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這個姚聖香再周旋,道了聲謝,我便轉身準備走迴去。


    “小老弟你一身陰煞之氣,印堂之上濃雲翻滾,分明就是與死人常打交道,近期又有血光之災,自己險些喪命不說,還連累其他人因你喪命。”


    我的身子猛的一僵,姚聖香的話像是一把寶劍,準確的刺進了我的心尖,半分不多半分不少。


    好在車廂裏的乘客極少,火車前行時發出的聲音又很大,除了我,姚聖香的話應該沒人聽的到。


    我慢慢的轉過頭,姚聖香抱著肩,誌在滿滿,好像早就料到了我肯定會轉頭。


    “你到底是誰?”


    我才不相信他說的那一套,我隻能肯定,他是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裏的一股,對於那些時時刻刻關注我動向的人而言,這不是什麽新鮮事,但是他既然用這樣的方式提出來,就證明他一定是有所圖的。


    “小老弟記『性』還真不好,我剛剛已經說了,大哥腳姚聖香,女兆姚,齊天大聖的聖,香氣四溢的香,哈哈,不知道小老弟現在願不願意聽姚哥我來給你說道說道這命呢!”


    我的臉『色』應該不大好看,不過表情倒還平穩,好歹也是血雨腥風走慣了的,如今就是死人也打了不少交道,還有什麽事情能讓我為之『色』變呢?


    “好啊,既然大哥有這個心情,小弟我自當洗耳恭聽。”


    我扯嘴一笑,我劉八鬥還真沒被牛鬼蛇神嚇到過,不知道麵前的這個姚聖香能給我帶來什麽驚喜。


    “咱們餐車上坐坐?”


    我點點頭,我們的車廂是10,餐廳在13車廂,不過隔了兩截車廂,走起來也不算遠,先將煙絲送迴了鋪位,三個人都已經睡著了,一連兩天都是在石頭上睡的,肯定沒睡好,所以,連沈蘇都一反常態的睡著了。


    幫三人把被子掖了掖,便跟著姚聖香一起往餐車走,姚聖香看到我掖被子,嘴角的笑容很奇怪,我瞥了一眼,沒做理會。


    中間的兩截車廂人也很少,我們一路穿過去,也沒有看到乘務員或者是乘警,過於安靜的環境反而讓人心中升起一絲不安,按理說,這趟車的路程非常長,從布拉格為申斯克開出,一直到上海,中間大小站點差不多有三十來個,怎麽說人也不應該這麽少。


    餐車裏空『蕩』『蕩』的,馬上就要到飯點兒了,這裏的冷清顯得很古怪,一個穿著製服的人靠在一側的櫃台上,低頭擺弄著手裏的小人書,另一個人則是坐在沙發椅上打瞌睡。


    姚聖香走到打瞌睡的那個人旁邊,用手指在餐桌上敲了敲。


    “來碟花生米,一碟涼拌牛肉,一盤幹豆腐,一盤香腸,再來兩瓶啤酒。”


    姚聖香一口氣要了四個菜,一點停頓也沒有,好像早就想好了一樣,而且,也沒有征求我意見的意思,看來這個人平時還真是獨斷專行慣了的。


    那個被攪了瞌睡的人睜開眼睛,麵『色』很不好看,但是看到是姚聖香,臉『色』又和緩下來。


    “是姚老板啊,嘿嘿,您可是有段日子沒坐咱們這趟車了。”


    竟然是熟人?


    “這一兩年,買賣不好做,就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蹲著,沒出去瞎折騰。”


    “是啊,幹啥也不好幹啊,看著沒,咱們這趟車,啥時候這麽冷清過?上頭管的嚴了,買賣真是不好做啊!”


    說完,這個人瞄了我一眼,帶著打量,還有幾分警惕。


    他們在打暗語,上頭管的嚴了,這個上頭是誰,管的又是什麽東西?


    “小兄弟,坐,這趟車我早幾年幾乎每隔十天半月的就會坐一迴,所以這車上的人我都混了個臉熟。”


    這話似乎在對我解釋,還是他怕我從他們剛才的對話裏聽出來什麽,所以才故意這樣說。


    因為人少,又算是熟人,菜上的倒是很快,我們倆還沒聊幾句,四個小菜,兩瓶啤酒就都上了桌兒。


    “小兄弟,咱們東北講究見麵三分情,我呢大你不少,就厚著臉皮當一迴大哥,來來,為咱們的相識,喝一杯,姚哥我先幹為敬!”


    說完,姚聖香就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看樣子,也是個酒量好,敢在酒桌上搶酒喝的主兒。


    “好,兄弟我也幹了!”


    莫說是啤酒,就是白酒我也敢一口幹下去,別的不說,單說喝酒這件事,我還真是沒遇見過對手。


    “哈哈哈,小兄弟果然豪爽,來來來,吃菜!”


    姚聖香很熱情,一再的給我夾菜,勸酒,卻不再提剛剛說到的事情,熱絡的好像我們倆是認識多年的鐵子。


    “姚哥,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不信他能拒絕。


    “咳咳,小兄弟,哥說你有血光之災,你信不?”


    姚聖香吃了一口牛肉,砸吧著嘴,壓低聲音問道。


    我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冷笑了幾聲,好像這些算命的都愛拿這句話當做開場白,然後給你出點道道兒,什麽祖墳有窟窿進水了,什麽被人下咒著了道兒了,要不就是八字與誰犯衝,最後,讓你出錢破解,不管是多大的災禍錢都能解決。


    “姚哥不妨直說。”


    我得順著來,要不這戲他自己一個人也唱不下去。


    “你心裏咋想的我知道,也不怪你不信,畢竟還年輕,經的事兒少,等到了我這個歲數你就該明白了,人啊爭不過天。”


    我扯扯嘴角,不置可否。


    “你是從尕嶺山上火車的吧,我看還帶著兩個小夥子和個姑娘。”


    要說這個姚聖香沒有鬼心思我才不信,誰能閑的沒事兒幹一站一站的數上車的人玩,明顯是我們一上車就被盯上了。


    “姚哥心細,的確,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嘿嘿,你們是不是去地下挖寶貝了?”


    姚聖香笑的詭異。


    去地下挖寶貝?


    哈,可不是寶貝嘛,兩米長的蚰蜒稀世罕見吧,能走會跳的冰屍不常見吧,裝滿武器和細菌彈的彈『藥』庫很少見吧,隨便說出一樣來,還真都是‘寶貝’。


    “姚哥說笑了,大興安嶺物產豐富不假,但是這冰天雪地的,人參雪蛤都沒有蹤跡,連狗熊都貓冬去了,上哪挖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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