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不遠,人首雕飛上一日的光景便到了。


    夜晚,在月亮和滿天繁星中穿梭,蘇打坐在人首雕上,望著滿天星鬥如夢如幻,下麵燈火輝煌的宮殿便是長樂宮了。


    長樂宮中升起繁多的孔明燈。百盞燈火在空中由絲線相連,依次升起,猶如天階。幾位婀娜多姿的少女正腳踏著燈火,像春天的小燕子,穿著花衣,拿著寶劍。


    女有高矮胖瘦,亦是風情萬種。蘇打以為會見到一群頭發花白牙齒掉光的老婆婆,沒想到長樂宮是一群仙女的居所。高矮胖瘦的姑娘們拿著利劍正在向他撲麵而來。


    人首雕看到一群拿著劍的小姑娘,知道姑娘是老虎,惹不得,又躲不開。靈活的美女不僅會使劍,還會丟炮仗。那是一種會爆炸的暗器。落到屁股上,便會炸開花。


    人首雕被炸斷了翅膀,直接墜落長樂宮的院子裏。


    蘇打問徐十二:“這裏便是長樂宮?”


    徐十二說:“這裏不是長樂宮,你在哪裏還能見到如此多的母老虎。”


    一群紅衣少女拿著寶劍圍攏上來,把蘇打、人首雕包圍,率領的女子說:“那裏的妖孽,敢闖入長樂宮?”


    蘇打說:“我是十二樓的少主,特來拜見長樂宮宮主。”


    女子說:“每次都是蘇酥樓主親自前來拜見,怎麽今日讓你一個臭男人來了,而且還是半夜三更地落在這院子裏?”


    蘇打說:“十二樓遇難了,大樓主蘇酥,二樓主花蓉都被抓了,我是來求救的。”


    人首雕也幫襯說:“杏兒姐姐,我是徐十二,我來過幾次,是蘇酥樓主的轎夫,你可否記得?”


    原來問話的姐姐叫做杏兒,杏兒皮膚不白,人卻長得精致,她明亮的眼睛打量二人說:“先把他們關起來,宮主正在閉關修行,待宮主出關,再作打算。”


    關係著樓主的安危,情況緊急,徐十二說:“蘇少主,你快走,前麵就是宮主的寢宮了,我攔住她們。”


    蘇打拔腿就跑,像一隻四處亂闖的麻雀,被一群燕子追來逐去。直到自己闖入了長樂宮的寢宮,燕子們在寢宮外才停止追趕,止步不前。長樂宮的規矩,寢宮不可隨便入內,擅自闖入者會飽受摧殘。


    “姐姐,那小子闖入寢宮了。”


    “神獸在宮主的寢宮,若被那神獸碰到,有他的苦頭吃啦。”


    “那我們不追,那小子會被神獸打廢的!”


    “要不你去把那小子叫迴來。”


    “我不想找打。”


    蘇打像隻貓悄悄地走入安靜的寢室,卻發現寢室內隻有一張大床,一張桌子,桌子上有水果、糕點。蘇打在空中飛行奔波勞累,又冷又餓,現在他總算鬆了一口氣,可以坐下來,安靜一會兒,吃個晚餐,再作打算。


    如果你是一個俗人,你會發現吃喝、排泄、睡覺在自己的人生裏將近占用了一半的時光。人生苦短,沒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值得你去難過,你要堅強起來,用自己少有的時間去做一些證明自己的事,告訴自己,人生苦短,不虛此行。


    蘇打看到了房間裏有一屏風,卻沒有看到屏風後麵有個大木桶,木桶裏有個女孩在洗熱水澡。


    洗澡的女孩聽到有人進來了,她喊了一句:“是誰?竟敢擅自闖入我的閨房。”


    蘇打立刻解釋說:“在下不敢,我是十二樓的少主蘇打,十二樓樓主蘇酥與花蓉被困亡憂閣,給了十日的期限,我是來求救的。那守衛的玉兒姐姐說宮主閉關修行了,不知何時才能出關,我這著急,便闖進來了。”


    女孩說:“你把床上的衣服丟給我,待我穿上衣服,我再教訓你,休要偷看,打瞎你的眼睛。”


    “好的。”蘇打看到床上果真放著幾件小衣服,讓人不禁猜想這女孩是個小姑娘。蘇打拿了衣服畢恭畢敬地走到屏風前,閉著眼睛,伸手把衣服遞過去。


    蘇打閉著眼睛,等待了半天,卻不見女孩講話,於是便問:“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女孩說:“可以了。”


    蘇打睜開眼睛,發現女孩已經坐在了床上,年紀約十三四歲的樣子,耷拉著一雙兔子耳朵,晃蕩著小腿,她笑嘻嘻地問蘇打:“你叫什麽來著?”


    若不是聽到同樣的聲音,蘇打一定以為方才洗澡的姑娘已經離開了,坐在床上的是她小妹妹。蘇打不敢怠慢,如實說:“蘇打。”


    女孩嘟著嘴說:“蘇酥與我講過,你便是那個蘇菊花的轉世靈童?”


    蘇打看著女孩的可愛模樣,喜歡地說:“小姑娘你多大了?這麽可愛。”


    女孩說:“我年紀比你大,隻不過是個妖,發育比人慢些,才看起來像個小孩子。”


    蘇打笑著說:“原來是個小姐姐,不知道怎麽稱唿你?”


    女孩說:“我叫郝姑娘,長樂鎮的人都誇我皮膚白長得美,有一雙迷人的大眼睛,心地還善良,所以都叫我好姑娘。”


    蘇打便問:“郝姑娘,不知道宮主什麽時候出關?”


    郝姑娘說:“恐怕要半年。”


    蘇打焦急地說:“宮主在哪裏?我去找她,還有八日的期限,若不能趕迴去,蘇酥姐和花蓉就危險了。”


    郝姑娘說:“那人竟然如此厲害,需要宮主親自出手?”


    蘇打說:“那亡憂閣的賈開心要挾我,讓我拿長樂宮的化形大法交換人質。”


    郝姑娘說:“化形大法,這武功寶典我聽宮主說過,多年前已經失竊了。”


    蘇打一臉質疑地說:“你是在騙我吧?”


    郝姑娘說:“宮主說過,我不能說謊的。要不然我的兔耳朵會變長的。”


    蘇打說:“如今該如何是好?”


    郝姑娘說:“不如這樣,明日我再去藏書樓看看,給你查一下,若是真沒有,我們再作打算。”


    蘇打說:“現在可以去嗎?”


    “你不睡覺,我還睡覺呢,”郝姑娘說著,便躺在床上要睡。想起蘇打還沒有走,抬頭看著蘇打說,“你還不走,有陌生人在我屋子裏我睡不著覺。”


    蘇打說:“這,我是真不能走,外麵還有人要捉拿我呢。”


    郝姑娘生氣說:“信不信我把你打出去?”


    蘇打說:“要不這樣吧,你把我打暈得了。”


    “好。”郝姑娘踢出一腳,蘇打飛過屏風,摔入盛滿熱水的木桶裏,濺起水漬。


    郝姑娘在床上躺著伸了個懶腰,總算舒了一口氣,說:“非得逼我打暈你,好困,我要睡了。”


    第二日,蘇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郝姑娘搖晃著腦袋,閉一隻眼睛睜一隻眼睛看著蘇打說:“原來這就是男人呀!”


    蘇打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赤身裸體,立刻用衣服圍住身體說:“你要做什麽?”


    郝姑娘說:“我想看看你身體的穴位和書上記載的是不是一樣。”


    蘇打說:“男女授受不親,你有沒有禮義廉恥?”


    郝姑娘幹脆又是一腳,把蘇打從屏風踢飛到桌子上,痛得蘇打喊:“郝姑娘,你能不能溫柔點?”


    郝姑娘說:“你給我老實站著,讓我再仔細看看!宮主說了,做妖就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蘇打臉紅了說:“不合適吧?”


    郝姑娘幹脆一拳頭打過去,蘇打捂著流血的鼻子求饒:“郝姑娘,我流鼻血了。”


    “對不起,我還要打幾拳。”郝姑娘禮貌地說,又將兩個小拳頭打過去,直至把蘇打打暈。郝姑娘才拿起床上的人體穴位圖,對比著蘇打的身體,輕鬆地舒了口氣說:“我總算可以好好學習了。”


    蘇打再醒來的時候,依舊是一絲不掛的,他急忙穿上衣服。


    郝姑娘意猶未盡說:“來!蘇小弟吃點東西吧。別穿了,一會兒我還要給你脫掉多麻煩。”


    蘇打解釋說:“我想去趟茅房。”


    郝姑娘說:“你出了門口,左拐五十步便是了。”


    蘇打興奮地跑出去,總算可以借機逃走了,他去了茅房,方便幹淨,便有了逃跑的想法。他滿懷期待地打開茅房門板,卻發現郝姑娘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地就站在麵前。


    郝姑娘天真爛漫地說:“我擔心你迷路,所以出來看看你。肚子餓了吧?迴去吃飯吧。”


    蘇打立刻問:“那我們什麽時候去藏書樓?”


    郝姑娘說:“對不起,答應你今天去藏書樓的,我讀書忘記了,這樣吧,我們迴去吃飯,明天帶你去。”


    蘇打說:“你不騙我吧?”


    郝姑娘說:“我說話算話的,隻不過忙得忘記了,你又不提醒我?”


    蘇打委屈說:“你把我打暈了,我怎麽提醒你。”


    郝姑娘說:“算你有道理,好不好,我們吃飯去吧。”


    蘇打昏迷了一天,頭暈腦脹,本來沒什麽食欲,他吃了一點便說:“吃飽了。”


    餐桌上的水果、糕點很豐盛。郝姑娘的牙齒咀嚼速度超快,且食量驚人。不一會兒,她吃飽了,就勤奮好學地說:“我也吃飽了,這樣吧,明天去藏書樓,現在我要抓緊時間溫習一下功課。”


    蘇打說:“那你好好學習,我暈,在地板上躺會兒。”


    郝姑娘拿起人體穴位圖對蘇打不依不饒說:“蘇小弟,你穿著衣服呢,我幫你脫掉吧。”接著又是一腳,直接踢在蘇打的腦殼上。在郝姑娘麵前,蘇打像個反應遲鈍的木偶,任由蹂躪。


    打暈了蘇打,郝姑娘恍然大悟地想起來,自己犯了個大錯誤:“怎麽把他打暈了。真笨!下次我可以點他穴道,試試自己的點穴手學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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