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光大亮,但太陽因為群山阻擋還未出現,空氣中猶帶清冷。


    徐恆起了個大早,飯都沒吃就在萬劍山莊裏溜達,一邊溜達一邊把經過的場景寄到腦中,同時在心中數數。山莊之中不乏有早起之人,他們之中早起練劍的、有練功的,還有與心愛寶劍溝通心意的,徐恆一一看在眼鄭一路走來,平安無事,很快就迴到了起點。


    在屋子外碰到了蒲峰,新任無鋒劍主正在練劍,一手無鋒劍訣虎虎生風。早春清晨,竟隻穿了個薄衫,幾個時辰下來已濕透大半。在徐恆出門之前他就在,溜達半個時辰迴來了他還在,這份努力真不是蓋的。徐恆站在旁邊看了半,等蒲峰的練劍告一段落準備叫他去吃早飯,正好劍辰走出房間。


    三人同行往莊內飯廳走去。


    劍辰依舊在為軒轅劍的失竊而憂心忡忡,努力裝作自然無事,可若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其眉間的陰霾;蒲峰剛剛結束練劍,臉色有些赤紅,渾身冒著白氣。


    三人之中也就徐恆精神抖擻,氣定神閑,不過他正忙著迴顧今早上走過的路線,看過的景色,數過的劍,在腦子中構架出一個萬劍山莊的全景模型,暫時也沒空話。


    三人默默走進飯廳。


    山莊裏客人不多,主人也不多。劍家一脈單傳,劍辰母親不住在這裏,萬劍山莊在江湛另有別院,劍辰母親在哪裏管理著萬劍山莊在江南的產業。別院比這裏束舒服華麗得多,不過劍辰不愛去,軒轅劍主也不愛去,一年之中的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這裏,逢年過節劍辰母親來和這對父子團聚,帶著的一批仆人和用具裝點進來,那時山莊才有點熱鬧勁。


    春節剛過,劍辰母親已迴到江湛別院。萬劍山莊又恢複到這般清冷。


    軒轅劍主沒來,客人就徐恆蒲峰倆,所以落座之後還是他們三人。


    早飯是米粥、包子、油餅以及爽口的菜,三人進屋之前已經擺在桌上,還是熱騰騰的,好像剛從鍋裏端出來,不過進屋之後並沒有見到有人出入,這難道是預估好了他們前來的時機提前擺好的?


    徐恆想起昨看到那批仆人,明明是下人打扮,卻有著江湖人特有的凜冽氣勢。本以為他們的打扮隻是萬劍山莊統一的服裝,沒想到他們還真幹著傭饒活。


    就算是為劍癡迷而自願成為萬劍山莊的劍奴劍仆,難道還真的心甘情願的為萬劍山莊為奴為仆?


    徐恆轉向劍辰,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劍辰坐的心不在焉,徐恆叫了好幾聲才迴過神來,撓撓頭:“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既然他們自願為萬劍山莊的劍奴劍仆,那肯定會是會為萬劍山莊服務的吧。”


    “哦。”徐恆的迴答讓劍辰若有所思,忽而問道,“萬劍山莊裏有多少把劍,九千七百五十六?”


    一到劍,劍辰立馬來了精神,幹脆利落的給出答案:“不,是九千八百七十三。”


    數字竟然不相等,徐恆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劍閣上有一百一十七柄劍?”


    “嗯。”


    “那萬金山莊一共有多少劍仆劍奴?”


    這個奇怪的問題把劍辰問住了,思索半想不出個準確數,徐恆撇撇嘴:“算了我自己數吧。”


    完不管劍辰,端起米粥喝了一口,拿起一個包子,開始吃飯。身旁的蒲峰在兩人話這一會兒已經吃掉三個油餅兩碗粥,看來真是餓壞了。


    劍辰目瞪口呆了半,終於想到一個辦法:“莊裏好像有一本名冊,等我去給你找找。”完看著吃得不亦樂乎的劍辰,狐疑道,“這個跟那件事有關係嗎?”


    那件事指的是軒轅劍失竊之事,看來昨晚上他還沒有喝到斷片。對於好友的懷疑,徐恆正吃包子吃的正香,懶得迴答。


    其實徐恆沒怎麽在意這件事,因為都涉及到數字,那一句也就是隨口一問。


    一起吃完早飯,蒲峰繼續找地方練劍,徐恆繼續溜達。他打算今把萬劍山莊加上整個葬劍盆地查探一遍,如果可以的話,能順便把萬劍山莊中所有的劍仆劍奴排查一遍最好不過,排查不完今晚繼續也校


    至於劍辰,被他打發去找那本山莊名冊,把有多少位常駐在茨劍奴劍仆劍主的名單整理出來。這件事並沒有什麽意義,隻是單純的給劍辰找點事做。總好過整日酗酒,不禁敗壞精神,時間長了身體也吃不消。


    地麵上的劍他已經數過,所以吃完飯,徐恆先來的劍閣,從一層到第九層,一把劍一把劍的數上去。期間他試過隨便找一把劍試著拿起,結果如同蒲峰的無鋒劍一樣,果然一到有主或覺醒之劍,自己的劍胚之體就不管用了。


    半個時辰後,徐恆站在劍閣七層,從窗戶往下望,整個萬劍山莊的景色盡收眼底,還能眺望大半個葬劍之地。平心而論,葬劍之地的景色還是挺不錯的。


    雖然是在群山之間,但朝東南方向的山峰上有幾個低矮的豁口,正好讓來自東海的濕氣流進盆地,盆地的地勢也是東南低西北高,降水豐富,氣候適宜,其中綠樹片片,落英繽紛,風景秀麗。


    徐恆看了半風景,心中卻甚是惆悵,劍閣之上有一百一十六把劍。和劍辰的迴答比少了一把,劍辰顯然是忘了把昨自碎的那把青虹算進去,現在萬劍山莊裏有九千三百七十七把劍。


    看著看著風景,徐恆不自覺走起神來,開始糾結昨晚上糾結了好久的問題——昨晚軒轅劍主的那一番話。


    “蒲峰成為無鋒劍主來到萬劍山莊,為萬劍山莊帶來一把好劍”是指他的無鋒重劍嗎?可無鋒重劍之前一直放在萬劍山莊之中啊,隻是帶出去一趟又帶迴來就算是帶來一把好劍嗎?


    “丟了最重要的一把劍”那柄劍是指軒轅劍嗎?若他真是知道軒轅劍丟了這件事,他自己也加入尋劍不是找迴寶劍的可能性更大嗎


    為何隻有我能幫助萬劍山莊找迴劍呢?


    若是連軒轅劍主都束手無策,自己也很難有辦法的吧。


    那怎麽辦?


    沒法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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