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連忙低下腦袋,小聲說:“是奴婢嘴賤,求公子原諒。”


    “你沒什麽錯。”謝出雲淡淡的道:“無心之話,沒有什麽原諒不原諒的。”


    春夏頭垂的更低了。


    明知道大公子和二公子之間恩怨很深,她竟然還嘴賤提起,真是該打。


    燭火的光四處搖曳,房間裏有一些昏暗,靜謐無聲之中,謝出雲揮揮手,說:“你下去吧。”


    春夏連忙將鬥篷收拾好,隨後告退。


    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忍不住抬頭看了謝出雲一眼。


    平時溫柔淡然的他,此刻正盯著桌子上的茶盞不知道在想什麽,有一些出神,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無法言說的悲涼氣氛中。


    她轉身準備離開,卻猛然發現自己身後站有一人,驚嚇之際也看清楚了那人的臉,立刻行禮:“老爺。”


    “大公子醒了?”謝潤眯起眼睛,盯著春夏問。


    春夏說:“是,大公子醒了。”


    謝潤抬腳便要進去,春夏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伸手攔住了謝潤,“老爺,大公子心情不是很好,老爺有什麽要事還是明日再來吧。”


    謝潤斜睨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臉怎麽看怎麽嚇人,“你都說是要事了,當然要現在說了。退下。”


    想到落荷橫死的場景,春夏腦子嗡嗡作響,再也不敢多說什麽,步步後退。


    房門推開,坐在椅子上的人立即起身,不鹹不淡的衝他道:“父親。”


    “有一事與你說。”謝潤悠悠然的走到他的麵前,盯著他的眉眼,輕聲道:“淩家那丫頭不錯,她父親與我是至交,今日和我提了一下兩家結親,我覺得不錯便替你應下了。待那丫頭年滿十八,你便娶她為妻。”


    房間裏的空氣都有一刹那的凝固。


    謝出雲先是笑了一下,而後又低聲道:“出雲何德何能,一破敗之身能取淩家大小姐。出雲配不上她,父親還是推辭了的好。”


    “你這是再說什麽胡話?堂堂謝家大公子,何來配不上之說?還是你想忤逆我?”


    謝潤冷笑,低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盞,毫不客氣的掃落在地,動怒至極。


    瓷器破碎中,他陰狠的聲音響起,“就憑你也敢忤逆你老子?我看你是活膩了。”


    “沒有。”謝出雲平靜道:“出雲說的都是實話。出雲身體不好,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死了,娶淩大小姐,完全會耽誤了她。”


    謝潤冷聲道:“不管耽誤不耽誤,淩琪你是娶定了。”


    不知為何,在這不容分說的一刹那,謝出雲腦海裏莫名浮現的那小乞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場景。


    常年生病的原有讓他臉色有些異於常人的白,謝出雲抿了抿唇,眸色逐漸變得暗沉,那一言不發的模樣有一些令人莫名發怵。


    “不娶便是不娶,父親要執意要將那淩家大小姐迎娶進府,父親可以娶,二弟也可以娶,不是非我不可。”


    “孽障!”心裏的火瞬間燒了起來,謝潤抬手一掌甩了過去,“我看你是愈發沒規矩了。你這沒規矩的樣子,還不如你是個傻子的時候好!”


    謝出雲拭去唇角的血跡,淡然一笑,“傻的時候好掌控一些,父親當然覺得我傻子的時候好一些。隻可惜傻了好容易,在傻就難了,恕難從父親的心願了。”


    —


    我劇情發展本來就慢,追了三個世界難道還看不出嗎……至於為什麽慢,能有多快啊。


    兩個陌生人,總要一步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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