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薑王後的心情是複雜且羞澀的。


    她發現,在大王走了之後,他的那位王弟秦漢就一直盯著自己剛剛匆忙起身,而不小心掉在石凳上的私密之物。


    本來她是並未注意到這一點的,但他看得實在太入迷了,就差把眼珠子扣下來了,這讓她之後想不發現都難。


    但發現這一點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個問題。


    自己該怎麽辦呢?


    是義正言辭地大聲嗬斥他,還是為了雙方的臉麵當作沒看見?


    薑王後陷入了兩難。


    她的理性在不斷地告誡她,這種事是絕對不被允許的,自己應該打破秦漢對她的幻想,不然可能就會鑄成大錯。


    但她的感性卻......


    “弟弟,你在看什麽?”薑王後咬了咬牙,狠下來心問出了這句話。


    最終,她的理性還是戰勝了感性。


    ???


    秦漢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應道:“姐姐,我在看花啊!”


    看花?


    這小子居然還在狡辯!


    嗯?不對!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薑王後將視線稍稍偏移了一下,改從秦漢的那個方向看向自己的私密之物。


    待仔細看了看之後,她眼中閃過古怪之色。


    從這個角度看,好像真的很像一朵花啊!


    那這麽說,自己是誤會王弟了?


    !!!


    察覺到這一點後,一抹掩飾不住的羞紅瞬間出現在她臉上,再也壓不下去。


    自己剛才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她撫了撫額頭,有些吃不消了。


    ......


    最終。


    秦漢還是沒能得到那朵帶著黃色氣團的紅花。


    因為它被小臉蛋紅彤彤的薑王後拿走了,而且還放在了身上。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朵紅花被她藏在了腰間以下的某個部位,但因為衣物的阻擋,他看不真切。


    此刻,他有些後悔。


    早知道,他就不告訴她了。


    至於將那朵花從她身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出來?


    拜托!


    你是不要臉的色狼嗎?


    ......


    蘇府,百米之外。


    一輛馬車停在了一個小巷子裏。


    “侯爺,再過一條街就到了,您看?”


    散宜生又開始征詢姬昌的意見,他似乎很喜歡這樣。


    “直接過去。”


    聽到他的話,坐在馬車裏的姬昌很快便應了一聲,但並未多說什麽。


    他們不在西岐,能謹慎小心點總是好的。


    但馬車仍是沒有動。


    “侯爺,我剛才想了想,我們這樣沒有理由的過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散宜生又問了一句。


    “...”


    你問問題就不能一次問完嗎?


    姬昌眉頭微皺,應道:“我們把自己當成來攀麵子的就行。”


    “侯爺真是高見,臣佩服得緊......”散宜生又開始歌功頌德了。


    隻是從西岐來就聽了他一路的恭維話,姬昌早就煩了,他幹脆了當道:“好了,宜生,我們快走吧!”


    頓時,散宜生的聲音消停下去,而馬車又動了起來。


    隻是在才走了十幾息之後,馬車忽然又停了下來。


    “侯爺,我看我們還是稍後再來吧!”


    散宜生在外麵自說自話,而後將馬車調了個頭。


    頓時,馬車裏的姬昌就炸毛了。


    你有完沒完了!


    在西岐的時候怎麽沒發現你有這德性呢!


    這一路上你問我的事情還少嗎?


    沒有千遍,也有百遍了吧!


    作為一個上大夫,你就不能有點自己的主見嗎?


    非要問我不可?


    好嘛!我不過是讓你不要再說了。


    你居然就連問都不問,就開始自作主張了?


    若是我再頂上你一句,你是不是還要把刀架在老夫脖子上!


    越想越氣,他直接一把掀開簾席,對著散宜生就是怒目而視。


    隻是散宜生似乎並未察覺到這一點,見他出來,便指了指停在蘇府前的一輛馬車,沉聲道:“侯爺,那是北伯侯的馬車,想必他已經進蘇府了,我們還是稍後再來吧!”


    北伯侯的馬車?


    原本想要用拳腳教教散宜生何為君臣之道的姬昌愣住了。


    “散宜,你確定那是北伯侯的馬車?”


    “侯爺,臣昨日已和其他各大諸侯的幾位車夫攀談過,並分別記下了馬車的樣式,雖然駕車的人換了,但臣肯定,那一定是北伯侯的馬車。”散宜生應道。


    北伯侯和蘇護!


    這兩個自己想要策反的人居然碰到了一起。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


    看來這是天意要助我啊!


    頓時,姬昌喜不自勝起來。


    隻是散宜生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想起來了一件事。


    一件很不好的事。


    但姬昌並未注意到這一點,他揮了揮手,急切道:“宜生,我們趁著這個機會快些過去,切不可失了時機。”


    但散宜生並沒有動,一張臉徹底黑了下去。


    “怎麽了?”


    見他這副樣子,姬昌注意到了不對。


    散宜生整個人都跪了下來,羞愧道:“侯爺,有一事臣一直並未稟告,恐怕您聽了會不高興,請您先寬恕臣的隱瞞之罪。”


    見此,姬昌眉頭微皺,應道:“宜生,盡管說吧!孤不會治你的罪。”


    而見他神色不似作偽,散宜生這才開了口,他沉聲道:“侯爺,您還記得您前些年,讓您的百子去各地散布關於昏君無道的消息嗎?”


    “自然是記得的。”


    姬昌迴憶了一下,確實是有這件事,當時他是抱著能汙則汙的想法,反正就是要把昏君在百姓中的名聲搞臭。


    見他記得,散宜生繼續說了下去:“當時,您的義子姬軟正好是在這位冀州侯蘇護的封地之中,是由我陪著他,但恰巧因為某些事情,我們和這位冀州侯發生了不小的矛盾,若不是公子報出了名姓,我們差點就被抓進牢裏,後來,公子,公子他......”


    “而這事,當時是由北伯侯處理的,”


    說到這裏,散宜生就停住了,有些不敢說下去了。


    見此,姬昌神色陰沉地可怕,質問道:“說,後來那逆子做了什麽?”


    散宜生看了他一眼,顫顫巍巍道:“公子,公子他在前來處理此事的北侯怕麵前,反誣了冀州侯一口,說他將自己打傷,並以此為理由將那冀州侯的家當差不多掏了個空。當時,北伯侯礙於您的麵子,並未追究什麽,但這疙瘩,依臣看,應該是結下了。”


    “逆子,逆子!”


    姬昌怒喝一聲,他一把抓住散宜生,二話不說就將自己的老拳揮了過去。


    平日裏一直以靜心養性來要求自己的他,徹底癲狂了。


    原本他一直對自己生得多,收的義子也多這件事引以為傲,雖然除了主要的那幾個,其他的兒子他連名字都不知道,但這不重要啊!


    這事說出去,人家一聽。


    哦豁,西伯侯有百子!這是多大的名頭!


    在震驚之餘肯定還會產生一些些敬仰之意,更能加深他在百姓之中的影響,何樂而不為呢!


    但現在他開始對這件曾經的傲事無比憎惡起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義子,背地裏打著自己的名號,讓自己背了一個這麽大的黑鍋。


    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啊!”


    散宜生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死命地抱住姬昌的大腿。


    恰巧,蘇護和崇侯虎這時候正從蘇府裏走了出來。


    兩人看上去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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