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不會錯了,這一定是惡鬼借著自己昏迷的那一刻附上來的,不過劉浩東卻並不擔心什麽,自己已經醒了,惡鬼在想借助自己的身體是不可能了,雖然自己不能動,但是麵還有個張曼,自然可以幫自己趕走惡鬼,隻是這惡鬼是自己來的,還是有人指使的?


    心念一轉,劉浩東隻是籲了口氣,也不再關注自己的褲子,眼見張曼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隻是沉吟了一下:“張曼,你先扶我起來吧,我還有點事麻煩你,我可能被惡鬼附身了,不過你不用怕,隻要我醒著,惡鬼也上不了的身,也就不能為惡,不過卻需要你來幫我趕走它。”


    張曼啊了一聲,一時間遲疑起來,不過一會還是咬了咬牙,過去吃力的將劉浩東半扶半抱了起來,不過為了方便,卻隻是讓劉浩東靠在牆上,隻是有一點讓張曼有些別扭,因為劉浩東內褲也有些壞了,自己這樣坐在他身邊,隱隱的能看到那東西,真是齷齪死了,不過張曼也知道這不能怪劉浩東的,要怪卻還是要怪自己,這都是自己的傑作,當時感覺不好說,就隻當做沒看見的,但是越是想眼光卻總是偏偏溜過去。


    “想要將惡鬼逼開我身上,那就要有足夠的陽氣,你看看我的身上還有沒有赤硝。”劉浩東吸了口氣,這樣坐著如果沒有張曼的扶持都坐不住,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鉛一樣,好像比上一次更累得慌。


    張曼趕忙翻了一下劉浩東的身上,隻是幾個口袋都已經空空,畢竟病號服本來就沒有幾個口袋,即便是張曼也不由得一陣泄氣:“沒有了。”


    劉浩東苦笑了一聲,自己來的時候就抓了一袋,看來是剛才用完了,隻是這樣的結果讓劉浩東嘴裏有些發苦,沒有赤硝就不能使用衝陽,不將惡鬼從背上趕走,自己就更是疲憊,還有什麽辦法呢?心念一轉,卻是遲疑起來,好一會才籲了口氣:“張曼,你——你大姨媽有沒有來?”


    大姨媽?張曼也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心中一陣古怪,臉上也紅了起來,這時候關心這個幹嘛,瞪了劉浩東一眼,隻是悶聲道:“沒有。”


    “那看來我運氣不怎麽好,”劉浩東嘿了一聲,緩緩的閉上眼睛,心念忽然一轉,又豁的睜開了眼睛:“你把我手指頭咬破,擠出點血在地上畫一個圓圈,裏麵畫上一個十字——”


    話說到這裏,劉浩東當時也沒有多想,咽了口吐沫卻忽然問道:“你還是不是處女——”


    這一下張曼真的有些受不了了,雖然不想懷疑劉浩東的用心,但是這也太過分了,哪有這麽問的,登時弄了個大紅臉,卻是不滿的重重的哼了一聲:“你什麽意思,我是不是用得著你來關心——”


    “不是,處子就因為這沒有破陰,身體就是還偏陰,隻要你擠出一點血,然後擠在紙或者布上,然後放入用我的血畫的圓圈之中,就會讓惡鬼感覺到極陰的感覺,就好像在荒蕪的沙漠中看到一個水池的那種感覺,惡鬼很難拒絕誘惑,便會撲上去,這是因為它附在我身上,本身不及我的陽氣,始終是陰氣被我的陽氣所衝,就如同人幹渴難耐一樣,忽然發現了一片水源,你說那會是種什麽滋味。”劉浩東嘴角泛起一絲怪笑,這才是真的騙鬼。


    輕吸了口氣,張曼點了點頭,終於算是明白了劉浩東的意思,還是自己多心了,不過雖然一顆心放了下來,但是眼光轉動,落在哪裏還是心裏一跳,遲疑了一下,終究是咬了咬牙輕輕地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說話。


    終於吐了口氣,看著張曼娜用胸針將自己的手指頭紮破,雖然疼痛卻不能動,圓圈畫好了,隻等惡鬼上鉤了,望著張曼猶豫了一下,才在手指頭上紮破擠出了一點血,擠在一塊香巾上,那一點血卻是那麽的鮮紅,劉浩東看著看著忽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張曼破處的時候,血也是這樣鮮紅的嗎。


    偷偷瞄了瞄張曼,自己好像太邪惡了,幸虧張曼沒有注意自己,不過正要收迴眼光的時候,卻不想張曼會忽然迴頭,卻是和劉浩東四目相對,劉浩東登時有些做賊心虛,隻是趕忙將眼光落在別處,不過心虛就是心虛,卻還是被張曼注意到了。


    皺了皺眉,就憑劉浩東一臉的做賊心虛,張曼就知道劉浩東一定沒有好心思,看劉浩東那飄忽的眼神和尷尬的樣子,就猜到劉浩東會想些什麽,心中泛起一陣怒氣,男人到底沒有好東西。


    再說心裏胡思亂想間,卻忽然感覺自己身子一陣輕鬆,劉浩東眼中一亮,便已經猜到惡鬼已經離體了,不由得含了一口舌尖血,然後猛地一口噴了出去,便隱約的聽見一聲慘嚎,一陣陰風卷的那張紙巾都飛了起來,讓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惡鬼一去,兩人都覺得輕鬆了許多,不過此時還不能放鬆,心念一轉,隻是朝張曼看了一眼:“現在還不能放鬆,我的血陽氣未散,剛好不知一座詐陽陣,你再在我的手指頭擠一點血,然後在圓圈旁邊畫幾個箭頭,將我的手指頭破處放在其中的一個箭頭上。”


    張曼不敢遲疑,隻是按照劉浩東的吩咐做了,這詐陽陣是偽裝陽氣聚集點的陣法,本身劉浩東體內陽氣很盛,但是不能溢出體外,惡鬼還是會附在三寸之處,而如今指頭上被紮破了,這便是漏陽,小到唿吸虛恭、大到外傷出血,都稱之為漏陽,顧名思義,所謂漏陽,就是指人體的陽氣泄露,本來漏陽不是這樣的,茅山術認為,冤孽不會襲擊帶有陰氣的東西,所以茅山前人發明了很多封陽的方法,深無跡例如用礞石一類屬陰的材料塗在身上,再憋住氣,一些道行淺的冤孽就不會發現,唿吸也屬於漏陽的範疇。而在一些巳被破除的陣法之中,“漏陽”有可能重新激發陣法的威力。


    但是事情並非絕對,陰以攻之,陽則破之,陽氣聚集的地方,惡鬼輕易不會前往,本來這是用赤硝或者朱砂布陣即可,但是此時劉浩東什麽也沒有,也隻有暫時用這個方法,剛好借漏陽施展詐陽陣,來嚇唬那些鬼魂,陽氣會隨著血走,自然會匯聚到圓圈之中,陽氣大盛陰邪則不敢侵。


    終於鬆了口氣,劉浩東閉上眼睛,卻不知道張達金和閻善剛怎麽樣了,此時的張達金和閻善剛到底怎麽樣,再說二人隨著大黑,按著羅盤的指引,一路追著銑刀鬼而去,出了醫院大樓,那銑刀鬼便沒入黑暗之中,再說醫院有一個後院,像鍋爐房太平間還有倉庫都在那裏,總之就是一處放置亂七八糟的地方,而銑刀鬼正是奔後院而去。


    從住院部大樓過去,到後院其實也隻有二三百米,但是過了西麵的宿舍樓之後,就開始變得昏暗,等到了後院門口,整個後院除了幾盞很暗的燈光在黑夜裏像是孤獨的守望者,就沒有更多的不同,整個後院一片寂靜,望過去有些陰森森的感覺,如果真要是形容的話,那麽這些燈光更像是白燈籠,白燈籠是做什麽的,那就是私人的時候才掛的,而太平間的門口那兩盞白熾燈,則更像是兩盞抱燈籠,透著一股子邪氣。


    整個後院除了鍋爐房和車棚,幾乎其餘的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建築,遠遠望見就透著一股子蒼涼和衰敗,當張達金和閻善剛衝進去的時候,第一個感覺就是壓抑,還有莫名的寒意,仿佛和外麵是兩個世界,就連大黑都有所覺,猛然間停在了大門口。


    “這裏好像不對勁呀。”閻善剛縮了縮脖子,臉色凝重起來。


    張達金點了點頭,不會傻到看不出來的,兩人的直覺都一樣,那就證明不會有錯,這裏並不是感覺上有問題,而是真的有問題,最少有一點張達金可以肯定,這裏的風水有問題,好像是經過特殊的布置,主要是那些鬆樹和樺樹,好像是按照某種規律布置的。


    雖然張達金不敢說有多麽懂,但是行騙多年,對於風水這東西也算是有些研究,畢竟想要騙人總是要拿出一些真東西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相信他,就說這些樹栽種的位置,隱隱的按照天幹地支布置,將大院裏所有的陰氣流向一個點,那就是太平間,一般人或許不能感覺,因為太平間給人的印象就是死氣沉沉的,但是在張達金看來,這種死氣是因為完全割斷了生氣造成的,,無論任何地方都有生氣,隻是在此地,由於那些樹占據了七關的位置,將生氣引導著朝別的地方而去,這裏隻留下死氣,又因為是太平間,所以很難發現的了,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會本能的不願意去太平間,除了心理因素,那麽就是因為哪裏沒有生氣,而所有的動物都是循著生氣而生活定居的,而另一個關鍵,那就是太平間門口的哪一道影背牆,或許可以解釋為了分隔這種陰森森的地方,但是實際上這道影背牆才是最後分隔生氣與死氣的地方,阻擋裏麵一切的氣息流出,也阻擋了外麵的生氣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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