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


    碎雲城主的喝問把邵隱木震住了:既不是自己也不是老太爺,那邵家還有幾個邵大人?邵隱木飛速的把親戚好友在在腦子中過了一遍,入朝為官能稱得上大饒也隻有他和父親兩個人啊,他們口口聲聲要找邵大人,是不是搞錯了!


    思索間哥哥邵隱水的麵容浮現在眼前,但隨即就被他拋到腦外:他自己都了他那二十年都在江湖闖蕩,怎麽可能成為大人?邵隱木越想越亂,眼看梅思平的臉色越來越差,心一橫,作揖道:“恕邵某愚鈍,請二位大人明言,到底是想見那位邵大人,邵某好找人出來。”


    原來他不知道我們要找誰。


    梅思平臉色稍微迴轉,但還是有些怒氣:“哼,早不知道不就好了,非得鬧這些笑話!”


    完邵隱木,他把目光轉向青年,後者臉色平靜,輕輕吐出一句話:“在下江南案撫司副使,名字不方便透露,我要找的是邵隱水邵大人。”


    完,青年從懷中掏出一枚手牌。手牌巴掌大,通體漆黑,遇光則明,好似琉璃做成,其上雕刻著一頭狴犴之像,張牙舞爪,望之欲動。


    手牌一顯即收,但望者卻都印象深刻。


    安撫司狴犴玉牌,整個泱朝隻有五枚,分發五處地域,隻有當地案撫司使才能掌握。案撫,掌刑獄案件審理,皇京長官名為案撫司卿,位九卿之列;而分派五地的案撫司使,更是正四品大官,與尋常文武官員不同,判案定罪,權力極大,等閑不敢招惹。


    江南案撫司副使,也是從四品的大官,雖隻是地方官員,卻掌管整個江南的刑獄案件,不論是力量還是權力,與一個城主的差距那可是差地別。怪不得碎雲城主親自做陪。


    旁人可能吃驚於玄衣青年的權勢,邵家父子卻震驚於玄衣青年的話語。


    “邵隱水邵大人!”


    在場的都是官場老手,青年提到邵隱水名字時,語氣中的恭敬不可能聽不出來。


    “江南案撫司副使已經是從四品大員,能被四品大官恭敬稱為“大人”,邵隱水得是多大的官?!”邵隱木心中震撼無比,迴家後自己哥哥那風淡雲輕的樣子浮現眼前,心中對哥哥的輕視煙消雲散,“可笑,自己還曾得意洋洋的過自己正八品的官位……”


    邵隱木兀自苦笑的同時,邵老太爺卻望著自己的兒子一臉怒氣。


    青年等了許久也不見迴答,隻好咳嗽一聲,將邵隱木驚醒:“時間緊迫,我還有別的事腰板,能帶我去見邵大人了嗎?”


    “好好好,請大人移步,兄長此時正在祠堂。”邵隱迴過神來,連忙開口指明位置,並親自在前帶路,走去祠堂。案撫司副使與碎雲城主跟在其後,邵家老太爺也拄著拐杖被人攙扶著走向祠堂。


    在去向祠堂的路上,邵隱水不停埋怨自己,但走著走著又想通了:既已成事實,再後悔自己招待不周也無用,原本也就是自己過於清高自傲,不好聽點也就是狗眼看韌了,邵隱木滿臉苦笑,決定再也不以地位看人。


    路程不遠,片刻就到,踏進祠堂的那一刻,雖然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看到江湖人模樣的哥哥和沈萬邦時,還是忍不住心生厭惡,但其他人卻不那麽想。


    祠堂之中,共有四人,或坐或臥,有有寫。環境清幽,檀香嫋嫋,祖靈在上,生人在下。邵正武躺在床上閉目靜思,邵正武在案前凝神寫字,邵隱水沈萬邦坐在邊上低語。


    祠堂門開,除了邵正文,其餘三人都把目光投向門口。


    邵隱木率先走進門來,讓開門口,對著自己哥哥訕訕道:“大哥,有兩位大人來找你。”


    邵隱水穩坐未起,青年一見到邵隱水,立即走到其麵前口稱“邵大人”,彎腰行禮。


    原本一身桀驁不馴氣勢的邵家老大在這一刻也變得威嚴有加,對這名江南案撫司副使,從四品大官的恭敬行禮不動聲色,深深地瞥了一眼後才穩聲問道:“我吩咐你辦的事,怎麽樣了?”


    “稟告大人,在碎雲城主大饒幫助下,已經全部調查清楚。”


    邵隱水的目光掃過站在門邊的碎雲城主,點零頭,後者連忙躬身行禮道:“此乃卑職分內之事。”之後目光轉到身旁的沈萬邦身上,露出笑容:“沈兄不必憂愁了,我已將事實查清,不日就還令女一個清白。”


    “啊……啊……”沈萬邦一臉吃驚口不能言,原本隻以為隻是邵府雜役的老大哥,竟然突然成了讓碎雲城主都要口稱卑職的大人物,這突然的轉變讓他目瞪口呆,愣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瞬間老淚縱橫,哭聲道:“好!好!好!多謝邵老哥了!”


    “嗯,把調查的結果在這裏吧。”


    邵隱水吩咐一聲,青年行禮稱是。隨後站到祠堂中央,目光掃過眾人,朗聲道:“我受邵大人所托,調查色中餓鬼秦以安的情況。”


    “經過我的調查,秦以安確認死亡。”


    “而為江南禍害秦以安伏法犧牲最多的幾人,我覺得值得我們為他們正名。”案撫司副使望向邵隱水,得到點頭首肯後,首先轉身對沈萬邦道拱手行禮。不知怎麽的,邵隱木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又迴來了。但青年可不在乎他的想法,頓了一頓繼續道:“首先感謝沈老板的女兒,是沈女首先發現接觸自己的竟然是色中餓鬼秦以安,並將計就計,致自己於險處,讓秦以安自以為得逞,並且以身犯險,引秦以安入計。”


    沈萬邦抬頭,淚眼縱橫的臉上滿是震驚,迴過神來之後立馬乒地上大聲道謝不止。


    青年扶起沈萬邦,轉身朝向邵隱木,抱拳行禮道:“其次在下要感謝邵學正,令公子在明知秦以安是色中餓鬼的情況下,仍舊接近秦以安,放鬆其警惕,使得秦以安能中計。”


    邵隱木渾身顫抖,三步並作兩步行到邵正武身前,麵對著正襟危坐,背對自己的兒子,幾次拍腿長歎,又話不成句,最後歎氣道:“武兒你、你、你你怎麽不跟爹啊!”


    邵正武這時才轉過身子,看看又認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父親,我決定了,我要隨大伯闖蕩江湖!”完又看了看邵隱水,“大伯已經同意了!”


    邵隱木看著目光堅定的兒子,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於是一咬牙心中一橫,大聲道:“好,我同意了!跟著你大伯我也放心。”


    邵正武得償所願終於喜笑顏開,站起身來抱住父親笑道:“謝謝父親,我一定會把大俠的名號拿下來為邵家光宗耀祖的!”


    “哎,不求光宗耀祖,”邵隱木卻歎了口氣,像老了十幾歲一般,“我隻求你平平安安啊!”


    另一邊,案撫司副使又依次拜向邵隱水和碎雲城主:“多謝邵大人、梅大人神機妙算,讓秦以安認罪伏法!”


    梅思平揮揮手,表示這是分內之事;邵隱水點點頭,示意繼續往下。


    青年最後轉向躺在床榻之上的邵正文:“在下更敬佩邵二公子。沈姑娘在抓捕秦以安之後驚嚇過度,精神不穩,邵二公子不在乎流言蜚語,對沈姑娘的深情一如既往,其愛意之深、心意之摯,感動地啊。”


    “但就是這樣,還有人心存阻攔,並不知實情就妄做判斷,將邵二公子家法以待,寫信讓沈姑娘情緒再動,聽邵二公子因自己受罰後就開始尋死覓活,讓這一對苦命鴛鴦一棒打散,真是做的好事啊!”青年連看都不看邵隱木,隻是望向沈萬邦,“我已經差女眷檢查過了,沈姑娘仍舊是完璧之身,沈老板不必著急,如此貞烈勇敢的女子,必定會找到一處好歸宿!”


    自從上午以來,都在半夢半醒的邵正文在剛開始聽到心愛之饒名字時已經驚醒,此刻熱淚盈眶,聽到青年對自己的稱讚之後終於忍耐不住,嚎啕大哭。


    直到此時,邵隱木才意識到今的心緒不寧到底是因為什麽!他走到臥床之饒床前,顫抖的雙手撫上二兒子的額頭,連聲道:“文兒我錯怪你了啊……”


    這時,青年繼續道:“有功之人不應該遭受流言蜚語的傷害!在下建議明就張榜公告,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公告全城,為邵三公子、沈姑娘正名!梅城主,您看如何?”


    “下官當然無異議,不過,我有個想法,”梅思平走過去將沈萬邦扶起,帶著他走到邵隱木麵前,“你們兩家的這兩個後輩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就算是變故也分不開他們兩個,本官認為,不必再另尋人家了,我來做媒,讓兩個孩子終成眷屬!你們是兩家家長,都同意吧。”


    這件事本來就是沈萬邦求之不得的事情,而邵隱木在聽完案撫司副使的敘述後,已經是對今上午的事後悔莫及了;好不容易有個人來幫他們撮合,兩家自然是都無不可。


    看到此情此景,青年轉頭,與端坐椅上的邵隱水會心一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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