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廳中的人散去,隻留下楚滿和靈染兩人的時候,楚滿才一臉唏噓地吐了口氣。


    原來這些人不是不懂,而是藏著掖著罷了。


    尤其是管家這個人,他以前管著楚家府邸上下多少吃穿用度,三教九流各行各市都混跡過,自然也見過各家的管事采購一應事宜。


    就算不清楚,到了行市之中,那些生意人比他們都要門清,隻要錢到位保管辦的妥妥當當。


    杜嬸也提點了幾句,開宴的時辰、幾個侍女去上菜、著裝,一些不注意的細節上都是學問。


    若是重要客人,還可以從舞樓、教坊司請伶人來獻舞奏樂。


    再則要給客人準備好臨時休憩或者更衣的地方,隨時有人候著替人指路,以免誤入犯了主人家的忌諱。


    楚滿突然覺得手下能人輩出,根本不需要她操心什麽了。


    “公子,明珠姐真是太厲害了。”在韓琦麵前,楚滿滿是崇拜之色,簡直化身劉明珠的小迷妹。


    劉明珠正替韓琦揉捏著肩膀,嗔怪地瞥了她一眼道:“好了,盡說些好聽的。諾,那書架上的書籍還沒整理好,那可是你的活。”


    楚滿還兼著書房大丫鬟的職責,這也是她的本職工作。


    韓琦要找些什麽書的話,都可以直接吩咐楚滿去取來。


    楚滿趕忙去整理書架去了,前兩天出了太多的事,韓琦又沒在府中,新買的書籍還沒歸類呢?


    ---


    京城,國子監中,正值休沐日。


    趙群言和一位好友正從外麵迴來,兩人有說有笑的,似乎心情還不錯。


    “趙兄的畫技又有精進啊,日後當有一番成就。”那好友笑著道。


    兩人剛從一處官宦府邸中迴來,趙群言閑暇之時便是替人作畫,賺些收入補貼生活。


    正月時趙群言也沒有歸家,一直在各處為人作畫,賺了一筆銀子托人寄迴給家中的母親和小妹,補貼家用。


    平時趙群言自己的花費也不多,大部分都用在書本紙張筆墨上,身上還是一套舊的長衫。


    今日便是這好友引見,替那官家小姐作了一幅肖像畫,倒也令人滿意,那夫人直接給了五兩的潤筆費。


    像往常這種人像畫,通常也就是一兩到二兩,顯然那家是遇到喜事才給了賞錢。


    趙群言不願入贅大家族,不過對於靠自己的手藝賺來的銀兩並不清高,賞錢也樂得收下。


    趙群言笑著道:“還得多虧李兄引薦,晚上請李兄吃酒。”


    那好友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兩人同住一處宿舍,關係不錯,說話也隨意一些。


    “趙兄,李兄,你們可算是迴來了。”


    剛到宿舍,一位住在隔壁的學子聽到動靜就打招唿,隨後遞上一份請帖問道:“趙兄你可要發達了呀!”


    趙群言愣了下,見是一份請帖,低低蹙眉,暗道莫非又是哪家要招贅於他?


    還未打開,便聽那學子激動道:“趙兄何時與那長遠伯搭上的關係?剛才可是長遠伯大人身邊的親衛,韓護衛親自來送的請帖,邀請趙兄過府呢!”


    現在元京最熱的權貴是誰?可不就是長遠伯嗎?


    無上宗師、長遠伯爵,還是交國公府的公子,這身份誰不想巴結?


    那拜帖天天都有人往長遠伯府送,隻是人家都不稀搭理的,要是誰都見的話,哪能見的過來?


    至於長遠伯府往外送請帖,那更是頭一遭,稀罕事啊!


    哪曾想今天趙群言還不在,平白讓韓五等了一刻鍾,最終讓他代為轉交。


    “什麽?”趙群言驚住,看向手中請帖,還有封口在,那學子隻是轉交,自然不敢擅自拆開。


    “失禮了。”趙群言向兩人告罪一聲,速速迴屋拆看請帖。


    那同屋好友跟著進來,倒也沒往趙群言身邊湊,眼神頗為古怪,據他所知,趙群言和長遠伯沒任何關係吧?


    見到趙群言放下請帖,好友好奇地望著他,一臉的求知欲。


    “不會又是長遠伯府的哪位千金瞧上趙兄了吧?”好友古怪道。


    趙群言在國子監的學子中,成績排名前列,可謂是一隻潛力股,已經有兩家曾要招他為婿,而趙群言全都給拒了。


    禮部左侍郎孫家都是沒計較,隻是暗地裏有人說他不知好歹。


    另一戶就沒那麽好說話,直言趙群言不識抬舉,明目張膽地給他使絆子,一度讓他十分艱難。


    最終還是國子監的一位老師出麵保了他,才讓他在國子監中能夠安寧一些。


    如果長遠伯府再來這麽一著的話,誰知道長遠伯會是什麽態度,若是惹了韓琦的厭惡,以他如今的聲望,趙群言的前途怕是就毀了。


    趙群言微微搖頭:“這倒不是,長遠伯府就他一個正經主子,哪來的女眷?


    長遠伯說見我有才名,趙家也曾是豪門之家,有意招我為門客,明日課業結束後,前往長遠伯府一敘。”


    好友詫異道:“門客?”


    豪門世族招攬門客倒也不稀奇,多少鬱鬱不得誌的人主動投效豪門,隻為施展一身抱負,求一個進身之階。


    家主親自招攬的門客,地位自然非同一般。


    長遠伯府也是拋來了橄欖枝,不過與前兩家的招婿不一樣。


    “你怎麽看?”好友問道。


    他可是知道趙群言的誌向的,來年春闈嶄露頭角,入仕為官,重振趙家。


    門客和入贅不一樣,入贅之後再想脫離就難了,而門客就自由得多,算是雙向的選擇。


    趙群言斟酌片刻,“長遠伯的要求不好拒絕,明日再看吧。若是有所不妥,我便自汙,長遠伯看不上我,總不至於為難我吧?”


    好友也是點頭,“今晚吃酒就算了,你準備一番吧。”


    “李兄體諒。”


    趙群言確實需要思考一番。


    翌日趙群言收到長遠伯府請帖的消息在國子監已經傳開,業師講課時也有不少人打量著趙群言,還試探著他的口風。


    平日和趙群言有些矛盾的幾個學子,也都收斂不再找他的麻煩,暗自詛咒趙群言不知天高地厚再得罪一個長遠伯。


    一個沒功名的舉子開罪交國公府韓家,可就算是廢了。


    趙群言不理會他們的猜測,等到今天的課業結束,叫了一輛馬車就前往長遠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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