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我多事。”張啟東開口道,“我想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矛盾。”


    他看了一眼查爾斯和虛弱不堪的亨利,再次補充到:


    “我沒有什麽別的意思,隻是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希望大家能放下心中的……”


    他的話沒說完,癱坐在一旁的老亨利就開口了:“是我,都是我的錯!”


    “的確是你的錯,所以你最好乖乖地閉嘴!”查爾斯嗬斥。


    老亨利搖了搖頭,看著張啟東的眼睛繼續說到:“讓我來說吧,我最能把這件事情說清楚,萬一以後科技進步了,說不定亞曆山大的手腳還能治。”


    “亞曆山大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人之一,而且這種天賦不僅僅體現在他的學習能力上。”


    “常人理解一個道理或者一個知識點需要十分鍾,那麽亞曆山大隻需要三分鍾就可以做到,而且最為奇特的是,常人就算明白了一個道理,往往也無法去遵守它。”


    “比如最簡單的不要亂丟垃圾、不要給別人造成困擾,這些聽起來簡單到極致的道理,亞曆山大偏偏能將它們實行到極致。”


    “他獨自一人學習了人類學、社會學、神學、法學、曆史、認知發展、比較文學等十餘個專業,並且每一科的成績都十分優異,每一科都能排在誒默裏的前二十當中。”


    “如果不是這場莫名其妙的災難來臨,他會是亞特蘭大的下一個馬丁路德,而且我敢打賭,他會比馬丁路德更加偉大,他是上帝賜給黑色人種的轉世天使。”


    “事實上,他已經在亞特蘭大做到了這一點,他提倡從內部開始改變,從思想開始改變,從幼兒開始改變,短短數年讓誒默裏大學多出了近十倍的黑人高材生。”


    “他組織了一個聲名遠播的黑人教育團體,在全國展開巡迴演講,他影響了佐治亞州數以萬計的黑人,各地的人們開始自發地整理街道。”


    “直到末世來臨之後的一年多裏,我都堅定不移地認為他會是我們的救世主,但是……”


    “但是卻是你帶頭背叛了他!”查爾斯冷笑著插嘴。


    “如果拋開行動,僅憑人類的語言果然無法判斷一個人的真實麵目,身為亞曆山大的老師,你的無恥讓我深感無奈。”


    查爾斯的眼神很鋒利,氣勢咄咄逼人。


    老亨利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查爾斯的目光,不過此刻他的兒子卻冷笑著說:


    “亞曆山大一開始不就是要身份和地位嗎?”


    “我們也把名聲和地位都給他了,大家都心甘情願地接受他的領導,可是後來呢?”


    “對他堅信不疑的人們死的死,傷的傷,就連他自己,都被喪屍輕易地打斷了手腳。”


    “不錯,他的確是一個讓人敬佩的人,但是他卻不是一個聰明人,隻是一個被所謂的夢想蒙蔽了眼睛的傻子!”


    查爾斯聞言立馬站了起來,兩隻眼睛像銅鈴一樣瞪著亨利,胸膛上下起伏,雙拳握得緊緊的。


    “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對?”亨利梗著脖子繼續說,“為了所謂的平等,他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末世後為了平等,人們也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現在難道不是平等了嗎?”


    “大家都各自選擇了自己想要的,這就是平等!”亨利也盯著查爾斯,不讓分毫。


    “我不和你爭論,你最好祈禱永遠不要單獨遇見我,同時祈禱亞曆山大一直活在我身旁。”查爾斯氣極反笑,一屁股重新坐迴了床上。


    ……


    一頓爭辯之後,張啟東算是聽明白了,就算沒明白他也不好意思再挑起這個話題了。不過亨利說的話明顯有毛病,他和他父親選擇了搶奪亞曆山大的槍支不能歸在平等的範疇裏。


    歸根結底,應該是末世之後亞曆山大感覺機會來了,想趁著這個災難終結人們心中對膚色的成見,卻沒有料到喪屍越來越強,他同時遭到了來自喪屍和人類的反噬。


    就在眾人沉默之時,陳歌月帶著亞曆山大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各位,這裏就是今後我們身後的地方,大家不如先整理一下吧。”亞曆山大出來後對著眾人說到。


    而陳歌月則是看了張啟東一眼,就徑直地往電梯裏再次走去,張啟東會意地跟了上去。


    電梯下到一樓之後,走出電梯的陳歌月轉身開口:


    “沒想到亞曆山大通過某種手段恢複了誒默裏周圍地區的監控係統,剛才那群人就是通過監控找來的,我們剛才看到有一大群喪屍正朝著我們這邊趕來,不知道你現在……”


    “沒問題!”沒等她說完,張啟東拍了拍胸膛直接插嘴。


    “今日的我不再是昨日的我,區區喪屍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小事一樁,在下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他們就死光了!”


    “很好,那我把它們的位置……”


    “不用!”張啟東果斷拒絕,“既然要清理,我就把這附近所有的喪屍都清理一遍,這就跟隨手撿垃圾一樣,對我而言是非常輕鬆的事情。”


    陳歌月再次翻了個白眼,三兩下就給他按開了大樓的門,對著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替某溫酒,去去就來!”張啟東解開黑色的法師袍一甩,大步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出門走了不到三步,準備迴頭說個告別詞的他,發現陳歌月已經重新把門關上了。


    “高科技關門還挺快,聲音都沒有。”碎碎念的張啟東戴了個竹蜻蜓朝天上飛去。


    他要先大致地看一下喪屍的位置。


    “吼~”


    結果沒等他徹底飛高,已經有喪屍發現了他的身影,興奮地從遠方疾馳而來。


    張啟東仔細一看,遠方有一小堆喪屍正在分食兩個血肉模糊的白人,看樣子那兩個白人沒來得及被咬就開槍自殺了,否則被啃過的人是不會被活生生吃掉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殺。


    ……


    “應該可以試一下!”張啟東看著速度“奇慢無比”的喪屍,想先自己試一試能不能打。


    兩隻手一握,圓木盾和長劍分別出現在他的左手臂和右手上。講道理,喪屍的水準最多比烏鴉幫的普通雜役強一點,對上有腦子的普通雜役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拋開在黑暗中打諾克薩斯人和剛才錘白人父子這兩場戰鬥,張啟東還沒真正的和“強敵”交過手。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張啟東毅然決然地落到了地麵上。


    “檢測戰力!”


    【普通人形種喪屍……戰鬥力3……繼續修煉一百年或許勉強算得上一條鹹魚】


    “三點是三倍身體素質的意思嗎?”張啟東在心裏嘀咕。


    【是的,平日身處其他世界時,宿主的身體素質無論是多少都會受到係統的平衡,隻有在戰鬥時才會完全解開】


    係統的聲音迴答了他的問題。


    符文之地的普通人差不多都有藍星人三倍的身體素質,而雜役因為幹活多,甚至還要強壯一點,像刺哥那樣粗通打鬥的混混甚至達到了五倍的程度。


    而他經過改造後初步應該也是三倍,如今戴上腰帶之後增幅是多少他不知道,但是他有信心碾壓喪屍。


    就在他思考之時,第一隻狂奔的喪屍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和第一次見麵時不同,喪屍現在的速度根本無法給他造成壓力。


    就好像三年級的小學生曾經覺得六年級的強者就是最厲害的,他們稱霸校園,其他人根本無法抵抗,直到自己讀到九年級,甚至是十九年級之時,才會發現曾經的六年級是多麽的不堪一擊。


    喪屍猙獰醜陋的大臉已經清晰可見,他的嘴裏還有來不及吞咽下去的血肉以及眼珠子,滿臉的血跡證明他剛才啃的部位還挺多汁。


    單手握劍,前壓一步,斜劈!


    鋒利的長劍從喪屍的肩膀斜斜劈入,有些莫名其妙地從某個部位劈出,張啟東用比喪屍快了一大截的速度將其斬成了兩截。


    上半截有著一個頭一隻手,大半個身體和一條腿,下半截隻有一隻手一條腿,小半截身體和一個重要器官。


    “第一滴血!”張啟東雙眼明亮地看向了第二隻喪屍。


    前衝,斜劈!


    “雙殺,毫無難度!”他開始主動朝著衝來的喪屍迎去。


    在確認過可以單手輕鬆劈開喪屍後,他要試試同時打兩個的感覺。那一小堆喪屍不多,隻有八個,因為一部分喪屍貪吃的原因,它們選擇了排隊送人頭。


    第三第四個喪屍並沒有因為隊友的陣亡而出現任何遲疑,它們嘶啞地吼聲配上滿身的血漬看起來氣勢十足,如果張啟東現在的身體素質和它們相當的話,還真有可能被它們嚇到。


    “盾牌似乎用不上!”張啟東咬了咬牙,依舊選擇直接劈砍。


    他根本沒有學過正規的盾劍術,搭配不好的話盾牌隻會礙手礙腳的。他的速度遠比喪屍還快,強大的衝勢讓他的劍揮舞地更加決絕,更加有力。


    兩隻喪屍一共變成了四截,它們的上半身一下就被張啟東劈飛了,不過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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