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的華子,讓我的心頭猛然間生出了一絲戾氣,這股戾氣在胸口徘徊,如同濃雲一樣揮散不去,也許,隻有殺戮才能讓這戾氣消散。


    “你們站遠點兒!”


    話音一落,我就迎著蠡虎揦子飛奔而去,不等這畜生反應過來,就已經抓著他脖子下麵的鬃『毛』翻身騎到了它的脖子上。


    “嚎嚎嚎。”


    也許它完全沒有想到,更沒有預料到,我會連招唿都不打的就直接動手,哼,那些隱藏在幕後的,挖我祖墳,害我兄弟,殺我妻子的臭蟲們也沒跟我打過招唿啊,要怪就怪那些人吧!


    我完全不理會這畜生的嚎叫,任由它五蹄在地上『亂』踢,身子瘋狂的搖晃,這是它們的招式,我知道,所以當然不怕,更不會讓它如願。


    我將薄刃刀咬在嘴巴裏,雙手抱住它的脖子,身子一轉,整個人倒掛在了它的脖子上,這畜生周身粗皮糙肉,唯一的弱點就在這兒。


    我將薄刃刀拿在手裏,雙腿盤緊,標準的倒掛金鉤,然後其中一隻手用力向下拉,趁著畜生脖子彎曲的瞬間,薄刃刀撲哧一聲刺進去,不等畜生反應過來,薄刃刀從切口一路向下拖,一米多長的脖子上頓時劃開了一道半米左右的口子。


    薄刃刀極為鋒利,口子劃開,蠡虎揦子都沒有感覺到疼痛,所以,我要的就是這個機會,伸手將口袋裏的幹黑琅一下子順著口子塞進去。


    “嗷!”


    不同於剛剛的掙紮,此時的蠡虎揦子像是安裝了馬達一樣,瘋狂的甩動脖子,整個身子也劇烈的搖晃起來,不過我早有心理準備,想要把我甩下去,還真是不容易。


    黑琅這種東西,據張樹在紙上寫的,是一種植物,嚴格意義上來講,是種可入『藥』的毒『藥』,就像蟾蜍、蜈蚣之類的差不多,毒『性』就是能讓傷口快速的潰爛,並且讓傷口的創麵疼痛如萬蟻鑽心,不過因為毒『性』的特殊,可以用在提神、催產上,但是『藥』量必須要小,畢竟是毒『藥』,用得好能夠治愈疾病,用得不好那就是殺人的毒『藥』。


    但是能入『藥』的黑琅都是經過深加工的,毒『性』被削減了一大半,而我手裏的這些黑琅卻是純天然的,『藥』效強悍自然不必說,所以,蠡虎揦子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蠡虎揦子的痛苦顯而易見。


    不過,黑琅的『藥』效很短,隨著傷口潰爛麵積的增加,黑琅的『藥』效也會快速的削弱,特別是像蠡虎揦子這樣傷口麵積巨大的。


    所以,我才不能離開,眼看著黑琅的『藥』效失散,傷口也已經潰爛到一定程度,我伸出胳膊,手裏握著薄刃刀,撲哧一聲將薄刃刀送進了蠡虎揦子的胸口,因為我進到過這畜生的身體裏,知道一個秘密,那就是蠡虎揦子的心髒長在脖子下麵一尺左右的地方。


    手很容易的就順著潰爛的傷口伸進去,蠡虎揦子的血有腐蝕『性』,這點我早就知道,所以我必須要充分的利用時間,接觸到蠡虎揦子血肉的手一團溫熱和滑膩,這也倒讓我的動作變得更加順暢,不過兩三秒之後,薄刃刀就遇到了阻礙,我知道,這個阻礙就是我要找的東西。


    因此,手腕一用力,手上的薄刃刀圍著一塊堅硬的如同石頭卻滾燙的東西飛快的轉了一圈,然後,就感覺到蠡虎揦子的胸口咕嘟咕嘟的怪響了兩聲,一團團好像開水一樣的東西噴出來,全部噴在我的手上。


    殺過豬的人應該都知道,隻有割斷脖子動脈和用刀刺穿心口的時候,才會有大量的血瞬間噴出來,所以,這個感覺告訴我,我成功了!


    “去死吧,要怪就怪你出現的不是時候!”


    我心裏嘀咕了一聲,快速的從這畜生的脖子上跳下來,穩穩的落在草稞子中間,地上到處都沾滿了這畜生的血,將白『色』的草皮染成了一片血『色』。


    “嗷!”


    “小心!”


    蠡虎揦子脖子探過來,眼神之中滿是憎恨和不甘,似乎想要將我吞下去,跟蠡虎揦子的叫聲一起響起的還有魯文的聲音。


    我淡淡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蠡虎揦子的嘴巴,然後,轟的一聲,腳下的草皮顫抖起來,好像是地震。


    蠡虎揦子的身軀倒下來,把地麵砸出了一個大坑,龐大的身軀好似一座小山,脖子上的腐肉散發出一陣陣刺鼻的味道,隨著山風飄遠,一個圓滾滾還冒著熱氣的東西從它的傷口邊緣『露』出來,似乎還跳動了幾下。


    “八爺,這......”。


    魯文和靜玄一起跑過來,站在我的身邊,語氣帶著明顯的不可置信。


    “當初就是這麽殺的。”


    我感覺我現在這個『逼』裝的讓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但是,我也並沒有撒謊,要論起當初的場麵,比現在要慘烈的多,我不止一次的想過,自己會不會喂了那幾頭畜生,時間不過百日,再擊殺同樣的怪物,還真是幹脆灑脫的多,至少剛剛擊殺的整個過程,我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和不確定,因為從我出手的那一刻起就篤定了結果。


    我不知道這自信是從何而來的!


    “八爺,牛『逼』啊,你知道你用了多長時間嗎?”


    我看著魯文,這小子啥意思,不會還計時了吧,雖然我對自己有信心,但是他好歹也得講點良心吧,難道看著我和蠡虎揦子生死決鬥他就一點不擔心?


    “小玄子,告訴八爺。”


    “五分二十六秒!”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並肩站在我麵前的師兄弟,原本還想著雖然是一個師門的,到底脾氣秉『性』不同,現在看來,還是我狹隘了,被表麵現象蒙蔽了雙眼,這師兄弟倆分明就是青蛙和癩蛤蟆,皮雖然不一樣,內裏一個德行。


    “八爺,我真是崇拜你啊,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真的,小玄子,你說八爺厲害不厲害?”


    “厲害!”


    靜玄答的很快,很認真,也很鄭重,就好像是婚禮上,司儀問新郎新娘願不願意結合到一起時候的感覺,鄭重的讓我有點懵『逼』。


    “牛『逼』不牛『逼』?”


    “牛『逼』!”


    “.......”。


    看著兩個人演雙簧似的一問一答,我感覺眼前好像有一群烏鴉嘎嘎叫著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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