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形勢比人強,他隻好連連保證:“我不說,我不說。”


    葉縈這才滿意,又再次謝過守門老頭,轉身往藏書閣內走去。


    沿著藏書閣內的古舊木梯盤旋而上,腳下發出細微的吱呀聲響。她一步步走上三樓高級區,映入眼簾的是一扇緊閉的黑沉沉大門,上麵繪製著聖靈學院通用的驗證身份的靈紋。四下裏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隻有隱隱的紙墨香氣和羊皮卷的氣味彌散。


    葉縈把自己手中的身份牌按在大門靈紋上。


    靈紋閃過一道流光,驗證通過,門悄無聲息打開。


    葉縈走進去,小女孩纖瘦的身形在一排排高大的書架間穿梭,這裏放著的都是浮屠大陸上最深奧的那類論著,平時罕有學員來,來的多半是著意提升自己修為的老師。她自左向右走了大半間高級區,這才在深處找到爺爺的論著全集。


    那些論著集占了整整一排書架,鋪天蓋地,浩如煙海,泛黃的書脊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流逝。


    她仰頭望著它們,不知不覺就鼻子酸酸的,想哭。


    爺爺……


    千星好想你……


    你知不知道千星好想你啊……


    高而窄的窗框外,斜斜打下一束光,有灰塵在光裏徐徐飛舞。


    她掌心的星辰漩渦空間裏,傳來小黑的聲音:【葉縈你發什麽呆呢,快去找書啊!我好餓,找完你給我烤兔子去!】


    葉縈驀然迴神,一張清淡小臉上神色恢複如常,手腳並用地沿著書架一側的梯子爬上去,抽出一本醫書。


    不是。


    這本也不是……


    葉縈一本本地抽,終於,她的手頓住了。


    她手中攤開的那本書裏,記載了當年那次心髒破損案例,怎麽發病的,怎麽治療,用藥,後來又有哪些後遺症……一清二楚。


    葉縈讀著,這是本高級醫書,裏麵涉及到好多她不懂的用語,她又根據那些用語去找初級、中級的醫書來學。她專心致誌,時間不知不覺飛快流逝,日光西斜落山,高級區內的夜明珠亮起來,她都沒有察覺。


    終於,她研究明白了大致內容。


    但醫案最後一頁的備注裏卻寫著,那例接受了心髒強化的病患三天後就死了。


    究其原因,慕濟秋記錄著:【人無完人,縱使再強悍的靈修者,脆弱的髒腑也是他們的缺點。假若強化髒腑,人就是完人了,這是逆天之意而行,所以強化條件也極端苛刻——所有的藥材,都要保持在離土、離枝一瞬間最好的狀態,根本不可能達成。這幾味藥材產地南轅北轍,根本達不到要求,哪怕用再好的容器保存,藥性也會有些微的損失。那個心髒病患就是使用了時間稍久的藥材,才會死去。】


    是以,這個醫案是被慕濟秋列在“不可能完成”的名錄裏。


    但葉縈不怕。


    她有空間靈泉啊,她的靈泉能把一切藥物恢複成最佳狀態。


    她心中輕鬆,合上醫術放迴書架,抬頭一看,窗外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一.夜過去了啊……


    【小黑,】她隨口叫了一聲,探了一抹意念進空間,忽然大驚失色,【小黑你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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