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虹,是原本要贈給秦以安的那柄嗎?”


    徐恆出口後就覺得渾身一涼。


    先有火精劍主知劍死而殉劍,現在又看到青虹長劍知劍主死而同碎。


    這讓人由不得不信寶劍有靈了。


    “給我吧,”蒲峰走上前去,接過青虹碎片,“它應該跟大師兄葬在一起。”


    劍閣一樓,寶劍最多,幾乎每一處都有一柄寶劍,隻留出一條空道供人行走。三人下到一樓,看到了靜靜坐在寶劍之間的當代軒轅劍主。


    軒轅劍主便是劍辰父親,同樣的一身星辰銀袍,並未佩劍,四十來歲的麵貌,不過鬢角隱有發白,劍辰與其父的麵容絕似,不過神情更威嚴一點,成熟許多,在舉手投局之間有一種直達心神的銳氣。仿佛坐在那裏的是一把鋒銳無比的寶劍。


    見到長輩,三人同時行禮:“參見父親(師傅、伯父)!”


    那雙洞徹世事的雙眼在三人身上掃視過後,嘴角才露出微笑,開懷道:“好好好,起來吧,都是自家後輩,不必多禮!”


    “父親,秦以安多行不義必自斃,已然身亡於無鋒劍下;蒲峰師弟已走過劍主試煉,成為無鋒劍主;”劍辰報告著自己送劍的結果。


    軒轅劍主對蒲峰點點頭:“好好好,好一把重劍無鋒!你能親手報仇並且成為無鋒劍主,也不負我傳你無鋒劍訣以及你的劍主之姿。”頓了頓,略有傷感,“你師父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蒲峰低頭哀傷。


    心誌堅毅,心性善良。


    軒轅劍主滿意的打量著新晉無鋒劍主,看到了蒲峰猶自捧在手心的寶劍碎片,神色一動,望向劍辰歎氣道:“青虹碎了?”


    “對,父親,青虹撞無鋒重劍自碎了,碎片我自作主張贈給了蒲峰師弟,師弟想帶迴去與秦以安同葬。”


    “當真是劍如其人啊,”軒轅劍主有些感歎,“秦以安心性高傲,青虹也是不遜與他。沒事,青虹帶去好了。萬金山莊欠秦以安一把劍。”


    與前兩人完,軒轅劍主把目光投向徐恆:“雖然是第一次相見,但我知道你肯定是故人之後,你是徐謹還是徐恆?”


    “迴伯父,徐謹是我大哥,在下是徐恆。”


    軒轅劍主閉目思索片刻,嘴角帶笑道:“嗯,既然是徐恆,那麽你父親放你出來闖蕩江湖之前,肯定沒少為難你吧。”


    “是,”知道眼前這位長輩與自己父親相交匪淺後,徐恆越發恭敬,“有些辛苦,但晚輩還是出來了。”


    “好!”軒轅劍主看起來對徐恆的做法相當讚賞,對其勉勵道,“幸虧你出來了,不然未來的江湖可得少好幾位大俠!江湖很精彩,比你父親那巴掌點破地方好多了!”


    徐恆驀然的想起了那個臉戴麵具的窈窕身影,不自覺露出笑榮:“晚輩也覺得如此。”


    “劍辰,這兩位友很難來一次萬劍山莊,未來三陪他們好好逛逛。”


    “是。”


    走出劍閣,三人暗中同時擦了一把冷汗。


    雖然這位長輩言談不禁,沒有刻意表現威嚴,可是那深入骨髓的鋒銳劍意無時無刻不從他的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來,就算是笑談,也讓他人不得不全神貫注的去抵禦。


    忍不住讓人想象軒轅劍主拔劍之時會是如何的驚動地,銳不可當。


    下了劍閣,色尚且光明,三人便以劍辰領路,隨意在萬劍山莊裏閑逛。


    萬劍山莊真的是全是劍,走道之外,隨處可見有寶劍隨意的插在地上、牆上、樹上、甚至屋頂上……把徐恆看得目瞪口呆:“你們就這麽把劍隨便扔?”


    “啊,對啊,不然呢,”劍辰轉過頭來,理所當然道,“要不然一萬劍你讓我們往哪放!”從就生活在這種環境中的劍辰自然不覺得,不過外來之人剛到時都會有這種暴殄物的感覺,後來也都習慣了。


    “那你們不怕寶劍被別人拿走?”


    劍辰老神在在:“一般人根本拔不出寶劍,除非他與那把劍有緣。有緣者得劍。”


    徐恆跳出走廊走到一處插著八九把劍的土堆上,隨手就拔起一把劍:“就像這樣?”


    “我怎麽覺得很容易呢?”徐恆拔出一把後往地上隨手一插,然後連拔三四把,順利無比,易如拔草。


    看到這一幕的劍辰瞪大了眼睛,用一種看待怪物的眼神看向徐恆:“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劍辰吃驚的跑到徐恆身邊,想試一試有緣者得劍的規則是不是失效了,可是又想起自己生是萬劍劍胚之體,根本試不出來,於是望向仍舊站在長廊中的蒲峰:“有勞師弟了!”


    蒲峰會意走進庭院,走到兩人身邊,隨便找了一把被徐恆拔起又重新插到地麵上的寶劍:單手去拔,無果;雙手拔劍,仍然無果。他皺了皺眉,走向一把斜插在樹上的寶劍,結果同樣,於是轉身對徐恆和已經呆住的劍辰道:“拔不動。”


    “莫非,徐兄是是和我一樣的‘劍胚’體質?”劍辰思索許久,終於得出一個比較可信的結論,知道徐恆很笨不知道什麽時劍胚體質,於是他解釋道,“劍胚體質就是在決定掌握那把寶劍之前無定性,生能適合各種寶劍的體質,因為其後期的可塑性,所以被稱為‘劍胚’。”


    “可我試過在劍閣上存放的寶劍,也確實拿不起來,”徐恆指出疑點,“當時我還以為是劍閣上的寶劍有特殊的存放方法呢。”


    “對,劍胚差異之間也有差異。像我一樣,我是萬劍劍胚體質,無論有主無主,是否覺醒,我都能運用自如,而另一種,”劍辰示意蒲峰將寶劍帶鞘插到地上,然後他隨手拿起揮舞兩下,一扔,插在徐恆腳邊,“徐兄再試試。”


    徐恆依言握住劍柄,一入手,就發現這是個硬茬,明明就是隨意的插在地上,為何會如此牢固,徐恆竭盡全力也不能挪動無鋒重劍分毫。鬆手,放棄拔劍,看到劍辰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徐恆笑道:“吧,我到底是什麽情況。”


    “半個劍胚之體,能拔起任何一柄無主和沒有覺醒的寶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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