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容憔悴,腳步虛浮的林岫眼淚汪汪的衝過來,一把攬住孤塵雨和蕭天。他被老祖禁足禁言,罰抄聖人經文數百遍,他不寫便被吊到樹上不給飯吃,日後要是背不出來還得被抽鞭子。


    瞧見林岫那一副慘樣,孤塵雨和林岫笑得渾身發抖,要一個武夫抄錄那些經文確實太為難林岫了,給這麽堅強的男人氣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出這招的人夠損的。


    “二位哥哥別笑話我了,這一次我是偷偷摸摸跑出來的,這法陣內我可待不下了。”


    蕭天推開林岫,笑著問道:“那你想去哪裏?”


    “當然是去外麵看看,那些危險的地方還沒有探索過,我們還是有必要去見識見識的。”


    “那裏麵可是有些危險。”蕭天有些擔憂。


    “大哥都已經尊者後期了。”


    “好,我陪你去。”


    二人一拍即合,準備去秘境探索。


    “你們兩個。”孤塵雨也是哭笑不得,一聽孤塵雨到了尊者後期,蕭天頓時就坐不住要去提高境界,隨後說道:“等我去與我姑姑道個別。”


    “好。”


    一段時間後,三道身影並肩而行,前往了秘境深處。


    法陣內,林遠涯麵色有些陰沉,他們在秘境中搜刮到的東西有一部分不翼而飛,那些珍貴的靈魂大藥更是被狗啃食過,許多大藥被咬了一口就胡亂扔在了地上。


    這裏是布滿禁製的地方,按理說是不可能有人進來,君主境來了不死也得脫層皮,林遠涯仔細尋找這地方哪裏出現了紕漏,竟讓賊人有機可乘。


    尋找了半天,林遠涯竟隻發現了幾隻狗爪印,這梅花一般的白色腳印應當是一條體積較小的狗留下的。林遠涯心中又有一些不確定,這也可能是狼崽子留下的,不對,這肯定是哪個小賊故意惡心他的,留下這幾道狗爪印來挑釁他。


    林遠涯被氣的夠嗆,好在有些東西並沒有被盜竊,他立馬修補陣法,派出一位天人峰主來這裏鎮守。顧清雪聽聞此事便來主動鎮守,畢竟這裏也隻有她的實力無限接近君主境,而且在此地鎮守能順手牽羊,林遠涯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秘境深處中,呂誥幾人還在探尋著,他們搜刮到了大片的靈藥,法寶,身上的東西足夠一個玄階宗門消耗十年。


    一條脖子上掛著鈴鐺的黑色小狗出現在他們麵前,呂誥麵色凝重,這種地方怎麽可能混進來一條狗?


    他又向前看去,一瞬間居然什麽都沒有了,那狗根本沒有出現過似的。一個王侯境修士會眼花?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立馬心生警惕,讓其他修士一同戒備。


    “什麽情況?一條狗?”


    郭淵也是一愣,他怎麽沒看見?


    “嗯,有些不對勁,我剛剛肯定沒有看錯。”呂誥篤定道。


    時間過去了半天,這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們逐漸放下戒備,鬆了一口氣。


    “唿,還好沒什麽,這秘境怎麽越往裏走越邪乎。”一名王侯境修士抱怨道。


    “嗯,我都想打道迴府了,感覺前麵有不得了的東西。”


    “郭棋,郭鋅你們二人注意言行,不要亂了心態。繼續前進,再往前飛行千裏就撤迴去。”郭淵下令道。


    郭鋅和郭棋被指責了一番,他二人急忙躬身遵旨,在這種地方擾亂軍心可是很嚴重的事情。


    “不對,前麵有個東西。”郭鋅心中頓時一涼,這是什麽東西?三個腦袋的怪物?


    一頭漆黑的生物正呲著牙挑釁他們,渾身冒著黑色的火焰,其鼻孔噴出白煙,恐怖的威壓釋放開來。


    大戰一觸即發,那詭異的生物明顯就是衝他們來的。


    “老林你什麽情況?帶個路都能走錯?”蕭天挑眉質問道。


    “不是,我可沒有走錯,這裏明明是南方,我記得有個血色海來著。”


    林岫心中自然是疑惑不已,他抓耳撓腮的模樣讓人很難不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迷路了,給人一種很難相信的模樣。


    蕭天一把奪過地圖,看見上麵奇奇怪怪的標注和標誌性建築或者事物時腦袋一涼,他忍不住破防道:“完了,走反了。”


    三人麵麵相覷,出於信任,孤塵雨和蕭天都沒有看過地圖。據說是他從老祖那裏找到的,應該是林遠涯去秘境時所繪畫,剛好夾在聖賢書中被抄錄經文的林岫發現了,於是他便帶著地圖偷偷摸摸溜出去準備尋找機緣。


    “北方是日月泉,那裏的機緣早就沒了,怪不得越靠近這裏越黑暗,原來是來到了老地方。”


    孤塵雨有些頭疼,但既然來到了這裏就沒有跑迴去的道理,他們三人可是飛了足足三天三夜,大不了再往北走,去見識見識那些危險地區。


    三人簡單的商量後便決定往北走,隻不過這一次地圖是給蕭天來看了。


    “咱們不會跑那蛤蟆老巢去吧,我記得那玩意好像跑去了北方。”林岫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詢問道。


    三人在空中猛地一滯,那紫金蟾蜍好像是往北走了的。


    “繞迴去?”蕭天反問道。


    “不繞了,進去看看什麽情況。”


    流光飛過,他們現在來到了日月泉邊緣,那是往北方向的邊緣地帶,他們要穿越存在空中禁製且隻有微弱光亮的黃沙地帶,他們步行在地麵,走路的速度都很快,時不時揚起的沙塵被他們的氣阻攔,根本不會觸碰到他們。


    “這什麽地方,好奇怪啊,就頭頂上那綠油油的光亮可以讓地麵看得清一點,其他的是真的隻有一片漆黑。”林岫皺眉,這裏的感覺太過壓抑。


    “上麵指不定都是上古修士的靈魂呢,你猜是不是因為死太久了所以發綠了。”孤塵雨恐嚇道。


    “真的假的,那我飛上去把他們煉化了怎麽樣?”林岫好奇道。


    “八成會死吧。”蕭天笑了笑,他想起了林岫麵對強敵時自信的說我有兩成把握。


    “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林岫撓撓頭,呲著大花牙笑道。


    “哈哈哈。”三人爽朗的笑聲在沙地迴響,孤塵雨拿出一壺老酒,“這玩意可烈了,喝點暖暖身子。”


    “有這好玩意,我嚐嚐。”


    林岫一把奪過,舉起來就是一口悶,蕭天高唿好酒量,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孤塵雨。


    一壺酒被林岫一口幹了,這讓孤塵雨都有些錯愕,“我就剩了這一壺……”


    蕭天臉色大變,想直接從林岫嘴裏摳出來,二人打鬧著引得孤塵雨捧腹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開玩笑的,怎麽可能隻有那麽一壺,我進入秘境以來一直都沒有喝過呢。”


    孤塵雨又拿出三壇酒,進秘境之前購買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嗝,味道不錯,跟我家的有的一拚。”林岫心滿意足的說道。


    孤塵雨噴出一口酒,這玩意可不就是在他家買的,那個歪歪扭扭白雲出岫四個字還是他親筆簽名呢。


    “實不相瞞,這是我在你的酒樓購買的。”


    “哈哈哈,我說怎麽這麽熟悉。”


    “好酒,怎麽釀的,你可得跟我們說說。”


    醉意上頭,林岫跳起來說道:“此酒與一般酒釀製方法的確不同,以煉丹之法提純酒的純度,加入了數種靈藥,讓酒更香,更醉人。”


    孤塵雨頓時來了興趣,這酒還能這麽釀?


    “其實最主要的是要讓十六歲的妙齡女子來踩那酒曲,經過七七四十九天以後才去發酵釀製,這每一位姑娘隻踩一個酒曲,所以每次出品的酒那味道各不相同。”


    孤塵雨和蕭天麵色一變,二人對視一眼後毫不猶豫的把林岫套麻袋裏麵揍了一頓,這小子,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居然想出這種法子。


    “你倆喝多了是吧,打我做甚?這可是凡間古法釀酒,而且這些女子容貌,身段都得上佳才行,你以為這是一般人能踩的嗎?”


    蕭天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他心中有些潔癖,一想到這玩意被人踩過,他的心中始終有些難繃。孤塵雨倒是還好,這種酒他又不是沒有喝過,味道好就行了,隻不過是單純看林岫這家夥不爽想揍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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