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艱辛、喜怒、哀樂,一個人的經曆,他自己最清楚。


    郝姑娘感受著涼風疾過,她抱著蘇打飛奔在最前麵,滾燙的熱淚、柔軟的胸懷給了蘇打溫暖,嘴巴裏說著:“蘇菊花堅持住,我還要你娶我呢!”她是個癡情的好姑娘,任何一個男人碰到這樣的姑娘一定要倍加珍惜,因為神仙羨慕好伴侶。


    地宮裏,圓臉姑娘的眼睛炯炯有神,不再關注郝姑娘、蘇打,她早就看見了千裏之外的姐妹們浩蕩地騰雲駕霧地趕迴來,其中多了一個斷臂的男人,圓臉姑娘說:“想必他便是冥河了,靈妹妹你確認一下。”


    瓜子臉姑娘豎起一對貓耳朵來,說:“明瞳姐姐,我且聽聽他們的談話。”


    等了許久,不見靈妹妹說話,明瞳姐姐又問:“怎麽了?快說句話?”


    靈妹妹說:“是冥河迴來了,不過我聽到蘇打受傷了,神獸大人很傷心。”


    明瞳姐姐說:“我看到蘇打受傷了!我們快去稟告宮主。”


    長樂宮主的身份神秘,她走在地宮的甬道上,一張臉變幻出少女、小孩、青年、老頭的模樣,聽到郝姑娘的唿喚,才恢複了宮主的麵容。


    郝姑娘抱著蘇打先闖進來,對宮主喊話:“宮主,快,救救蘇打,他受了重傷。”


    宮主便吩咐讓郝姑娘將蘇打放到床榻上,木芒刀的毒已經開始發作,讓蘇打身體陷入莫名的疼痛,他蜷縮成一團,咬著牙汗如雨下。


    “放鬆,讓我看看,”宮主查看了蘇打的傷口,歎息說,“他是中了木芒枯字刀的刀毒,這有點難了,木芒刀是最毒的刀。”


    郝姑娘眼睛裏含了淚,說:“怎麽辦?宮主快救救他吧。”


    宮主拿起蘇打的手腕診脈片刻,憂心地說:“你曾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可惜後來遭遇了意外。這些年我也收集了兩顆舍利,送給你吧,但願舍利子的力量可以化解你的刀毒。”


    舍利的加持讓蘇打新鮮的傷口結痂。蘇打閉著眼睛,感受著輸入體內的新舍利子,每一顆都融入脊髓中給了他新的力量,亦在他腦海裏填補了許多前世的畫麵,記憶了自己的過往。像疲憊的少年睡了一覺,做了一場大夢,整個人精神抖擻地醒過來。


    郝姑娘守在床邊,問蘇打:“好些了嗎?喝水嗎?”


    蘇打從床上坐起來,沒有言語,隻是摸摸了郝姑娘的臉蛋,親了一下額頭,羞得郝姑娘麵紅耳赤。又走下床去,認真環視了地宮裏的每一件東西,每個人。他拿起一件地宮裏擺設的方瓶,仔細感受了棱角。才跑來跑去地對眼前的每個人都熱情地說:“我沒有做夢,這是真的。好多年了,我蘇菊花終於迴來了。師父,好久不見,明瞳好久不見,靈妹妹好久不見,郝姑娘好久不見。”


    宮主見到蘇打這般情形,笑問道:“前世的記憶你都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哈哈哈,哈哈哈……我蘇菊花又迴來了!”蘇打開始上蹦下跳,興奮地像個小孩子,得意忘形地說:“好開心,我說過我蘇菊花一定會迴來的,就一定會迴來。”興奮的蘇打還牽了郝姑娘的雙手,轉起圈來說:“郝姑娘,我們結婚吧,你不知道,當初我被淩遲的時候,最遺憾的是沒有娶你做老婆,”說到情深處,蘇打將郝姑娘緊緊擁抱,“我對自己說過,如果可以重生,第一件事就是娶你。”


    感動的郝姑娘撲到蘇打懷裏說:“你的傷都好了嗎?”


    蘇打愛撫著郝姑娘的頭發,說:“嗯,都好了。”


    看著這對鴛鴦,宮主卻問:“蘇打,如此說你體內的舍利集齊了?你現在是蘇菊花?”


    蘇打在心中默數了舍利的數量,手掌變幻出那把舍利刀,展示給宮主講:“宮主,算上我自己,我體內現在有二十一顆舍利了,還差三顆。”


    聽到蘇打這麽說,宮主的眼睛落在郝姑娘身上,試探地又問:“還有三顆舍利不知道流落在何處?”


    蘇打說:“舍利的事,先放到一邊,宮主,你能不能借個地方,我與郝姑娘先成了親再說。”


    宮主說:“好,我就給你們辦一場婚禮,讓長樂鎮的鄉親都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蘇酥領著冥河、圖雅已經來了地宮,聽到宮主要為郝姑娘與蘇打舉行婚禮,心裏像是打翻了醋壇子,酸得難受。冥河與圖雅雙雙作揖,禮貌地說:“拜見宮主。”


    宮主說:“二位少俠不必多禮,就在此安心住下,我讓弟子為你們準備了房間,聽說你們也沒有辦喜事,索性兩對情人一起辦了吧。”


    冥河感謝說:“多謝宮主成全。”


    此刻疼痛使蘇打臥到床上,刀傷又出現惡化,形成的毒瘡流淌出膿血來。


    蘇酥見狀說:“宮主,蘇打的刀毒尚未完全痊愈,舍利的下落我知道的,玄武門的白羽凡那裏有,沈魚兒的舍利落入了賈哈哈的手中,當務之急,不如先取舍利。”


    蘇打若無其事地走到蘇酥跟前,用手指著蘇酥的腦門說:“蘇酥姐,你不要阻撓我的愛情,我與郝姑娘成了親,再去找舍利也不遲。”


    蘇酥說:“鬼才阻撓你呢,你的死對頭朱雀大魔王就要重出江湖了,再來不及收集齊舍利刀,你就要完蛋了。”


    郝姑娘更擔心蘇打說:“先治好你的毒,我可不想做寡婦。”


    女人之間做了情敵猶如仇人,蘇酥向郝姑娘翻了個白眼,伶牙俐齒地問蘇打:“當年蘇菊花就是被朱雀打傷的,在翠雲山莊被安太歲幾人淩遲的。蘇打,如果你現在真的是蘇菊花,你應該記得當年淩遲你的那幾個人,都有誰吧?”


    蘇打努力迴憶那模糊的往事,隻記得說:“當年,我與朱雀決鬥受了內傷,去了翠雲山莊,不想那翠雲山莊的莊主是亡憂閣的東閣家主,安太歲早已經在那裏布下天羅地網等我。淩遲我的那幾個人都戴著麵具,我隻殺死了兩個人,翠雲山莊的莊主與奪我翡翠戒指的兇手。”


    蘇酥問蘇打:“之後你去了西北小鎮,那個西北小鎮的女人叫什麽名字?你還記得嗎?”


    蘇打頭痛不已,仿佛陷入了那段痛苦的迴憶裏,咬著嘴唇說出兩個字:“美麗。”


    郝姑娘看到蘇打痛苦的樣子,氣憤地向蘇酥說:“蘇酥,你是什麽意思,我的分身叫郝美麗。”


    蘇酥說:“許多年前的事,在我心裏有好多蹊蹺,今日蘇打恢複了前世的記憶,我想了解清楚。”


    氣氛不夠融洽,宮主看透了蘇酥的心思,斥責說:“蘇酥你這浪蹄子,有了新肉身,又搶起男人來了。這次你就放過他們這對苦命鴛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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