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狠狠掐著大腿,從口吐出幾個字:“我選禮部侍郎活著。”


    大理寺少卿家族沒有禮部侍郎的家族顯赫,他隻能兩害相權取其輕。


    沈霜月再次把劍往前捅,此時劍尖刺破肌膚已經至少一寸距離。


    疼痛比之前更加劇烈。


    沈霜月:“大聲把你的選擇喊出來,不然都得死!”


    四皇子隻能依言呐喊:“我選禮部侍郎活著。”


    趙蕊聞言,用慢動作把匕首刺進大理寺少卿的心口處。


    大理寺少卿嚇得麵色灰白,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麵臨的是必死結局。


    他怒氣衝衝道:“四皇子,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他仿佛用盡全力喊了出來:“是你逼我拐賣兒童的!證據在我書房密室,皇上,臣臨死前要告發四皇子謀不義之財,私收賄賂……”


    趙蕊好心地等大理寺少卿把話說完,手突然抬起,直接切了他的腦袋。


    隨著人頭落地,尖叫聲不絕於耳。


    趙蕊跳下馬車,瘋癲地笑著,“四皇子,你贏了…我舍不得殺你!讓大理寺少卿替你死也可以了。”


    “我在黃泉路上等你,咱們孟婆橋見。”


    說完,她服了毒藥,倒在地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趙蕊和大理寺少卿的人頭吸引。


    或感歎、或唏噓、或悲傷、或驚恐。


    卻沒人注意沈霜月在禮部侍郎耳邊威脅了一句:“下次找個身份比你高的威脅四皇子,我看看他是否還會堅定地選你。”,隨後她跳下馬車,用飛毛腿離開現場。


    —?—


    沈霜月選擇不解釋她與趙蕊的關係,而是跟趙蕊先綁架四皇子等三人的主要原因是:她沒有立場解釋。


    在不想負責,也不可能確定關係的情況下,她突然解釋:“我跟另一個人不是你們想的關係。”跟承認他們是她魚塘裏的魚有什麽區別?


    而她已經明確說了“不會負責”的話,代表著他們沒有做魚塘裏的魚的資格。


    所以解釋是不可能解釋的,她願意跟誰鬧緋聞是她的自由,男人們傷心是他們自願的,跟她也沒有關係。


    但考慮到目前同住一個府邸,她還是先去了一趟集市。


    迴縣君府時,日落西斜,餘暉似被打翻的橙紅色墨汁,潑灑在天地間。


    池邊,九位美男各據一方,身姿筆挺,衣袂隨風翻飛。


    他們手持釣竿,專注於水麵細微動靜,靜候魚兒上鉤。


    沈霜月就看到了這樣一副賞心悅目的景象。


    九人似心有靈犀,同時迴眸,動作齊整齊劃一。餘暉勾勒出他們俊美的輪廓,眼眸含星,薄唇勾出淺笑。


    九人顧不得是否有魚兒上鉤,把釣竿交給一旁的下人,起身朝著霜月走去。


    沒人提起趙蕊的事情,各自問各自分內之事。


    墨臨風:“霜月,銀錢可夠用?可需從賬房處支出些銀錢?”


    慕容影:“霜月,快入春了,需要為你備上春季衣衫,何時有時間為你丈量一下尺寸?”


    墨臨明:“霜月姐姐,你近日吃的比往日少了許多,是食物不合口味還是胃口不適?”


    ……


    沈霜月一時間心情複雜,她知道這些人在告訴她,無論她做什麽選擇,隻要不跟別人確定關係,他們都會不聞不問,一切如常。


    心裏突然有一種衝動,幹脆與趙蕊確定關係,讓男人們對她死心。


    這樣,男人們在她死後,心裏會不會不那麽難受?


    但轉念一想,這裏不是現代,固然有人期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好,可也是希冀罷了。


    為人婦的女子,麵對丈夫納妾的舉動,也隻能忍受。


    這些男人們已經相處了如此久,並不是不能接受做她男寵。


    更何況所有未知都可能成為阻礙她迴家的步伐,她真沒有節外生枝的必要。


    想到這,她依次迴答了他們的問題,還把今日跟趙蕊辦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不知道四皇子是否會跟皇上說,綁架的人是我,但你們不用擔心我,皇上目前為止不會對我下殺手。


    把事情告訴你們,主要是覺得禮部侍郎心裏應該會與四皇子離心,你們若有執子的想法,可以讓我配合。”


    “這件事交給我就行,我這就進宮跟父皇商議。”禁欲五皇子雖然知道霜月不會有事,可世間能傷害一個人的方式太多,更何況霜月是女子。


    “霜月,那我和墨臨清也進宮一趟。”三皇子道。


    他和墨臨清在調查黑市的事情,大理寺少卿殞命,黑市少了大理寺的眼線,必會把算盤打在別人身上,這是他們在黑市安插眼線的絕佳時機。


    “那你們把這個先送迴屋,再去吧。”


    沈霜月像是變戲法般,從袖口裏掏出九個扇墜。


    扇墜樣式不一,沈霜月把饕餮樣式的扇墜放到小禁欲手中,把如意樣式的扇墜交給了墨臨清;把壽桃形狀的送給三皇子;把寶劍樣式的扇墜交給了六皇子……


    她雙眸有些閃躲道:“我就是路過看著好玩才買下來的,但是買下來後發現我也用不上,你們就拿著玩吧!”


    九人唇角一齊上揚,低頭看著手裏的扇墜,仿佛看到了稀世之寶。


    而其中屬七皇子反應最大,少年臉上的笑容毫不掩飾,激動地給了霜月一個大大擁抱。


    沈霜月順勢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眉眼彎彎:“不值錢的小玩意,這麽高興幹嘛?”


    七皇子抬眸與霜月視線對上,表情誠懇道:“主人給寵物送禮,是表達主人對寵物的喜歡。”


    沈霜月臉上笑容凝固,且浮上一抹紅暈。


    上次七皇子的寵物之說,她隻要一想到要教導別人不是自己的寵物,就覺得奇怪。


    所以她選擇把此事告訴小禁欲,想著小禁欲怎麽也得顧忌皇家威嚴,糾正七皇子的說法。


    沒想到她以為隻是她以為的,事情會發展到七皇子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拉了坨大的。


    禁欲五皇子眼裏的笑意一閃而過,他是故意沒糾正的。


    雖然一開始想的的確是有損皇家威嚴,但是轉念一想,男寵也是寵物的一種,能當寵物比他們如今連男寵都當不上的境遇還好上一點。


    於是在霜月看向他時,他一本正經道:“那霜月以後可以叫我小饕餮。”


    沈霜月:“???”


    她一臉難以置信,聽說過禁欲人設悶騷,但是不至於離譜吧?!


    墨臨明好似想通,迫不及待道:“姐姐,那我想當狗,對姐姐忠誠的可愛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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