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至此,徐恆不知道自己的推斷到底對不對,畢竟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很多大膽的猜測和推斷上的,其中稍微有一點錯誤,就可能導致最後的推論全錯。


    但徐恆反複論證過了,也隻有這個猜測是符合所有現象的,於是他賭了一把。


    用強硬冷酷的要求讓劍辰重拾信心、振作起來,讓他自己去反思去苦想,在最後從身邊拔起一把寶劍往他手裏一送。


    於是就迎來了那一束通徹底的光芒——


    軒轅劍!


    這三來經曆過的事情、思索過的問題,簡直比徐恆過去一個月所經曆的還多、還複雜,但萬幸,最後找迴了軒轅劍,沒有讓三的努力白費。


    昨晚上,在朝劍辰扔出那把劍的時候,他的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萬一自己的猜測錯誤,給好友劍辰、給萬劍山莊、給整個江湖武林,帶來的動蕩是無法想象的。


    這件事就像賭博,無論你在下注之前做了多少準備、對自己的選擇有多少信心,在開局那一刻,結果隻有兩個:輸或贏。


    兩者的可能性對等,不是輸就是贏。贏了皆大歡喜,輸了,一敗塗地。


    這是徐恆第一次麵對這麽複雜局麵,第一次在如此雜亂無章且繁多的現象中清理線索,也是第一次通過理清的線索和大膽的推測來找到真相。如果這不是第一次,徐恆還能對自己有點信心,可實際上徐恆心理真的是怕得要死。徐恆從此刻起開始無比厭惡賭博。


    不過幸好,他猜對了。


    徐恆長舒一口氣,拿起桌上的第二杯酒,一飲而盡。


    對麵的女子趴在桌子中央已經睡去,枕著手臂,頰帶緋紅,嘴邊帶笑,好像是做了什麽好夢。徐恆望著這個酒後轉性的女子看了半,嘴邊不自覺被染上了笑意。


    他站起身,隻覺頭腦如同灌鐵般沉重,一個不察站立不穩,又重重坐下。笑容變成自嘲:今晚喝了那麽多酒都沒醉,最後喝這兩杯竟然醉了嗎?


    這時,醉成一灘爛泥的劍辰突然醒了,他推推蒲峰,後者被弄醒,迷迷糊糊的被劍辰攙扶到桌前坐下,他自己則坐到了另一邊,一臉笑容的看著徐恆。


    “你、”徐恆瞥見劍辰嘴邊的笑容,瞬間懂了,“原來你沒醉啊。”


    “醉了,不過又醒了。”劍辰收起笑容,咳嗽了兩聲,“正好聽到你們兩個人在話,所以就沒打擾你們,靜靜聽了一會兒。”


    “後怕不,”徐恆突然一聲輕歎,“萬一我猜錯了,萬劍山莊可就因我而蒙羞了。”


    “哈,”劍辰輕笑一聲,對這件事倒很是不以為然,“蒙羞也是蒙在我身上,徐兄你怕什麽,這幾日徐兄為我、為山莊做了那麽多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啊……”


    “兄弟嘛,要什麽報答!看到你那麽消沉頹廢,你的家人長輩比我更著急。”徐恆拍拍劍辰的肩膀。


    “嗯。”劍辰想起自己的父親,低低應了一聲,片刻後突然道,“話,我整理了整整兩的資料,到最後都沒用上啊!”


    “也不是沒用上,”徐恆笑了笑,從懷裏拿出在劍辰給的資料基礎上整理的一張紙,鋪在桌麵上一出出指給劍辰看,“我發現,萬劍山莊,真的有一萬把劍。”


    “隻不過這把劍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時刻在變化著的……”


    “可是,山莊裏不是隻有九千八百七十三柄……”隨著徐恆的一點點指出,劍辰的神情越來越精彩,“對了,還有虛影劍閣的二十四把、承影劍一把、軒轅劍一把……這也不夠啊,還差一百零一把……”


    徐恆把手從紙張上麵抬起,指了指劍辰腰間寶劍,又指了指劍辰和自己,後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劍主和劍主佩劍也算!”


    “對!你過留守劍主每年的去留沒有規律,原因就在於你沒有想明白萬劍山莊萬劍的意思,”徐恆點頭道,“寶劍時刻都在變化,有的寶劍碎了,有新的寶劍來了,還有寶劍劍主,也被看做是一柄劍……”


    “如此看來……蒲峰來時,青虹自碎,無鋒重劍不算,帶迴來的是他自己,正好相抵;你重走劍主試煉之路後,也算作一把寶劍,在收服承影劍時不心打隨一把,又正好相抵;蘇素跟在我們身後進入山莊後也有了劍主之資,算上一把寶劍,同時,何達成為劍仆,迴家探親,又正好相抵……劍主來來去去、劍仆多多少少,無時無刻不在符合著萬劍之數……”


    “原來我萬劍山莊竟然真的是‘萬劍’山莊!”劍辰笑笑,感覺又解了一層心結。


    徐恆也笑了,目光低垂,落在仍舊在酣睡的蘇素臉上,心中一動:“劍辰,你有沒有覺得玉修羅很像我們都見過的人?”


    “對啊,你終於想起來了,”劍辰收斂笑容,歎氣道,“就是他!”


    “他?!我還沒是誰呢……再,他怎麽會——”徐恆手指撫上蘇素俏臉,順著雪白的脖頸摸到女子胸前,手上傳來的溫度和觸感異常真實,“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他本來就是她、”劍辰知道徐恆在疑惑什麽,痛心疾首的解釋道,“徐兄你的臉盲還是有成長的,時候可是連性別都分不清……”


    “還真是他!”徐恆如遭雷擊。


    “對啊,誰會想到當時醜醜的屁孩會出落成這樣一個大美人,早知道我也下手了……”


    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事實,很多以往沒注意到的細節從記憶中蹦出,原來蘇素早就暗示過自己無數次了,自己卻都沒注意到,徐恆苦笑一下,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從迷夢幻境出來後對方就一直對自己窮追不舍。不過也好,既然都想明白了,那麽也就不會輕易讓你逃走了。


    女子仍在熟睡,好像做了什麽美夢,臉上突然綻放出一個笑容,讓徐恆不禁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卷軒轅劍失竊事件完】


    【下一卷江湖公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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