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賈花神情有些許不自然,微微掀起眼簾,用上挑的眼尾偷偷的看了一眼霜月表情。


    沈霜月不知道為什麽有種被勾引的感覺。


    賈花眸中水光瀲灩,眼尾上挑時,宛如一彎新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魅惑。


    她輕咳一聲,看向四皇子,“我相信賈花,你不用試探了,去請個大夫,可別是染了風寒。”


    “我沒事,不用請大夫,想必此時大夫已經睡了。”賈花懂事的拒絕,然後在沈霜月看不到的角度對四皇子露出一個陰婺的笑容,“就是我擔心,如果我跟你一個房間,蘇遙介意怎麽辦?我不想看你與蘇遙鬧矛盾。”


    四皇子聞言麵色沉了下去,雖然他跟沈霜月是逢場作戲,賈花這番話就是讓他有一種被戴綠帽子的感覺。


    然而更讓他氣憤的是,沈霜月親昵的戳了一下賈花腦門,“說什麽胡話,就是個小男人,還敢管我的事?”


    賈花悄悄給四皇子做了一個“小男人”的口型。


    四皇子怒極反笑,“娘子,原來我在你心裏竟比不過隻見了一日的外人,你在外人麵前一點不給我的麵子,可考慮過我的感受?”


    “那你說這番話考慮過我的感受了嗎?”沈霜月拍了一下床,“我跟姐妹聊天你不知道端茶送水,不知道用賢惠給我漲麵子,還敢頂撞我?”


    她越說越生氣,“我對你始終如一,沒動過納別人入府的念頭,也沒跟別人曖昧不清,已經是好的大女人了,你別得寸進尺!


    我告訴你,你已經嫁給我了!我們還將有孩子,你以為你還有人要嗎?”


    沈霜月唇角勾起一抹諷刺,在父母離婚前,她在家裏總能聽到這樣的對話。


    她就納悶,從一而終不是爸爸本分嗎?媽媽結婚生子就得對爸爸百般忍耐委曲求全嗎?


    賢惠不應該是讚揚女性品德高尚、願意為家奉獻的詞嗎?怎麽在爸爸嘴裏變成了約束媽媽的詞?


    後來她逐漸長大才明白,這是一種現實悲哀。


    男人做家務,在眾人口中是:“你老公真疼你。”


    女人做飯宴請男人朋友說的是:“你妻子真賢惠。”


    家務在各種暗示下,變成女人應做的事情。


    她心裏悶悶地,看四皇子也越發不順眼,直接命令他:“你給我出去跪著!不然我明天就把你送給賈花!”


    本來還因為霜月痛罵四皇子心情舒暢的賈花身形猛然一顫,表情古怪道:“我可不要他,你別送給我!”


    沈霜月:“你看看,我把你送人都沒人要你,你記住自己的身份!還不出去?!”


    四皇子臉色一片陰沉,眸子中透著一道殺意,卻隻是低下頭,應了一聲,轉身出了房間。


    當然跪是不可能跪的,他站在簷下,想著怎麽樣把沈霜月利用的淋漓盡致。


    賈花看著四皇子如此能屈能伸,心裏莫名暢快,隻是霜月剛才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他隻看到過男人對女人說過這樣的話,怎麽感覺一切都反了過來?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沈霜月胳膊再次搭在她的肩膀上:“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睡吧。”


    賈花瞬間緊張起來,他雖然是想接近霜月,但並沒有趁機占便宜的心思。


    他連忙下了床,問管家要了一床被褥。


    聲音隱隱發顫,“我隻是不敢一個人睡,但沒有跟人同床共枕的習慣,我打地鋪就行。”


    沈霜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你睡床吧,我沒有讓病患睡地上的習慣。”


    “你頭受傷了,比我嚴重多了,還是別跟我推辭了。”


    “行。”沈霜月也隻是假意推辭。


    她可不信,在正常人家長大的女子,在聽到別人說把男人送給她時,第一反應是嫌棄拒絕,而不是覺得這種言辭過於大膽。


    蠟燭被熄滅,兩人心思各異的躺了下來,緩緩進入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沈霜月迷迷糊糊睜開眼,起身如廁。


    她大腦昏昏沉沉,不記得自己換了房間,憑著本能往馬桶方向走。


    期間差點被樹枝絆倒,她下意識狠狠踢了一腳樹枝。


    然後在察覺腳上的感覺不對勁時,猛然間清醒過來。


    她好像不但踩了賈花一腳,還踢了她的臉。


    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腳步卻沒停,走到記憶中如廁的位置,拍了一下腦門,“忘了換房間了!”


    旋即她就迅速到了真正如廁的地方,快速解決,然後假裝什麽也不知道迴床閉眼睡覺。


    賈花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得無奈。


    初次見麵就被從天而降的霜月坐了臉,這次又被霜月踢了臉。


    他雖然重生兩次,但並沒有想改變命運的想法,雖然他的命運看似與蘇寒婉有關,但替父出征戰死沙場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他唯一的坎坷是喜歡穿女裝被父親揍了幾次;唯一的不甘是明明是他為國效力,偏要說是因為他不忍看蘇寒婉感傷,才上的戰場;唯一的遺憾是無法替父養老送終。


    所以他並不覺得重生是壞事。


    但難免對能接觸到墨臨風的沈霜月好奇。


    因此他會無意中對沈霜月的消息多了幾分關注,從一開始對沈霜月的所作所為覺得驚奇,當個熱鬧聽,到後來的震驚,潑糞是人能想出來的事情?


    沈霜月的死訊傳來時,他忽然覺得落寞,熱鬧聽多了生活就變得寡淡。


    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但是當失去主動接近霜月的資格後,他的心在抽痛。


    可墨臨風捐了許多次糧草和軍餉,他無法拒絕墨臨風的要求。


    記憶迴籠,他在黑暗中看著床上的那一抹身影,眉梢輕輕揚起,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


    這才第一日,發生的事情真的很精彩!


    到底是多聰明的腦子,才能在失憶的情況下立於不敗之地的?


    想著想著,他突然察覺到床上的人坐了起來,悄悄走到他麵前。


    他閉眸裝睡,就感覺到沈霜月摸了摸他的臉,還摸了摸他的胸肌。


    他隻慶幸房間昏暗,看不清他紅透的臉。


    但是心髒仿佛闖入了一頭猛獸,四處亂撞。


    沈霜月摸完迅速迴到床上,眉心微微蹙起。


    她在見到賈花第一眼時就感覺熟悉,剛剛突然想起,是眉眼與將軍嫡次子、殺手慕容影相似。


    所以她摸了摸賈花的臉,想看看她是否上妝,又判斷了一下是不是塞了饅頭。


    但是賈花的是真的,臉上也沒化妝品痕跡。


    她無法排除賈花是用了特殊上妝藥水和男媽媽的可能性,隻能暗恨一百零八遍視頻怎麽就沒有脫衣服的情節!


    說不定她會覺得一百零八遍不夠看!


    但想知道是否是一個人很容易,隻要她多與蘇寒婉接觸幾次,混成朋友,邀她來家裏做客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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