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大清那件事嗎?


    其實,何大清臨走之前,是給何雨水留了筆錢的。


    那時候傻柱兄妹年紀尚小,這筆錢就放在了易忠海手裏。


    不為別的,以後兄妹倆日子難過了,就讓易忠海用這筆錢周濟一下他們兄妹。


    可是,易忠海就從來沒管過何雨水的死活。


    有一次何雨水餓的實在受不了了,哭著去求易忠海,易忠海隻是給了她半個吃剩的窩窩頭就打發了。


    而何大清留下的錢,則是被他全都咪了起來。


    不可能。


    易忠海想到。


    這件事隻有何大清和他自己知道,就連易大媽都不知道。


    如果真是何大清要找事,以他的脾氣,多半會直接來找上自己,沒必要裝神弄鬼的給自己寄什麽匿名信。


    難道,是解放前給日本人的廠子幹過活的事?


    易忠海老家不在北城,解放前他在老家就是在類似的廠子工作。後來日本人打來了,占領了工廠,需要人手,他就還留在廠子裏做工。後來鬼子跑了,他就輾轉逃到了北城,進入了婁家的軋鋼廠,因為技術確實不錯,被婁振華看中,成了高級工。


    後來解放後,政府考察登記的時候,當初在日本人的廠子工作的這段經曆就被他隱去了,隻說自己是逃難到北城的。當時這段經曆畢竟是在外地,北城這邊沒人知道,所以就順利隱藏了下來,檔案上並沒留下這段記錄。


    易忠海惴惴不安。


    要是這事,那就麻煩大了。


    現在的風聲很緊,不一定會被扣上什麽樣的帽子呢。


    不過,這事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他也早已更名改姓,而且據他所知,當年一起在日本人廠子做工的人,也是逃到哪兒的都有,但是沒人知道他來了北城。


    應該不會吧。


    易忠海繼續往下想。


    又或者,是幫著聾老太太找關係,弄假身份,辦五保戶的事?


    還是,他為了八級工,找關係送禮的事兒?


    易忠海頭都要炸了。


    不知不覺,就這麽想到了後半夜。


    黑暗中,易忠海“眼睛瞪得像銅鈴”,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易忠海煩躁的翻了個身。


    抬頭一看,易大媽唿吸平穩又有節奏,顯然是睡得很沉了。


    易忠海盯著易大媽的後腦勺,陷入了迴憶之中。


    那還是他年輕的時候,在日本人的廠子幹活的時候,有一次因為意外導致了襠部受傷。


    當時日本人把他們看得很緊,他也沒有條件醫治。


    後來,跟易大媽結婚之後,一直要不上孩子。他懷疑是因為那次的意外,於是一個人偷偷的去醫院查了。


    結果,醫生告訴他,以後大概率是沒辦法生育了。


    易忠海當時覺得天都塌了。


    他記得那天從醫院迴來,他自己跑到公園裏,抽了整整一盒煙。


    後來他迴去之後,就開始有意無意的鼓搗一些偏方,給易大媽吃。


    同時,還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郎中,號稱是老中醫,來給易大媽看了看,說是易大媽有婦科病,懷不上孩子。


    易大媽從此信以為真,覺得都是自己拖累了易忠海。


    院子裏的人提起這件事,也都說易忠海有情有義,明知道易大媽不能生育,也一直對她不離不棄的,反倒博得了個好名聲。


    後來,還順利成了四合院的管事大爺。


    易忠海看到枕邊人,一點兒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放心了一些,輕手輕腳的又躺了迴去。


    那個人在信裏說,要讓自己身敗名裂,該不會就是這件事吧?


    要是院子裏的人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還不都得指著他鼻子罵嗎?


    自從他的管事被擼了之後,他在院子裏的威望就大不如前了。


    這件事要是爆出來,那他的名聲可就全完蛋了。


    在日本人廠子幹活那件事,他尚可辯解自己是被迫的。


    何大清那件事,也是沒個對證,畢竟這筆錢花了多少,怎麽花的,憑他一張嘴還是能圓迴來的。


    但是這件事……


    易忠海難以相信,如果真的被爆了出來,他該怎麽麵對。


    想到以後無論走到哪裏,都要被人指指點點嘲笑諷刺,他覺得自己接受不了。


    想到這裏,易忠海徹底睡不著了。


    瞪著大眼,翻來覆去的琢磨了一宿。


    不知不覺,外麵的天漸漸亮了。


    易大媽起身開始忙活早飯了。


    易忠海見狀,也坐了起來。


    “老易,你今天怎麽醒這麽早?”


    “後半夜起夜了,就沒睡著。”


    “啊?”易大媽驚詫道:“這是怎麽迴事啊,要不要去找大夫瞧瞧去?”


    易大媽本來是想表示一下關心,沒想到易忠海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就炸了:


    “去瞧什麽大夫!好好的去瞧什麽大夫!”


    易大媽嚇了一跳:


    “我……我就是隨便一說。”


    “不瞧就不瞧吧。”


    易大媽看易忠海臉色陰沉,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沒再說話。


    躋上鞋去做早飯了。


    易忠海則是心煩意亂的拿起牙缸,把毛巾搭在肩上,去水池那兒洗漱去了。


    此時正值盛夏,江波習慣早起,趁著涼快在院子裏練拳。


    所以也是早早的就在水池邊洗漱了。


    他正用毛巾擦著臉上的水,就看見易忠海晃晃悠悠的出來了。


    隻見他眼底烏青,臉色也不太好,步履虛浮,一看就是熬夜了的狀態。


    “呦,易大爺,今兒起挺早啊。”


    江波笑著說道。


    易忠海咧了咧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


    “嗬嗬,你也挺早。”


    江波看他耷拉著眼皮,心裏發笑。


    看老易這狀態,昨晚是沒怎麽睡覺啊。


    看來,他是被那封信折磨得不輕。


    也不知道易忠海是做了多少虧心事,看他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不過,距離周末還有幾天,易忠海還有好幾天被折磨的了。


    俗話說,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


    就讓易忠海,好好感受一下,這死亡的凝視吧。


    江波心情大好。


    迴到屋裏,葉筱雲也早早的起來了,正在鍋裏下餛飩呢。


    “你迴來啦?”


    “水早就燒開了,剛剛看到你去水池那兒洗漱了,我開始下餛飩。”


    “不然,放久了餛飩就坨了。”


    葉筱雲穿著淺色襯衫,係著一條碎花裙子。


    周身散發著一股已為人婦的濃濃的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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