題。


    “對,我猜江湖對此早有安排,駱九辛的師門知道,卻沒有跟他明,於是駱九辛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違抗師命帶著同門師兄弟西出西京妄圖去殲滅魔教餘孽,從而使得江湖的謀劃提前暴露。這個違抗觸及了師門的底線,所以才導致了其與師門的決裂。”徐恆左手攔在麗人肩頭,輕聲道,“我在乎的不是這段往事,而是,蘇素你發現沒有,我們現在的情況與玉麵神龍遇見的情況何其相似?”


    “陷入到一個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件,被告誡放手不要去管,但都對於真相緊追不放……”徐恆輕輕呢喃,將一件件相似之處列舉出來。


    “嗯。”蘇素明白了徐恆的思慮,但又有了另一個擔憂,她從男子懷裏抬起頭,看著那張平凡的臉,目光閃閃,“雖然駱九辛的不放棄使他最後雖然成了大俠、擁有了賭皇齋、成為西京二府地下世界的掌控者,但……”


    “放心,我自有分寸,如果我管不了,會放手的。”徐恆輕輕托起女子的下巴,欣賞片刻後,深深吻了下去,半晌,兩人分開,蘇素喘息淺淺,徐恆溫柔道,“感受到我的決心了嗎?”


    蘇素重新趴到徐恆的懷裏,臉色微紅:“盟主暴亡之事目前還沒有頭緒,那我們接下來去幹什麽?”


    “按照既定目標來吧,目前還沒有必要改變計劃,現在還不是去試探酆都鬼城的時候。”


    “既定目標,江湖公主?”蘇素想了想,道,“當初定計劃的時候我就很好奇,為什麽一定是江湖公主?畢竟可疑的目標那麽多!”


    “因為……”了兩個字,徐恆就意識到懷中女子的心思,調笑道,“怎麽,素姐吃醋啦?”


    “不,誰會吃你的醋!”蘇素抬頭在徐恆胸前一撞,以示懲戒,“我主要是想到,剩下幾個都比她可疑!”


    “聽過江湖公主年輕漂亮、美豔無雙的傳言,就以為我會見色起意,假公濟私嗎?”


    “看來那個吻給素姐的感悟還不夠深刻啊!”徐恆又抬起蘇素的下巴,直視她的雙眼,目光中的熾熱讓女子心中一慌,感覺到了身下這具軀體的蠢蠢欲動,蘇素奮力掙紮,卻隻讓自己在男子的懷裏陷得更深,“不行!你別!”


    情緒的急劇起伏讓女子開始出現不可知的變化,堅不可摧的牢籠正在一棟棟出現,將這個敏感脆弱的女子囚禁在冰封的世界裏,以堅硬冰冷的冰川待人。


    徐恆在心中歎了口氣,再次對造成懷中女子充滿同情,到底是多極賭往事,才會讓一個女孩偽裝到這種地步才能感到安全呢?


    懷中女子的變化越來越厲害,已經不能再刺激了,徐恆鬆手,女子終於掙脫而出,又羞又氣的離開徐恆身邊,這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穀景勝走進亭台光照的範圍,盯著亭前台階,目不斜視:“咳咳,打擾一下,姑爺,財神爺要見你。”


    徐恆望向蘇素,後者坐在對麵欄杆上,冷冷道:“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徐恆點頭。隨著穀景勝而去,半之後迴到亭台時,表情有些奇怪。麵對著蘇素疑問的目光,男子又無奈又想笑。


    “不知該我們運氣好還是這裏麵有陰謀,總之就是,剛想去找江湖公主,她就自己找上門來了,而且還揚言要偷你父親的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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