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是個發情的好日子。康城曲家的花園裏,有假山,有水塘。水塘裏有錦鯉金魚,有穿著薄紗濕身露骨的女人,她們皮膚白皙,身材曼妙。曲誠公子正與她們嬉戲,一切如此美好。誰知道天氣突然陰霾了,下起了雨。


    曲誠公子站在亭子裏,他的眼神不再淫.蕩,而是恐懼。那些美妙的少女們鮮血淋漓,她們突然間就死去了,死得莫名其妙。之後他才發現天空下的不再是雨,而是如冰的飛刀,密密麻麻地插在地上,石板縫裏,讓人無法逃避。


    曲誠公子歎息地說:“水鬼冥河飛刀一絕,化雨為飛刀,殺人無處逃。”


    有個年輕人,他麵目清秀,卻枯瘦如柴,他坐在雲彩裏,緩緩穩穩落在康城曲家的花園裏。


    曲誠公子惶恐地問:“今天你要來殺我?”


    冥河說:“我可以給你留一條命,但你必須把那張地圖交出來。”


    “我知道你是來拿它的。”曲誠公子把一個錦盒扔給冥河,冥河接過錦盒,他腳下的雲彩開始上升,像仙人一樣騰雲駕霧,他飛上天隱在雲彩裏,在曲家眾人惶恐的目光中,騰雲駕霧而去。


    雨還在下,曲公子痛苦地躺在地上,鮮血直流,他手掌腳掌被四把從天而降的飛刀釘在了地上,不過他痛苦的表情上卻麵帶一絲僥幸,幸好他還有一條命,他還活著。


    天空不再下刀子,所以有個大膽的女孩子跑出來,她皮膚很白,身材窈窕曼妙,曲公子第一次在歌妓坊見到她的時候就情不自禁地對她說:“你的舞姿看得我骨頭縫都酥了。你叫什麽?”


    “我叫蘇酥。”


    從那天起,這個叫蘇酥的女人就來到了曲府。曲公子見到她好像見到了救星:“蘇酥,我聽你的話,把地圖送給他了。”


    “乖。”蘇酥微笑著,用酥手愛撫著曲誠公子的頭發。那冰做的刀子在鮮血的浸潤下逐漸融化,蘇酥低下頭,發絲如春風,撫過曲公子的臉,讓曲誠公子忘卻了痛苦。


    “那地圖是假的。”蘇酥輕聲說罷,就像一朵飄零的花也隨風而去,她仿佛隻會留在男人們的夢鄉裏,待人們都清醒,她已經消失不見了。


    蘇打來到曲家的時候,康城內外、曲府門前貼滿了告示,上麵說曲家公子被害,尋天下高手,殺水鬼冥河,曲家小姐願以身相許。他揭下一張告示對曲家的仆人說,他是雲穀來的人,來找一個酒鬼,叫做沈一得的中年男人,並拿出腰牌來。


    仆人看到一個穿著髒兮兮的年輕人,拿著一塊腰牌,要找一個酒鬼,他滿口答應,卻在走進院子裏的時候把腰牌扔進了池塘,曲家上下都傳言曲誠公子死了,隻剩下一個很少露麵的曲家小姐,下個月的薪水他都不知道跟誰去要,更不想多嘴多舌。


    但仆人沒想到,曲小姐看到了他往水塘裏扔了東西,曲小姐是個三十歲的女人,她身材嬌小,臉蛋嫩的像個孩子,卻有成熟女人般的美貌和胸脯。她叫住仆人:“你剛才扔的什麽?把它給我撈上來。”


    “對不起,小姐,小人不該往池子裏丟東西。”仆人話語中有些不屑。


    “混蛋,小姐吩咐你撈上來。”說話的老頭瞎了一隻左眼,那隻眼眶裏填了一顆白色琉璃珠子,他是曲府的大管家。江湖上也是有名的俠客,人稱獨眼狼吳進。


    “吳大總管,我知道錯了,外麵有一個乞丐說是從雲穀來的,我以為他是騙子,就把他的腰牌扔進了池子裏,我這就撈。”


    “先把外麵的人請進來。我親自去迎。”曲小姐見到蘇打的時候,也覺得眼前的年輕人與那些穿著講究的玄武門弟子不同,但她還是為蘇打安排了上好的客房,好多菜肴,好多侍女。她還對蘇打溫柔地說:“我叫曲瑾,以後不必喊我曲小姐。”


    蘇打覺得自己像是做夢一樣,一群小姑娘,有高矮胖瘦,但都美妙可人,一個個身上香撲撲的,穿著圍胸和短裙,讓蘇打唿吸困難。


    她們為蘇打準備了木桶浴,水裏泡滿了花瓣,有的為他搓澡,有的給他按摩,有的給他洗腳,修指甲。她們絲毫不在乎蘇打的裸露,蘇打有點不好意思,卻很享受。他的屁股上隻圍著一條毛毯。感受著美女們的身香指揉。


    後來在燃著香爐的客房裏,蘇打舒服得睡著了,半夜,迷迷糊糊的蘇打發現有兩位侍寢的美女穿著薄紗,鑽進他的被窩裏,為貴客暖床。一個胸豐滿,一個臀兒肥。蘇打有點害羞了,完全失去了他誤入女廁所的風範,一再結結巴巴的拒絕,然後開始流鼻血。待止住鼻血,卻發現酥胸和屁股都不見了。


    早晨,曲瑾是第一個進入蘇打臥室的人。


    “蘇公子,你的腰牌,”曲瑾把腰牌還給蘇打,繼續說,“你有把握殺死水鬼冥河?”


    “我,”這個問題使蘇打說不出話來,他突然想起他對朵兒的承諾,便對曲瑾說,“我不會殺死冥河,但我會保護曲府的所有人。”


    早晨開始隻有一小塊雲彩遮住了太陽,然後風吹來了大片烏雲使天空陰霾,曲瑾不安地看向外麵,曖昧地說:“冥河來了,大俠若出手相救,我願意以身相許。”


    曲家堡天氣晴朗,曲府大院卻正在下雨,下冰雹,下刀子。


    刀子有的留在屋頂上,有的卻穿透屋頂,落到房間裏,曲府變成了屠場,曲府的人像任人宰割的羔羊。有了防備的曲家人都躲避了起來,藏在屋子裏,桌子下,要不就頂著鍋,躺在床上捂著被窩。地上的冰刀不會摔碎成冰淩,隻會鋒利的穿透,雖不如寶刀削鐵如泥,但削肉如泥絕不在話下。


    天上掉刀子的景象持續了很長時間,冥河才從雲彩上落下來。像一隻小鳥站在曲家的庭院裏。


    這次落到曲府裏,曲家早已布好天羅地網,冥河抬頭看了看曲家屋脊上拉開的鐵絲網,冷靜如冰,不屑地說:“一張網,就想打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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