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少男少女大多都十幾歲,最大的約莫二十出頭,最小的大約隻有七八歲,還在小聲抽抽噎噎地哭。


    但是沒有人去安慰那個抽抽噎噎哭著的小男孩,反而極盡所能遠離他,生怕他的哭聲把那九幽冥蛇又引了來。


    少男少女們都光著身子,其中的不少人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對自己的私密部位絲毫不加遮擋,甚至葉縈看到一個女孩子兩腿岔開,神色麻木地半躺半坐著。而少數的幾個少男少女,就像她似的還殘存著一點點羞恥之心,用手和腿勉強遮擋著自己的身子。


    所幸山洞內光線幽暗,隻要不細看,也並不會看得太清。


    葉縈注意到這些少男少女臉上的神色,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神色麻木,宛若行屍走肉,隻有少數幾個臉上還殘留著驚恐之色,仿佛痛苦至極。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並不注意葉縈這個新來者,隻有那麽一兩個,抬起頭來看了葉縈一眼,目光也是冷淡漠然的。


    葉縈蹙眉,現在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她要搞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才能逃走。


    她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女孩走了過去,小聲對那個女孩說:“你好,我叫小星星,可以告訴我這裏到底是怎麽迴事嗎?”


    那個女孩木然地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去,絲毫不搭理。


    葉縈並不氣餒,又耐心地問了幾遍,但那個女孩子依舊木然。


    她在心裏歎了口氣,轉身換了個方向,又到別的女孩子身邊去問。


    一連問了三個,每個人都不迴答葉縈的問題,態度最差的那個女孩子甚至小聲尖叫著:“滾開!離我遠點!別讓你身上的血把那條蛇引來!”


    葉縈的神色一冷,如今人族淪落到這種地步,正該團結一致想辦法逃生才對,可他們一個個的對她如躲避瘟疫一樣避之唯恐不及。既然別人這樣對她,那她也沒必要對他們客氣了!正準備拿出手段逼問,忽然,就察覺身邊有誰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


    她轉頭,看見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


    女孩子在碰了她一下後,就往不遠處的黑暗中挪去。


    葉縈猶豫一下,跟了過去。


    到了那一小片黑暗,葉縈發現左右沒人,就她們兩個。


    那個女孩子的臉上也帶著麻木的神色,但還是肯對葉縈說點什麽的,輕聲:“你別去問他們了,他們不會告訴你真相的。這座人寵池裏的人寵從來不會高於十八個,一旦有新的人寵進來,就會有老的人寵被吃掉。”


    葉縈微微訝然,她倒真沒想過會是這樣。


    “所以,他們才什麽都不願意告訴我,希望我什麽都不明白,冒冒失失的,被九幽冥蛇優先吃掉?這樣,他們就能安全了?”


    “是,”那個女孩子說,“我們這些人寵,主要不是用來吃的,隻要乖乖的不犯錯,又沒有新鮮的人寵補充進來,我們就是安全的。”


    “不是用來吃的?”葉縈心裏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幽暗中,那個女孩子看了一眼葉縈身上鮮血淋漓的咬傷:“像你這樣被它咬傷的,是唯一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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