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扣住了他的脖子,洛長川盯著他那張臉,語氣陰森:“你信不信孤現在直接掐死你?”


    那張羸弱慘白的臉早就沒有任何血色了,甚至因為壓抑著咳嗽,臉都已經變得稍微青紫了。


    洛長川看的心裏不舒服,更讓他不舒服的是許臨不願意低頭,任由處罰的漠然姿態。


    “信。”許臨艱難的咳嗽了一聲,聲音有一些沙啞無力,“怎麽不信,殿下又不喜歡我,對我自然沒有什麽顧慮。我沒有身份,在這東宮之中殺了我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蚱那樣簡單,莫說是殿下了,薑然公主若想把我殺死都是輕而易舉的。”


    他笑容淺淡,說的話綿軟無力,眉眼間都是病態,似乎一陣風吹來,便能把眼前虛弱的像是散沙一樣人吹散。


    洛長川的臉色在刹那間變得無比陰鷙,手指有一些控製不住的收緊,他死死的盯著許臨那副不在乎的神色,低笑出聲:


    “喜歡孤?你有資格喜歡孤嗎?你連喜歡孤的資格都沒有,還妄想孤喜歡你?風清溪,是不是這些日子孤對你真的太過於縱容,導致你在東宮住出幻覺來了?你的命掌握在孤的手中,孤現在就可以將你掐死,想好你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什麽話。”


    許臨盯著他,沒有吭聲。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被剝光了外麵的包裝,任由打量的商品一般,在洛長川那冰冷的目光中,唿吸困難,連渾身的骨頭都在泛著疼。


    如果還能見到曲踱,他的迴答,應該也如同洛長川冷漠無情吧。


    他知道洛長川此刻想聽到的應該是他求饒的話。


    可是他說不出。


    這件事如果洛長川選擇相信他,後麵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可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


    就如同他所說的,他身為太子,東宮之主,薑然公主又是他未來的太子妃,攜手相伴一生,共擁這江山的之人。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又沒有證據,他憑什麽相信?


    “聽話……”看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洛長川突然開口,神色稍有緩和,“你此刻向孤求饒,孤便放過你。”


    他畢竟是當朝太子,從小被眾星捧月,身邊的人對他不是恭敬便是恐懼,他有他的孤傲,有他的威嚴。


    這份威嚴,哪怕是許臨,也不能隨意觸犯。


    許臨撇開腦袋,“先是讓我承認偷盜,在讓我向殿下你求饒,在殿下心裏,我就是那麽一個容易妥協之人嗎?”


    洛長川臉上好不容易有所緩和的神色在瞬間龜裂。


    若是他容易妥協,便不會再大雨中跪在宮門口,隻為出宮。


    洛長川胸口壓著一股子戾氣,有那麽一瞬間真的恨不得將手中的人掐死。


    地牢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舟迴快去的走了進來,看到洛長川掐著許臨的脖子,原本想說什麽,想到自己來的原因又忍住了,湊到洛長川耳邊低語了幾句。


    原本就萬分恐怖的男人在聽到那幾句低語之後神色更是陰鷙的宛如閻王一般。


    他幾乎是在瞬間就鬆了掐著許臨脖子的手,正當許臨疑惑他怎麽突然又放過自己之時,一巴掌猛的打在了他的臉上,直接把他打的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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