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廢物


    景羽可沒有像落雲瑤這樣的貼身看護。/p>


    不過這幾天下來,兩人的傷勢都已大好。/p>


    莫青的傷勢也好不到哪去,莫承念在兄弟情誼上,也為他請了良醫,為他治傷。隻是無論是治傷前還是治傷時,莫青隻能被關在之前的地牢中。/p>


    也因此,地牢的守衛不知道上升了多少個等級,就連一直老鼠都鑽不進去。就連地牢的看護也都換了鎮海山莊的好手,防止莫青出逃。/p>


    這一日,令狐慎終於得了落雲瑤的準許,得以外出透氣。/p>


    “聽說鎮海山莊的花園修築奇美,北國風光,小橋流水應有盡有。更妙的是,還融入了五行八卦之法,不如,我們便去花園中走上一走吧。”/p>


    令狐慎如是建議道。/p>


    於是,一行人便熱熱鬧鬧地來到了鎮海山莊的花園之中。/p>


    與令狐慎說的一樣。鎮海山莊的花園確實奇美無比,饒是早已聽說過它的大名,一時間看來,也不免被震撼一番。/p>


    花園之中,假山奇石林立,草木的種植不僅各有講究,更是品種特殊,百年難遇。一座小型拱橋架在湖之上,連接著岸邊與湖心亭。走在橋上,清風徐來,涼爽非常。/p>


    鎮海山莊的園湖與一般人家的園湖不同,大多是人家的人工湖都是不會流動的死水,湖中水路也多為人工修築。長時間後,湖麵會慢慢臭,屆時,又不得不將湖中的水全部抽出,灌入新水,來保持庭院的美感。/p>


    而鎮海山莊的園湖,是引得護城河水入園,活水調動之下,水質清澈,水溫涼爽。若是夏天,在湖心亭上置一小桌,幾壇美酒,再約上幾名至交好友,飲酒作對,談書論政,當真是一件美事。/p>


    莫承路過花園的時候,剛好看到令狐慎等人對著一株牡丹指指點點。/p>


    他掃了一眼那株牡丹,湊了過去。/p>


    “不知道幾位覺得,我鎮海山莊花園中的這株牡丹花如何?”/p>


    令狐慎笑得溫婉,仿佛前幾日時,與莫青拚得不死不休的人不是他一樣。/p>


    景羽看向莫承,率先問道:“敢問莫莊主,貴府這株牡丹莫不是牡丹之王,姚黃?”/p>


    莫承但笑不語,但眼中神色也不變分毫。/p>


    落雲瑤卻知道,景羽怕是說錯了。/p>


    莫承有看向令狐慎,詢問道:“不知您是如何看的?”/p>


    令狐慎並不看他,語氣堅定地吐出三個字:“禦衣黃。”/p>


    “怎麽可能!”景羽咋唿出聲,“這明明是姚黃!你怎麽能說是禦衣黃!”/p>


    莫承笑看他一眼:“公子好眼力!此花正是莊中花匠,盡心培育了近三年才培育成功的禦衣黃!”/p>


    令狐慎點頭,理所當然,景羽悲慟,默然不語。/p>


    莫承一時竟有些尷尬。/p>


    倒是落雲瑤出聲,打斷了這陣尷尬:“不知道莫莊主這是準備去做什麽?”/p>


    原本隻是隨口一問,不想莫承竟然答道:“說來慚愧,在下正準備去地牢看望弟弟。”/p>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在場眾人竟都有些尷尬。莫承硬著頭皮問道:“諸位要不要與我一同前去?”/p>


    落雲瑤看了看令狐慎,又看了看景羽。最後,又想到了霏柒一覺醒來嗎驚慌的眼神。她閉了閉眼,穩住心神婉拒道:“說起來,這畢竟也是莫莊主的家務事。我們原本便是從中攪了一棍子,這……我們便不去了。”/p>


    令狐慎和景羽都讚同地點了點頭。/p>


    誰知道莫承竟正色道:“落姑娘此言差矣。若不是幾位,莫承性命不保不說,鎮海山莊也必將為江湖人所鄙夷。就算是死去,莫承也無顏麵對我鎮海山莊的曆任莊主。”/p>


    “更何況,此事也對諸位造成了莫大的困擾,讓諸位知道,在下如何處置那不肖子孫,也算是莫某對諸位的一個交代!”/p>


    幾人又是相互對視一眼。最終還是令狐慎出言,同意了莫承的提議。/p>


    莫承長舒一口氣,抬手比了個方位。/p>


    “既然如此,便請幾位與我同行吧。”/p>


    說完,便率先抬步。令狐慎拉著落雲瑤繼而跟上,景羽和霏柒兩人緊隨在其後。/p>


    地牢之中,莫青把自己縮在牢房的一個角落,抱著膝蓋,顫抖著身體。/p>


    他身後和身側的牆上,還有著密密麻麻的抓痕,有的抓痕上,還有著一條一條的殷紅痕跡。/p>


    落雲瑤知道,那是血跡。/p>


    莫承歎了一口氣解釋道:“他修煉那些邪門的功夫,本就與他本身的體質相衝,修煉後期也有走火入魔之兆,更不要說這門邪門功夫本就有反噬的風險。”/p>


    “所以,他這是…………”落雲瑤忍不住插嘴問道/p>


    “正是,他受傷極為嚴重,身體虛弱,內功的反噬便更為嚴重。”莫承偏頭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些不忍心,“這幾日,我也請了不少良醫前來查看,隻是…………”/p>


    隻是全都束手無策!/p>


    落雲瑤在心裏將莫承沒有說出聲的後半句話補全,看向莫青的眼中也帶上了幾分不忍。/p>


    “自作孽,不可活。”景羽冷聲開口,將落雲瑤眼中的不舍盡數打散。/p>


    景羽說得對。/p>


    莫青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與他自己的個性和選擇脫不了幹係。一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選擇的,莫青因為嫉妒兄長,選擇了這樣的人生。那麽這份內力反噬,就是他應當承受的後果。/p>


    怨不得別人!/p>


    “嗬……嗬嗬……”虛弱的聲音從牢房角落傳來,莫青掙紮地坐直身體,看向莫承,令狐慎等人的眼神中滿是諷刺。/p>


    “自作孽,不可活?”他冷笑,“我莫青此生做下最大的孽,就是生在我那親娘的肚子裏!”/p>


    “你!”莫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著莫青說不出話來。/p>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我莫青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確實怪不得別人。怪隻怪我莫青投胎時沒看好,投成了你莫承的弟弟!”/p>


    “你竟還是如此不知悔改!”/p>


    “悔改?”莫青仿佛聽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他幹笑幾聲,“我的好哥哥,你知道在我看來,你這幅故作悲天憫人的樣子有多惡心嗎?也不知道前任莊主是怎麽想的,竟然會將莊主之位轉給了你!”/p>


    說完,他又猛烈地咳了起來,手指在牆上胡亂地抓撓,殷殷鮮血順著他的之間流了下來。/p>


    畢竟是親兄弟,莫承看著他這副樣子,還是不忍心說出已經與部下商量好的對他的處置。他看向令狐慎:“不知公子認為,該如何處置他。”/p>


    “看來這內力的反噬著實痛苦,這樣活著也沒什麽意思。那便廢去他的內力,在這地牢中囚一輩子吧。”/p>


    令狐慎笑意溫和,嘴裏吐出的一字一句卻如同刀子一樣紮在莫青的心上。他猛烈地搖著頭,“不可以!不可以!”/p>


    莫承聽了令狐慎的話也是一愣。/p>


    莫青此人極其自負,爭強好勝之心也極為強烈,廢去他的內功,便相當於斷去他的手腳。又將他困在地牢之中,每日找人看護。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著實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p>


    莫承於心不忍,想說些什麽為莫青求情。隻是剛一偏過頭,便正對上令狐慎的雙眼。/p>


    不知道為什麽,隻是令狐慎冰冷的眼神,便叫莫承求情的話難以說出口。/p>


    令狐慎此人也是極為霸道,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情,便極難改變。再加上位高權重,便養成了這樣難以違逆的性格。他既然要說要廢去莫青的內力,便一定會做到。/p>


    “既然要廢了他,與其再找人來,不如由在下代勞吧!”景羽在一邊摩拳擦掌。/p>


    令狐慎微微一頷,景羽得令,右手執起門上的鐵鎖,凝聚起內力。/p>


    隻聽“哢噠”一聲,鐵鎖應聲而斷。景羽一個閃身便到了莫青身前。/p>


    莫青拖著殘破的身體連連後退,隻是再怎麽退,也無法逃脫內功被廢的命運。/p>


    景羽在莫青驚恐眼神的注視下,抓起他的手腕,自他的內關穴強勢注入內力。景羽的內力霸道地在莫青的身體中橫衝直撞,搗經毀脈。/p>


    莫青疼的“嗷嗷”亂叫。/p>


    但更多的,還是對自己內力流失的心酸。/p>


    他吃了那樣多的苦,忍受反噬之痛修煉成的內功,就這麽付之一炬!/p>


    他咬著牙,不讓自己的呻吟聲傳出。/p>


    景羽收迴自己的手,鄙夷地看著癱軟在地的莫青:“怎麽樣,那些被你吸幹功力的武林好手可要比現在的你淒慘太多了。”/p>


    莫青強提著力,看向景羽的眼中充滿不善。/p>


    景羽嗤笑一聲:“你落得這樣的下場,已經是上蒼對你的恩賜了。你的後半生,便也支配在這肮髒的地下生活了。”/p>


    說完,便幹脆轉身,不帶有絲毫感情。/p>


    令狐慎看著如同爛泥一般的莫青,麵不改色。拉著落雲瑤的手緩緩轉身離開。景羽啐了一口,也跟在令狐慎身後離開了地牢。/p>


    莫承神色複雜,卻也堅定的轉身離開。/p>


    地牢之中,隻剩下莫青充滿怨毒的聲音:“令狐慎!莫承!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p>


    令狐慎見莫青功力被廢除,也就放下心來。/p>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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