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雲遙對令狐慎說的:“你來過這裏嗎?”


    令狐慎沒有說話,示意落雲遙繼續。


    落雲遙看著微燃酒居的招牌,眼裏閃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光亮,笑著說道:“小樣兒,不知道吧!這裏的菜我以前就吃過,不過上次林軒逸帶我來了之後,我覺得在這裏的飯菜好像沒有比這個酒樓的菜更有味道的了!”


    令狐慎對落雲遙說道:“你這麽爽快的答應跟本王出來,就是為了讓本王來這裏吃飯吧!”


    落雲遙看著令狐慎說道:“難道你不願意?唉!我跟你說啊,這酒樓的飯菜特別好吃!你相信我!”


    令狐慎絲毫不領情的說道:“本王並不打算在這裏吃飯!”隨即命侍衛向著另一家酒館走去。


    落雲遙看著令狐慎要走,急忙說道:“哎,你這人怎麽這麽小氣!不就是一頓飯,你說你是不是舍不得!”邊說著跟上了令狐慎。


    落雲遙跟著令狐慎來到了微燃酒居斜對麵的一家酒樓,格調也很高!但落雲遙心心念念的烤串兒沒了,哀怨的看著令狐慎。


    令狐慎心裏覺得好笑,但麵上不動聲色的說道:“既然跟本王一起出來了,就要聽從本王的安排!”


    落雲遙看著令狐慎,眼神哀怨不說話。


    令狐慎喊來小二,點了一些菜,對落雲遙說道:“你說上次是林軒逸帶你去的酒樓,他為什麽要帶你去酒樓?”


    落雲遙搖了搖頭,說道:“我怎麽知道,他把我當朋友,請我吃個飯有什麽問題?”


    令狐慎深深的看了落雲遙一眼,沒有說話,隨後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落雲遙莫名其妙的瞪了令狐慎一眼,小聲嘀咕道:“裝什麽深沉,嘁!”


    疏玉離開王府之後就直奔微燃酒居,門口的小二見了忙上前問道:“哎,客官您幾位?是否有預約?”


    疏玉看了一眼小二,低聲說道:“兩位,鎖息閣!”


    小二一聽,忙斂了神色說道:“得嘞,您隨我來!”


    疏玉跟著小二走到了後院,小二指著一道暗梯對疏玉說道:“客官,這裏隻有一道樓梯通往頂層,您請便!”


    疏玉看了小二一眼,順著暗梯走了上去。


    推開鎖息閣的門,疏玉往裏走去。轉眼便看到宰相大人已經在桌前等候了,疏玉走上前,對著宰相說道:“讓宰相大人久等了,還請宰相大人恕罪!”


    宰相不在意的說道:“疏玉姑娘言重了,本相也不過先你一步而已!”


    疏玉笑了笑說道:“看來是我小瞧了宰相大人,我真是沒有看錯人,宰相大人的度量著實是成大事者應有的!”


    宰相謙虛的笑著說道:“疏玉姑娘過獎了,本相還不至於為了這一點小事而傷了你我合作的情誼!”


    疏玉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宰相大人說道是!”


    宰相緩了緩神色,問道:“不知疏玉姑娘此次約見本相,可有什麽要事?”


    疏玉正色道:“宰相大人有所不知,我此次約見宰相大人正是為了你我合作之事!我發現了新的進展!”


    宰相問道:“難道疏玉姑娘你又預見了什麽事對我們有利?”


    疏玉鄭重的說道:“此事的確是大事,不過對我們有利有害還須宰相大人定奪之後才知!”


    宰相點了點頭,問道:“是何事?”


    疏玉緩緩說道:“不知宰相大人可否記得北漠質子楚冽?”


    宰相點了點頭說道:“記得,莫非……”


    疏玉繼續說道:“北漠質子楚冽生性好強,在北漠就是一個傲慢恃強的人!他對靖北王一直有很大的不滿,此次來到大周定會對付令狐慎!先前在宴席上他就多次試探過,我說的可對?宰相大人!”


    宰相點了點頭,皺眉沉思。


    疏玉繼續說道:“我雖不知北漠質子會如何對付令狐慎,但我知道他肯定會對令狐慎動手!宰相大人,我們何不借此機會借刀殺人?”


    宰相皺眉說道:“你說的是否屬實?若真如此,我們倒可以考慮借北漠質子之手除去令狐慎!”


    疏玉正色道:“宰相大人不必擔心,北漠質子一定會對令狐慎動手!隻是時機是何時我無從知曉,但是,我們倒可以暗中助他一把!”


    宰相說道:“此事可行倒可行,隻怕是萬一不成功,我們豈不是都有暴露的風險!到那時你我又將如何自處?”


    疏玉說道:“宰相大人不必擔心,此事暗中推波助瀾就好!宰相大人大可不必親自拋頭露麵,交由他人之手也是可行的!”


    宰相疑惑道:“交由他人之手,怎麽個做法?”


    疏玉笑了笑,說道:“宰相大人,平日裏肯定有不少巴結討好你人吧!這些人裏,宰相大人可有合適的人選?”


    宰相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平常巴結恭維自己的人固然不少!可這些人裏沒幾個是真心跟自己交好的,不過是和宰相之位交好罷了!那這些人裏,又有誰比較能接近質子呢?


    細細迴想的宰相突然想起之前想方設法接近自己的鴻臚寺卿於庚,他身為外交大臣平日裏對質子府的事情比較上心!而且,隻有他對北漠質子的接觸較多!


    宰相看了一眼疏玉說道:“本相倒還真有一個人選!隻是不知道,這人當不當得起這個重任?”


    疏玉淺淺一笑,說道:“宰相大人,除掉靖北王本就是不易之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機會,宰相大人何不賭一把?況且,就算計劃不成也不會損失什麽!宰相大人,您看呢?”


    宰相眼裏閃過一絲什麽,快的讓人看不清!疏玉並沒有發現,宰相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好,本相就試一試!”


    疏玉笑容加大,說道:“疏玉在這裏以茶代酒,預祝宰相大人馬到成功!”


    宰相神色不明看著疏玉仰頭喝下茶水,眼神閃了閃。


    落雲遙和令狐慎在微燃酒居斜對麵的酒館樓上,落雲遙用心的在品嚐每道菜,邊吃還邊發表評論。


    令狐慎則端著茶杯淺酌,目光看向窗外,觀察著每一個來來往往的人。


    這時,疏玉從微燃酒居走出來。如果落雲遙此時和令狐慎一樣看向窗外的話就會發現她,並且可以當著令狐慎的麵揭穿她!


    可是此時的落雲遙正在低著頭用心的品位,根本沒有注意其他事情的精力!


    令狐慎連看都沒看疏玉一眼,令狐慎沒見過疏玉的真實麵容,自然不會認得她!對於令狐慎來說她太過於普通!


    疏玉離開以後,另一個人闖入了令狐慎的視線,那就是北漠質子!


    令狐慎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觀察著北漠質子。


    落雲遙忽然抬頭說道:“我吃飽了,你呢?”


    令狐慎像沒聽到一樣,依舊靜靜的看著窗外。


    落雲遙還想說什麽,卻看到令狐慎把手指放在唇邊,說了聲:“噓!”


    落雲遙隨著令狐慎的目光向下看去,愣了一下說道:“我還以為你看什麽呢!不就是那個什麽質子嗎,你看人家幹嘛?不會因為人家在宴會上說了你兩句痛處,你就記恨上人家,準備報仇吧?”


    令狐慎淡淡的瞄了落雲遙一眼,落雲遙識相的閉上了嘴吧!還默默瞪了令狐慎一眼,在心裏默默的腹誹道:“搞什麽,威脅我?有本事動手啊,要不是因為你看上去真的有事,老娘會忍你?”


    令狐慎看著楚冽在微燃酒居的門口站了一會兒就準備走開,對著身後的侍衛說道:“推本王出去,倩兒,跟上!”


    落雲遙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對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拳頭,最終認命的跟上了令狐慎。


    令狐慎漸漸來到楚冽身邊,正緩步走著的楚冽看到令狐慎停了下來,隨後慢慢的轉過了身。


    楚冽臉上漾起笑容,帶著三分痞氣拱了拱手說道:“楚冽見過靖北王!”


    令狐慎溫潤的說道:“質子不必如此多禮!”


    楚冽笑容不變的說道:“沒想到靖北王心態這麽好,還能出來逛街!”


    令狐慎迴道:“王妃嘴饞微燃酒居的烤肉,奈何本王尚未訂到位子,不得已便親自來微燃酒居對麵的酒樓打包了一些飯菜!”


    令狐慎的樣子連落雲遙都要相信了,不禁在心裏對令狐慎比了個鄙視的手勢!這演技,不當演員真是損失!


    楚冽笑著點了點頭,嘖嘖稱讚道:“靖北王妃真是好福氣,嫁給了靖北王這麽體貼入微的男子!”


    令狐慎不甚在意的問道:“質子府住的可還習慣?這京城不比北漠,質子應當早日習慣才是!”


    楚冽笑道:“是啊,本質子還要和靖北王學習,應當早日習慣!”


    令狐慎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狀似不經意的想起,說道:“對了,質子!本王覺得同在京城住,理應告訴你這些!”


    楚冽笑容不變的問道:“不知靖北王想要告訴本質子什麽呢?”


    令狐慎淡淡的說道:“前些天王妃闖入了一條狗,王府的侍衛有好幾個都被咬傷了!本王看到性子這麽烈的狗就在想,這狗會不會在它主人喂它時反咬一口呢?本王倒是很想知道,就是不知道這狗會不會開口!”


    楚冽笑容凝了一瞬,隨即斂了神色對令狐慎說道:“靖北王說笑了,一條狗而已!怎麽也不能讓他反咬主子,又如何會開口呢!您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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