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臨風說完就拿出一個紅色絲帕包裹的木球,塞入口中。


    用實際行動表明他不服藥的決心。


    沈霜月的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絲帕上,看著那鮮豔奪目的顏色如漣漪一般,逐層綻放,最終渲染成深紅色。


    她咽了咽口水,就感受到手上的溫度又滾燙了幾分。


    墨臨風眼神變得迷離,身體蜷縮起來,頭枕在霜月的腿上,輕輕蹭著她的掌心,被堵住的嘴偶爾發出“嗚咽”的聲音。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衣衫,白皙肌膚已經變得粉嫩,他把手背在身後,不願越雷池一步。


    沈霜月唿吸變得沉重,都有些懷疑屋內熏香也有問題。


    她幾乎不受控製的低頭捉住他的耳垂,看著墨臨風身體越發緊繃、絲帕上玫瑰綻放速度加快、身體顏色又紅了幾分。


    她把木球取出,捧著他的臉,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溫度滾燙,燙的人理智潰散,隻想讓眼前的人徹底綻放……


    屋外。


    皇上看著沈霜月進入墨臨風的房間,輕輕走到房門外把耳朵貼在門上。


    但是耳朵剛貼上,肩膀就被拍了一下,七皇子眨著晶亮的大眼睛問:“父皇,你在聽姐姐牆角嗎?”


    皇上全身陡然一顫,連忙站直身體,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


    他背著手走到院落中央,擺出一副威嚴冷峻的模樣,不答反問:“你來此作何?”


    七皇子直言不諱:“我來阻止父皇聽姐姐牆角啊!”


    皇上臉上一陣灼熱,唯有輕咳一聲嗬斥道:“胡言亂語!朕隻是幫宰相照看一下他的二公子。”


    “父皇,我不理解。”七皇子皺了皺他的小眉頭,“你既然要照看墨二公子,為什麽要給他下藥?”


    皇上被噎住。


    其實他想出這個損主意並非偶然。


    四皇子從金吾府被放出去後,第一件事就是試探蘇寒婉,是否知曉沈霜月並未失憶之事。


    沒想到蘇寒婉會冷漠地質問他,“你多次在我麵前提沈霜月,是喜歡上她了嗎?”


    四皇子連忙否認,卻為時已晚。


    蘇寒婉眼裏的淚水不受控製的溢出,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你以為我不在意她叫你夫君嗎?”


    她聲嘶力竭地衝著四皇子發脾氣,“四皇子,我顧念友情,一直不敢做出刺激她的事情,可你知道我聽說她跟你一起出京的心情嗎?


    我真沒想到你會追問我,我們倆相處的情況。”


    她淒涼又自嘲地笑了,“你是想讓我跟她共侍一夫嗎?我告訴你,我蘇寒婉終身不嫁也不可能跟她共侍一夫!”


    說完,她直接迴了房間,重重摔上房門,撕心裂肺的哭聲緊隨其後。


    四皇子已經失去了沈霜月這顆棋子,當然不願意放棄蘇寒婉,於是他自導自演了一出戲。


    在第二日夜晚,蘇寒婉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四皇子侍衛聲音焦急道:“蘇姑娘,我家主子受了重傷,麻煩您去看看吧!”


    蘇寒婉見狀急匆匆地前往四皇子府,好似絲毫沒想起之前鬧的矛盾。


    她看著四皇子虛弱地躺在床上,潸然淚下。


    四皇子卻在此時變了臉色,“誰讓你們把蘇姑娘叫過來的?”


    侍衛跪在地上請罪,“主子,您中的藥若不靠女子解毒,以後恐怕再難有能繼承衣缽之人,您說這輩子除了蘇姑娘,不會觸碰別的女子,屬下隻好把蘇姑娘叫了過來。”


    侍衛朝著蘇寒婉磕頭,“求蘇姑娘救救四皇子吧!四皇子本就處境艱難,若以後沒有子嗣,那該如何是好啊!”


    四皇子嗬斥了侍衛,用行動表明不會在婚前毀了蘇寒婉清白,他泡著冷水澡,凍得嘴唇發白,強行命令侍衛把蘇姑娘送迴府。


    蘇寒婉也因此原諒了四皇子,兩人像是從沒有過誤會,恢複了“你包餛飩,我搗亂”的甜蜜。


    當時聽到四皇子所作所為的皇上,心口仿佛有一團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燒,卻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而沈霜月日常的挑釁行為,更是如火上澆油,讓他的怒火愈燃愈烈,幾乎要衝破他的理智。


    在一股難以抑製的怒氣驅使下,他以打破五個兒子間微妙的平衡、好奇他們的反應等看似合理的理由為自己的衝動行為找到了借口。


    並給了沈霜月一個看似甜美的誘惑,讓她無法抗拒。


    但是當看到沈霜月走向墨臨風的房間時,他的內心突然湧起了一股深深的愧疚。


    他的腳步不受控製地走向了那間房間的外麵,內心掙紮著。


    他開始猶豫,如果沈霜月真的選擇了墨臨風,他是否應該出麵阻止?


    言歸正傳,麵對七皇子的質問,皇上沉下臉,聲音帶著不容置疑:“放肆!你竟敢如此頂撞長輩!夫子沒教你,尊卑有序,不得質疑長輩的決策嗎?”


    “夫子教過。”七皇子點了點頭,然後提出疑問:“可是長輩也會犯錯啊!為什麽不能質疑?父皇,難道真理不重要嗎?”


    皇上倍感頭疼,卻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有理。”


    七皇子:“那我繼續質疑父皇,父皇你為什麽要委屈姐姐?如果沒有姐姐,我都不會認識父皇。”


    皇上臉色陰沉下來,實在忍無可忍,吩咐徐公公:“把七皇子送迴七皇子所,禁足三日!”


    話音剛落,沈霜月打開房門,隨口問了一句,“七皇子犯什麽錯了?能讓皇上發這麽大火氣?”


    七皇子一臉委屈:“姐姐,我隻是阻止了父皇偷聽你談話,沒想到他竟因此發怒,還讓我禁足。”


    沈霜月聽後,微微揚起眉梢,帶著些許戲謔的口吻“哦~”了一聲。


    她並沒有過多糾纏,而是將手中的藥瓶放置在欄杆上,換了話題:“皇上,我突然覺得這藥瓶用不上了,七個人而已,我都去看看。”


    話語間,她已經轉身走向了下一個房間。


    徒留皇上愣在原地,他疑惑地低聲詢問身旁的徐公公:“她這是何意?”


    徐公公當然不敢明說,上前推開了墨臨風的房門。


    隻見墨臨風已經解了毒。


    徐公公立即抖著手打開地上的藥瓶查看。


    他麵色變得慘白,聲音顫抖著向皇上稟告:“皇上,藥瓶裏麵有七粒藥丸,但是宰相二公子的毒已經解了。”


    皇上麵色陰沉,來迴踱步。


    他心中焦急,但因不確定屋內的情況而猶豫不決,不知是否該派人強行闖入房間。


    一刻鍾後,沈霜月再次從房間中走出,她的麵色比之前更加紅潤有光。


    她淡淡地掃了皇上一眼,便繼續走入下一個房間。


    而徐公公的聲音更加顫抖,“皇上,宰相大公子的毒也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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