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言喃喃地重複著蕭來的話:“秘密訓練?”


    蕭來的手按住了眉心:“是啊,秘密訓練。”


    玖言困『惑』了:“什麽秘密訓練?為什麽教授沒有和我說。”


    “嗯……”蕭來的目光裏浮現出一絲無奈,語氣也有些焦躁,“你在醫院裏,和你的莊醫生在一起,你當然什麽都不知道了。”


    “蕭來——”玖言氣惱地說道。他這是在怪她,肯定在怪她,說話陰陽怪氣的,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蕭來的眉目舒展了幾下,麵『色』也變得柔和起來:“好啦,我就隨便說說,你不要放在心上……這次計劃上次有和你聊過,你還記得吧?”


    “原鷹?”


    “對!原鷹計劃。”蕭來說。


    “為了那批醚酰?”


    “是的。”蕭來又說。


    “可是我的體能才鍛煉了一個星期,我和教授約定的是三個月。”


    蕭來的目光也有些擔憂:“所以說,計劃有變了……”


    玖言咬著嘴唇說:“我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會拖組織的後腿。”


    “所以……”蕭來又說,“我們沒有準備帶上你。”


    “蕭來——”玖言又炸『毛』了,“你們說話不算數!你們之前說的可不是這樣的!說什麽我的基因很重要,這次計劃需要我的幫助,怎麽一轉眼就把我給落下了,你們究竟是怎麽想的?”


    蕭來說:“此一時彼一時。我們的計劃泄漏了,對方的蛇頭已經盯上了我們,帶上你非常危險!”


    玖言冷笑一聲:“之前是誰躊躇滿誌的,好像人人都可以保護好我,現在又是誰臨陣退縮,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


    蕭來激動道:“我不是貪生怕死!我是怕你死!”


    時間一分一秒地停頓,玖言的心一驚,好像被一雙手狠狠地抓了一下。


    她知道蕭來是在乎她的,不然那天在醫院的後花園裏,他也不會問她要自己的頭發,他肯定知道,“共綰同心結,相約到百年”的故事。玖言心裏的波濤一浪高過一浪。


    她輕輕捏了一下蕭來的手:“好,我不去。”


    蕭來幽黑的目光眨了眨,良久,點了下頭,小聲地說了句:“好。”


    玖言覺得蕭來怪怪的,可是哪裏怪,她也說不上來,而且很快,忙別的也忘了。


    ……


    莊冥還沒有迴來。醫院裏已經『亂』成了一團。


    到處需要他簽字的文件有很多,需要他親自會診的病人也很多,心急火燎的病人拿著病例已經紛紛拿著病例堵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說要投訴他。


    金竹和金溪忙的像兩個旋轉陀螺,八麵逢源地應付著,一邊應付一邊小聲地抱怨者,“地球可真落後,萬惡的人際關係、該死的醫患矛盾!”


    玖言嚐試著給莊冥的個人終端撥電話,可是對方的個人終端“嘟”了幾聲後又陷入了沉寂。


    玖言很著急,這莊醫生平時不應該四處『亂』跑的吧?


    可是待她走進屋裏,一隻血淋淋的手卻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玖言驚叫出聲,猛然迴頭,看到了手臂都是血的莊醫生。


    莊冥的整個身子一下子耷拉在她的身體上。莊冥太重,玖言趕緊牢牢地扶住他,然後把他往病房裏拉。


    地上“滴滴答答”滴了一路的血跡,玖言害怕被人看見,用腳刺啦一下,血跡就像一條長長的尾巴一樣,隨著腳印迤邐出去。


    玖言把莊醫生放在凳子上,在確定了他的血是鮮紅『色』的後,打電話給急救科,讓他們趕過來輸血,可是電話在接通中的時候被男人的手給製止了。


    “不要……”


    玖言皺著眉頭:“你流血那麽嚴重,怎麽還敢說不要!”


    莊醫生搖搖頭:“不要讓別人看到我的身體。”


    玖言冷笑一聲:“你是醫生,你應該知道病人的身體對醫生而言根本就是一具骨骼,再說你也沒什麽好看的。”


    說完玖言特地往他身上瞟瞟,說完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會騙人了。


    莊醫生拿黑漆漆的眸子瞪她。


    玖言迴瞪他一眼:“要不是看你是病人,我早就跟你杠上了,別拿那種眼光看著我啊……”


    莊冥搖搖頭,一隻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手:“你不懂……”


    玖言循循善誘道:“我不懂什麽?”


    莊冥說:“我不能讓那幫人采集我的血『液』樣品。”


    玖言炸『毛』道:“那幫人是你的員工誒!又不是外人!”


    莊冥道:“我不可以讓一幫人類采集到了北冥執政官的基因樣品。如果他們複製出一個我的話。”


    玖言頓時急得從座位上跳起來:“執政官?你說你是北冥的執政官?”


    “哇!”玖言捂住了嘴,“原來真的有外星生物啊!而且你們還有國家,還有……執政官……”


    “你們是什麽政體啊?”玖言興致勃勃還欲再問,莊冥卻身體突然往旁邊一歪,捂住了自己血淋淋的手臂。


    玖言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完了,忘記止血了!”


    可是玖言想了一會兒,急忙說道:“我不會止血啊?還有你的傷口肯定需要消炎,我不知道消炎『藥』在哪兒啊,我也不會打吊針啊!”


    玖言想著,這必須需要一個專業的人來弄啊,可是莊醫生又不讓她把自己受傷的消息透『露』給別人。


    玖言看莊醫生那麽痛苦,慌不擇言地說道:“叫金溪和金竹來幫你打消炎『藥』好不好?”


    誰知道萬年冰山的莊冥又搖了搖頭,“不行。他們是我的貼身侍女,如果讓她們知道我受傷了,肯定會自『亂』陣腳。”


    玖言的腦袋中突然電火花一樣“啪”的炸開:“是誰傷你的?”


    莊冥的眼睛輕輕閉上,他也不想再瞞她了:“是藍鈴人。”


    玖言叫道:“我就知道!”


    她終於知道,這幾天莊醫生怎麽不在醫院了,原來是找那幫藍鈴人撕『逼』去了。可是他手臂上本來就有傷,如何能再去和他們激戰呢?


    莊冥看透了玖言眼中的擔憂、糾結,他說:“藍鈴人那邊都搞定了,謠言被封鎖了,你不用擔心。”


    玖言的眼眶突然間有些發酸,原來這幾天的消失,莊醫生是去做這個了,是嗎?她知道她的害怕和擔心,所以特地趕過去幫她解決了!


    “藍鈴人已經答應替我們找到當那天的那幾個目擊證人,給他們服用遺忘『藥』劑。”


    “可是那些私家車車主呢?”


    “私家車車主就更好解決了,我們決定把那一天從時間軸上抹掉,再賜給他們嶄新的一天,所有人都會以為做了一個夢!”


    玖言長舒一口氣:“你是神嗎?在人類世界裏能做到這些的隻有存在於上古時期的那些神啊!”


    莊冥不說話,眼睛卻深沉地瞟了一眼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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