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天氣晴好,郝精明很早就起床了,他喜歡自律的生活,什麽時間睡覺,什麽時間起床,然後打半個時辰的太極拳,按時吃早點。


    每個早晨,管家來福會走進餐廳,向郝精明稟報賬目,以及要事。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郝精明都要知道,聽到壞消息,也許會不開心,但從來不會被擊敗,他總會想到一個好辦法解決難題。


    來福先是行了個禮,恭敬地說:“老板,有一個好消息。”


    郝精明便問:“有什麽壞消息嗎?”


    來福說:“壞消息有一個,就是昨天,大小姐將比武招親的告示給撕了。”


    聽到是自己女兒的所作所為,郝精明皺皺微頭,說:“可以說好消息了。”


    來福說:“馬大老板一大早就來了,他要見您。”


    郝精明便問:“那個馬大老板?”


    來福說:“西域養馬的那個馬如雲。”


    郝精明淡淡地說:“他來做什麽?這又算什麽好消息,這馬如雲向來是喜歡謀財害命的主兒。”


    來福便問:“那是見?還是不見?”


    郝精明歎口氣說:“請馬大老板進來,與我共進早餐。再多準備一副碗筷。”


    馬如雲是位彪形大漢,臉上有疤,雖穿著綾羅綢緞,卻像個悍匪,他的一雙大拳頭如兩個南瓜錘,拱手作揖對郝精明客氣說:“好哥哥,兄弟我來看你了。”


    郝精明熱情招唿說:“老弟快請坐,先喝碗熱粥,暖暖身體。”


    此時,婢女已經備好了客人的碗筷。早點是十個驢肉火燒,還有兩小碗白粥,一碟鹹菜,一碟腐乳。


    馬如雲用筷子夾了鹹菜、喝了一口熱粥,說:“大清早的,就來打擾哥哥了。”


    郝精明說:“不打擾,大清早的迎財神,是件喜事。”


    馬如雲笑了,說:“好哥哥,果然精明,今日我就是來說媒提親的。”


    聽了馬如雲的話,郝精明有了苦笑,心裏在想:你怕不是來謀財害命的吧。心裏這麽想,嘴上卻要這樣說:“馬老弟,可惜了,你來晚了一步,我已經為女兒比武招親了。你若早來,我一定答應這門婚事,可是現在,怕是不行了。”


    馬如雲哈哈大笑說:“就是為了這件事,我帶來了自己手下能武的兄弟,來迎娶您的女兒。若贏了擂台。我一定送一份大大的聘禮。”


    郝精明笑得更苦了,心裏想,我怎麽能讓寶貝女兒嫁給土匪強盜。便說:“隻要符合參賽標準的陽光有誌青年,我熱烈歡迎。”


    馬如雲哈哈大笑說:“這就好,我就住在離摘星樓不遠的會友客棧。以後少打擾不了郝哥哥。”


    郝精明賠笑說:“哪裏的話,你不來,我還想兄弟呢。”


    不知不覺,吃完了早餐,茶水都涼了,馬如雲起身彬彬有禮地告別了郝精明:“好哥哥,我要走了,改日再登門拜見。”


    郝精明麵容熱情地送客,雖步伐向門外走,但拉著馬如雲的手,一次次地深情挽留:“馬兄,再坐會兒,好不容易今日我們兄弟見麵,應該不醉不歸才對。”


    馬如雲擺擺手說:“我這人呀,就和我養的馬一樣拴不住!放心吧,我的好哥哥,以後我會常來打擾的。”


    送走了瘟神,郝精明看著桌子上吃剩的驢肉火燒,對女仆講:“這些肉餅浪費了可惜,中午熱一熱我吃。”


    江湖首富的女兒要嫁人了,這其中充滿商機,賈仁義在比武擂台的附近有個店麵,他要發一筆小財了。於是存了許多假貨疵品出售。


    夏小二不解地問:“老板,我們賣假貨不會出問題吧?”


    賈仁義說:“我姓賈,不賣假貨,對得起祖宗嗎?快吆喝。”


    有了老板的命令,夏小二大聲吆喝起來:“都來看了,我們這裏有最豔的胭脂,最好的銀簪子,上好的銀手鐲,姑娘們都來看看吧。一定不要錯過,錯過了你這輩子後悔去吧。”


    聽到夏小二的唿喚,熱鬧的集市裏湧來許多的女人,有肥如豬頭的,有滿臉斑點的,有貌美如花的,有濃妝豔抹的,還有一位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


    這壯漢不是陪伴愛人來的,他是自己來的,聲音尖銳像個女人,夾在一群女人中間對夏小二溫柔地說:“小二,最好的胭脂給我來一包。”


    夏小二拿起一盒胭脂指著旁邊一位與壯漢頗有夫妻相的女人,對二人說:“大哥,這是最好的胭脂了,是我們這地方最好的胭脂。送給你老婆,她一定喜歡。”


    夏小二誤會了,壯漢卻是要為自己買胭脂,他生氣地說:“你他媽別放屁,我是給自己買的。”


    夏小二看著壯漢,笑哈哈地說:“你又不是娘們,用什麽胭脂呀!”


    壯漢脾氣卻不小,扯著夏小二的衣領,說:“我馬玉郎是個好漢,就不能用胭脂了,我是細致的男人。看不出來嗎,我的每一根胡子都是經過精細嗬護的。”


    夏小二說:“客官,別生氣,小的我有眼無珠,你多見諒。”


    馬玉郎身後又來一個漢子,對馬玉郎講:“哥,馬老板吩咐了,讓我們少惹事。”


    馬玉郎聽勸,搶過夏小二手上的胭脂,丟下一塊碎銀子便要轉身走。


    夏小二卻生氣了,大聲喊:“好漢,這胭脂是最好的胭脂,十兩銀子。”


    馬玉郎迴過身子,一臉橫肉,眼神兇狠地看向夏小二說:“你小子,要是在西域,我將你一刀兩斷。”說罷,又丟下一錠十兩的銀子,氣衝衝地走了。


    賈仁義在一旁一聲不吭地看著,待那兩位壯漢走遠了,才小聲地念叨:“西域四十大盜有什麽了不起的。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在滄州這地,我怕你。”


    馬玉郎與那壯漢邊走著,邊交談。


    馬玉郎說:“馬亮,你這次真打算擂台比武?”


    馬亮說:“馬老板如此好意讓我們來參加擂台比武,迎娶首富的女兒,我自然要去打擂台。”


    馬玉郎說:“反正我不去,擂台比武的還有哪幾個兄弟?”


    馬亮說:“還有馬勇,馬家寶,馬驥,馬駿。”


    這馬如雲手下的四十大盜,在西域,人們是不稱唿大盜的,受了掠奪的人都叫他們馬匪,後來馬如雲幹脆讓這四十大盜改為馬姓。


    一群馬匪從西域來到滄州,自然不是來做慈善的,如郝精明講,他們是來謀財害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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