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遠遠來,大事可成矣!”


    曹操顧不得其他,一把將許攸拉住,也不管是不是會沾染蟲子了,他興奮異常地道:“快隨我進屋!”


    進去之後,曹昂跟曹暉已經分在兩邊站好,就跟雕塑一樣。


    許攸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此乃吾兒曹昂,字子修,忘了嗎?曾經你還逗過他呢。”


    曹操連忙介紹。


    曹昂更是施禮,極為誠懇地道:“許大人。”


    “此乃吾侄曹暉,字浩明,曾流落他鄉,多有不堪遭遇,後來於宛城時若是無他,怕是早已無我今日,也是自己人。”


    “許大人。”


    曹暉還能說什麽,隻能跟著曹昂一起稱唿大人。


    幸好,他無法代入古代,要是跟後世一樣,見麵就喊爹,或者叔,那誰受到了……


    “好兒郎。”


    許攸讚歎一聲,臉上卻沒有多少表情,待雙方落座後,他開口道:“軍中還有幾日糧草可用啊?”


    曹操大笑,指了指曹暉道:“啊哈哈哈,不瞞子遠說,幸有吾侄浩明改善中原,吾有三年之糧!”


    曹暉:“……”


    許攸:“……”


    “明公莫非不欲破袁紹嗎?已是此時此刻,難道還要繼續隱瞞?”


    “咳咳,吾常戲言於人,子遠勿怪……不敢欺瞞,吾軍中實有一年之糧!”


    “明公為何又要戲言?”


    “這個,那個,近來常與浩明言論,不自覺便被其沾染了荒謬之氣……吾軍中尚有三月之糧!”


    “……”


    “啊哈哈哈哈,世人常言子遠乃是天降謀臣,浩明常言絕非如此,未曾想,竟當真如此,某軍中眼下還有一月之糧。”


    “……”


    許攸無奈地歎息一聲,平心靜氣之後道:“常言說孟德聰慧,今日許某人算是見到了。


    “也罷,念在你我往日情分,今日許子遠必要為公謀劃一番……”


    頓了頓之後,許攸道:“今孟德孤軍獨守,既無援軍,亦無糧食,此乃危急存亡之際。


    而現今袁軍有糧食存於烏巢,雖有士兵,但無防備,隻需派輕兵急襲烏巢,燒其糧草,不過三天,袁軍自己敗亡!”


    烏巢?


    真的在烏巢?


    曹操眼神一時間有些發直了,按照他的想法來,屯糧之處在戰時,起碼也該是五日一換,十日一更,從烏巢傳來消息,若是用戰馬,兩三日可一個來迴,但若是要依靠雙腿,乃至於劣馬,怕是需要個五日七日的。


    也就是說,這個消息已經沒用了。


    然而許攸卻是不可能說謊的,否則他迴來就會砍了這家夥。


    “孟德為何發愣,若是再不用兵,怕是時間便來不及了!”許攸卻不知道曹操的複雜想法,很想讓曹操滅掉袁紹的他,已經是忍不住催促了起來。


    “好,便如此!”


    曹操想法已下,轉過頭對曹昂和曹暉嚴肅道:“子修、浩明,你二人在軍中之時,不可騷亂將帥,容他們自行安排,遇事多與任峻、史渙商議,我去去便迴。”


    “喏!”


    “是,父親!”


    兩人答應過後,曹昂忍不住開口道:“不若父親坐鎮大營,由我兒來擔任此次偷襲將帥,如此可保萬無一失也。”


    軍中將令不是鬧著玩的,就算是有一萬個問題,也需要等主帥說完,除非是緊急軍務。


    曹昂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是答應之後才開口的。


    身為兒子的他,必須要以身作則,否則他父親的威嚴何在?


    “不可!”


    曹操搖了搖頭,臉色一下子就苦了下來,拉著曹昂道:“世上哪有兒子出征,父親在家裏等候的,還是讓為父來吧……你給我看住了許攸,別讓他跑了,如果信息不對,若是我兩日後還未曾迴來,第一時間將其誅殺,且要迅速聯合史渙、任峻等人掌握軍中大權。”


    “兒,你要記住了,切不可懷疑許子遠,他是你的長輩,便是有做錯之處,也該多多包容,遇到事切記要與其多多商議,如此為父便可放心了。”


    說罷,他轉過身朝著許攸深深一禮:“若是此行吾不幸遇害,還請子遠務必教導吾兒子修,拜托了!”


    “孟德,明公,明公切莫如此,折煞了,折煞老夫了!”許攸慌忙地將其拉了起來,苦笑著道:“我許子遠何德何能,竟讓明公信賴至此,若是明公此行不測,我便隨明公一同去了!”


    “子遠!”


    “明公!”


    ……


    “好油膩的一幕,真是沒眼看,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麽親親僅僅,熱熱切切的,難道他們有斷袖分桃之癖?”


    曹暉狠狠地打了個機靈。


    當夜。


    曹操率軍中精兵假扮袁軍,問明了許攸各種暗號與接頭語之後,他便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父親!”


    曹昂在身後強忍著悲痛,話都沒敢說出來一句,等迴到營中,隻有曹暉一個人的時候,他才道:“暉弟,你去看好許攸,我心神不安,需要一段時間緩解。”


    “啊?”


    曹暉之前可沒聽到父子倆人的話,因為聲音太低了,“這,之前叔父不是還說……”


    “父親說,看好了他!”


    曹昂重複了一句,嚴肅道:“暉弟還看不明白嗎?”


    “哦哦哦,明白,明白,可要是他跑呢……”曹暉覺得這是一句廢話,因此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


    曹昂冷笑一聲,在脖子間用手哢嚓一聲:“若是他敢跑,即刻誅殺,不需多問。”


    好吧。


    這父子倆還真有意思,尤其是曹昂,居然真的有了幾分主公的架勢,連我都覺得仿佛他是第二個曹操一樣。


    出來的時候,曹暉心裏感慨萬千,不過這讓他很高興,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之後的日子可以過的很是美好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曹昂在軍中跟諸多將領笑容滿麵,談笑風生,而曹暉則是死死地盯著許攸,隻要對方敢跑,他立刻就會拿起刀將其砍了。


    不管他是不是知道曆史,但這個時候他要是跑了,那曹操就真的危險了。


    幸好的是,許攸連營帳都沒有出。


    待到第二日的晚上,曹暉正在許攸帳外跟幾個士卒聊天時,忽然看到東北方向火光衝天,他的心情立刻就激動了起來。


    ……


    “袁軍必然不日可退也!”


    曹操迴來之後,跟諸將分享了自己此行的收獲,哈哈大笑著吃吃喝喝完畢,而後便倒在了中軍大帳裏。


    期間,曹昂一直都留守在他身旁。


    直到第二日來臨,袁軍則是有了撤退的跡象,同時曹操也神清氣爽地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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