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王說……隻給殿下一夜的時間,明日清晨殿下若沒隻身出現在雲崖土匪窩,他會殺掉風公子。殿下……梁王已經表明,讓您前去就是為了羞辱您。您去了,風公子也會死,您也會……”


    “你覺得孤是去還是不去?”洛長川再一次打斷他的話,毫無表情的臉上此刻像是凝了一層冰霜,泛著森森的寒意。


    舟迴沒有任何遲疑道:“殿下您不能去。”


    “你覺得孤會不會去。”他又問了一句。


    舟迴頓時沉默了。


    半響,他才咬牙道:“殿下堅持了那麽久,不應該去。”


    “是啊。”洛長川笑了,“孤堅持了那麽久,無論是誰,都不能打亂孤的計劃。”


    像是在說給舟迴聽,又像是在說給他自己聽,話語中夾雜著的歎息幾乎小到令人無法分辨。


    “風公子是殿下的把柄。”舟迴忍住快要繃不住露出的情緒,冷聲道:“梁王將他滅了,也是好的。殿下不用動手,也不用自責,而且還可以趁此機會扳倒梁王。”


    “當初可是孤將他帶進來,卷進了這一切的。”洛長川站起身,低低的笑了,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隻有聲音帶著幾分感慨:“孤欠他的,好像還不清了。”


    “這次之後,你便跟著他吧。”


    舟迴錯愕,不可置信道:“殿下,屬下跟了您十年。”


    從他出冷宮沒多久,他便一直跟著洛長川。


    先是派他帶風清溪離開,這一次更是讓他直接跟著風清溪。


    抬頭去看向洛長川所在的方向時,他已經不在了房間裏,原地空蕩蕩的,房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外麵的寒氣毫不留情的侵擾了進來。


    舟迴像是失魂了一般,站在原地,半響沒動,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震驚。


    過了一會,他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門外,號召未出動的暗衛,悄悄地往雲崖土匪窩而去。


    —


    土匪窩總共就十幾個人,平時沒事就愛攔路搶劫,不從的便把人直接綁著迴來,關入地牢之中,等著家人拿錢來贖迴。


    梁王進來的時候,裏麵的土匪已經被清理幹淨了,地牢中的人也都被放出去了。


    十分簡陋的地牢中卻擺滿了一些刑具,梁王饒有興趣的拿起來其中一塊厚鐵片打量著,當看到鐵片上印著一個賤字時,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了許臨的身上。


    雙手被鐵鏈鎖住,腳微微懸空,許臨耷拉著腦袋,意識有一些模糊。身上穿著的白色衣衫滿是血跡與灰塵,看起來無比的狼狽。


    放滿刑具的桌子旁邊有一個小火爐,梁王興致勃勃的將鐵片放在了火爐中,又拿起來了一根帶刺的長鞭子,打量過後笑眯眯的站在了許臨麵前,“風公子這模樣看起來沒有多慘,不夠可憐,不如本王把你弄得在可憐惹人憐惜些吧?”


    說著,他把鞭子丟給自己的隨從,擺擺手道:“打吧。”


    大批暗衛留在了外麵守著,裏麵隻有梁王和三個跟隨。


    拿著鞭子的李良長得有一些賊眉鼠眼的,黝黑的皮膚,鼻子邊還有個豌豆般大的黑痣,他恭敬的看著梁王,“殿下,打幾下?”


    “你看著打吧,別把人打死了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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