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八年。


    十月。


    整個北方開啟了大開發。


    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


    有人從青州一趟迴來,賺取金銀數萬,成為當地豪強。


    也有人從青州來迴一趟,便在青州安了家,據說還有百畝良田,瞬間就改變了命運。


    還有人……


    類似的傳說很多,


    而這些傳說,也恰恰促成了更多人前往青州。


    一時間,所有的人似乎都開始富裕了起來,願意幹活的,僅僅花費了不到一個月時光,便在新年來到前的一個月,吃到了肉食。


    甚至,吃一個月都沒問題。


    曹操的名聲,也在這種變化中開始傳唱。


    無數原本屬於或者不屬於曹操的故事,都被拿了出來,被許許多多走街串巷的說書人所傳唱。


    中原之地,曹操的名聲大振。


    ……


    這一日。


    大雪飄飄揚揚落下。


    瞬間便讓整個中原,變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


    踏足其中,猶如入了一張畫般。


    一輛馬車,緩慢而行。


    路途中,停頓好幾次。


    不時上麵的貴人還下來走動走動。


    這一行,便是曹暉一行。


    他跟曹昂得到了命令,即將前往中原一行。


    而曹操本人,還要坐鎮北方,不太好動,因此也沒出行。


    “曹魏的根基,算是徹底穩固了。”


    曹暉彈了彈身上的雪花,笑容滿麵地看向了對麵的曹昂:“大哥,整個中原之地,此時此刻再無一絲一毫的其他聲音,叔父大人終於有了一片穩固的根基啊。”


    曹昂連連擺手:“這一切,都仰仗暉弟你了,若非有暉弟,此時此刻的中原,還不知道有多少流浪之人。”


    “那我就認了。”


    “哈哈哈,你倒是不謙虛。”


    “兄長想要讓我謙虛嗎?”


    “不必了,就這樣挺好的。”


    “哈哈哈哈!”


    曹暉、曹昂兄弟二人對視大笑。


    轉而,曹暉卻嚴肅了起來:“青州的開發,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之外,在我看來,這青州似乎還有未盡之力可以挖掘!”


    說實話。


    青州的發展,大大出乎了曹暉的預料之外。


    他沒有想到,僅僅一個青州,便把整個中原給帶動了起來。


    不過後來想想,卻又覺得這才是正常的。


    畢竟,後世的江南一帶,發展起來的根基,便在於鹽業和漕運。


    而現如今,青州便暫時代替了江南的存在。


    雖然說,青州的氣候條件不如江南一帶,不過好就好在,青州還能背靠遼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青州的發展,並不算是太過出乎意料。


    後世的江南,本就是靠著鹽業發展起來的。


    現如今的青州,有必要驚訝嗎?


    在曹暉看來,壓根沒有那個必要。


    如果非要說什麽最驚訝的話,那他大概會說,青州有許多的東西,竟然提前就跑了出來。


    比如說……


    “據說,青州有許多的花樓建立了起來,在這數月時間裏,各種異族美女紛呈,暉弟怎麽看待這件事?”


    曹昂皺著眉頭問道。


    這還真就是青樓了……


    青州的花樓,簡稱不就是青樓嗎?


    曹暉心裏吐了個槽,臉上卻滿是平靜的迴答道:“好事。”


    “……好事?”


    曹昂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生氣:“這般不知廉恥之事,你竟說是好事?而且,沒有說錯的話,當地應該有不少的女子,都是被強行擄掠的吧?”


    這才是曹昂最在乎的一點。


    這是破壞根基的東西。


    而且,拐子這東西,曹昂也極為的痛恨,恨不能他們去死。


    倒不是說他有這樣的經曆。


    原因在於,當初的曹昂可是許昌令。


    身為許昌令,他自然會接觸到許許多多類似的案子。


    雖然說自身沒有經曆過,可是他卻對此極為痛恨,因此對於青州的青樓,也就隨之恨上了。


    此時聽到曹暉居然說是好事,他一下子就不開心了。


    “暉弟,有些事可以做,但有些事不能做。”


    “你是曹家人,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肯定是。”


    “不論你是否願意背負曹家的罪惡,你都應該想清楚一件事……”


    “有些東西,一旦背上了,那可是千古罵名,甚至百姓之中,也會有罵你的人!”


    他想教育一番曹暉。


    讓他重迴正道。


    曹暉卻輕鬆一笑,壓低嗓門道:“兄長可知道,青州的花樓女子,都是從何而來?”


    曹昂猶豫了一番後,道:“自然是拐騙而來,或者是……女子家裏貧困,無奈之下隻能……”


    說到最後,他說不出來了。


    若是前麵還好,這說明他手下的官員不盡力,殺一批就好了。


    作為曹操的第一繼承人,或者說隻要不死必然獲得傳承的人,曹昂可是一個狠辣的人。


    他不需要跟曹丕一樣對誰妥協。


    對他來說,這都不必要。


    別忘了,現如今很多的泥腿子,都是跟著曹操一起起來的,同時也是跟著他曹昂一起的。


    比如說其中的典型……曹暉。


    所以,曹昂不需要對誰妥協。


    他完全可以憑借自身的名望,實力,勢力對所有人進行壓迫。


    而且,那些跟著他爹一起起來的人,隻會支持而不會反對。


    他也不可能不去用或者不敢用這批人。


    都是跟他同時起家的,他需要忌諱嗎?


    他可是一開始就是核心,又不是曹丕那樣後來才逐漸成為核心的。


    需要在乎誰的感受嗎?


    不需要。


    對那些髒官,害人官,他說殺也就殺了,沒有人敢對他說什麽的。


    無數人隻會對此拍手稱快。


    原有的班底,如程昱、毛玠、郭嘉這等人,反而還更願意看到他如此有擔當的一麵。


    所以要是有害人官,他直接殺了就算了,可要是前麵的原因……


    那就怪曹暉這個“始作俑者”了。


    “害,兄長這段時間應該是聽了不少的風言風語吧?”曹暉仿佛已經看穿了曹昂,哈哈一笑後,道:“迴頭我找個機會把這件事登到報紙上,讓那些想搞事的人看看,到底是誰在掌握主動。”


    “嗯?”


    曹昂稍稍呆滯,片刻後鬆開手掌道:“暉弟的意思是……”


    “那些女人,並不是拐來或者騙來的,他們不敢!”


    曹暉自信滿滿地繼續道:“當地的商會,也不容許類似的事情發生,除非他們不想富貴了。


    畢竟,商會從開始,就一直保持著三分之一女人當家。


    這一條是不會改變的。”


    三分之一,少是少了點,不過在類似的事情上,還是有發言權利的。


    曹昂似有所悟地猛然抬起了頭:“暉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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