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過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救下了一些很聰明的學生,後來我幫他們引走了這一塊的喪屍,作為報酬,他們必須幫我時刻記錄這些喪屍的數據。”


    陳歌月說著,調控著玻璃屏障裏的機械手臂,打開了完整程度最高,看起來還很像人的那個喪屍的隔離罩。然後不知她拍了一個什麽鍵,一塊冷凍過的生肉從機械臂上掉下來,徑直地砸到了喪屍的腦袋上。


    喪屍一臉懵比的醒來,感受了一下堵在嘴上的肉,下意識地直接開始啃,啃的同時還用兩隻手把肉往嘴巴裏死命塞,活脫脫一個餓死鬼的樣子。


    不到十秒,一塊有兩個拳頭大小的生肉就進了它的肚子。


    吃完了肉的喪屍雖然睜著一雙渾白的死魚眼,但是它仿佛看不到玻璃外的二人,隻是靜靜地躺在圓柱隔離罩裏,既不沉睡也不活動。


    “果然也變呆了,不過這頭曾經最新的喪屍,起碼也有兩個多月沒活動了,看來我們必須現在出去抓一頭最新的才行,這樣才能比較喪屍的變化。”陳歌月歪著頭記下基礎數據。


    “抓一頭喪屍倒是不難,不過現在哪裏還會有白癡傻傻地出去送命,變成喪屍被你抓。”


    張啟東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在他的想象中,一個人單對單擊殺喪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即使是他看過那些資料後。


    “話說我有點困了,你這裏有地方可以睡覺嗎?”張啟東四處張望,卻沒發現床和生活用品。


    按照時間來算,現在應該是比爾吉沃特的大晚上了,激動了一天又一直沒睡的他非常困。


    “有,剛好我也準備去那兒,你等我一下就行。”


    陳歌月記錄完數據後,又鼓搗了一陣,最後拉著張啟東上了電梯,重新走到了研究樓外。


    走到樓外的陳歌月再次開啟了隱形功能,她的身體在空氣中逐漸變淡,直至徹底消失。張啟東總覺得這一幕似乎在哪裏看到過,批好鬥篷,陳歌月依舊抓住了他的手腕。


    此時外麵依舊是風雨淒淒,張啟東不得不誇這個大學的綠化做得是真的好,但是在夜裏也是真的冷。而且狂風暴雨下的大樹枝葉亂顫,像極了一大群樹妖在群魔亂舞。


    如果換成是他自己一個人,他是萬萬不會在這種雨夜裏獨自穿行的,不論是靈異、恐怖、犯罪還是懸疑,反正所有的電視劇或者電影裏,獨自進入這種環境基本上就等於掛定了。


    果不其然,就在他內心認定了會出幺蛾子之時,拉著他在雨中奔跑的陳歌月忽然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


    他朝著前方仔細一看,離他們一百米的小樹林之外,一棟大樓之前,隱約能看見兩個步履蹣跚的人影正在“散步”。


    陳歌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後掰起了一根他的手指頭,指向了右邊的那隻喪屍。張啟東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一人解決一隻喪屍,毫無疑問,他要解決的就是右邊那個。


    張啟東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陳歌月拍他的手,表示沒問題。


    ……


    “不就是兩隻喪屍嗎,問題不大!”張啟東自負的聲音響起。


    兩個喪屍猛地轉身,把身體對準了張啟東二人所在的方向,但是卻沒有第一時間撲過來。它們好像還在疑惑,隻是拖著殘破不堪的身軀慢慢地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兩隻喪屍都是女性,麵容還不算猙獰,生前的身材也不錯,除了渾白色的死魚眼和身上被啃食過的地方,其它的部位甚至還有點亮眼。


    當然,在夜裏張啟東是看不見的,他也沒有開啟任何輔助功能,他根本就沒把區區兩隻喪屍放在心上,尤其是在看到它們慢吞吞的動作之後。


    “兩條鹹魚,看我的吧!”


    隻見張啟東隨手憑空抽出一把一星大刀,把鬥篷帽子一掀,怒喝一聲就朝著喪屍衝了過去。他手裏的刀約莫有一米長,重六七十斤,刀身寒光閃閃,刀刃鋒芒逼人。


    ===============


    【精良障刀】【★】


    全刀長三尺二寸,重六十六斤,出自頂級製刀大師之手,吹毛立斷,削鐵如泥。


    《唐六典》曰:刀之式有四:一曰儀刀、二曰障刀、三曰橫刀、四曰陌刀。障刀是唐刀四製之一,障刀者:蓋用障身以禦敵。


    ===============


    簡介雖然很簡單,但是卻給了張啟東很大的底氣,這玩意他在防空洞的房間裏拿出來試過,砍一般的鐵架子就跟砍筷子差不多。


    在他的幻想中,他會手持這把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兩隻喪屍的麵前斬掉它們的狗頭。但是當他的腦袋暴露在空中的那一刻,兩隻喪屍忽然加速了。


    張啟東隻是掀開了鬥篷的帽子,於是他隻有一個腦袋暴露在大雨中,換成一般人看到恐怕已經嚇出尿了。


    但是這兩隻喪屍很不同,它們裂開了散發著惡臭的大嘴,露出了猩紅的尖牙,以一個張啟東根本看不懂的速度朝著他撲了過來。


    沒錯,就是撲。尋常人想要把自己的速度加起來,需要一定的爆發力和助跑作為基礎,但是喪屍不同,它們發現目標的那一刻,爆發出來的速度才是它們最快的速度。


    一百米不到的距離,張啟東還主動往前衝了十幾米,所以五秒鍾不到,經過強化的他就看清楚了兩隻喪屍那仿佛要咧到耳根的嘴角。


    意識到不對勁的張啟東下意識地出刀,但是由於沒來得及調整握刀姿勢,所以他的刀直直地朝著兩隻喪屍中間劈去。


    刀劈出去那一刻他就後悔了,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模擬過了幾次和喪屍搏鬥的場景,橫斬的作用遠遠不是豎劈能比的,但是當戰鬥真正發生的那一刻,他腦海中幻想過數次的戰鬥場景沒能上演。


    毫不意外的落空了,從來沒有使過這種刀的他下意識地劈了兩個目標之間的空氣。


    眼珠子猛地一縮,劈完的他迴過神來才發現,兩隻喪屍的臉已經近在他眼前了。白到滲人的眼珠子,臉上青黑色的脈絡,沾染著血肉的牙齒……下一秒,他被撲倒在地。


    兩隻喪屍帶著強大的衝擊力,一下子把他撞飛了好幾米,他的臉都肉眼可見的摔變形了。喪屍不僅撞掉了他的刀,並且死死地壓在了他身上,拚命地試圖撕咬他的腦袋。


    從他拔刀衝鋒過了不到六秒,他就被兩隻在他眼裏隨手就能斬殺掉的東西撲在了地上。


    ……


    陳歌月都驚呆了,她原以為張啟東如此主動,如此勇敢的拔刀衝鋒,對付兩個喪屍想必是胸有成竹,手到擒來才對。想不到一接觸,她這個便宜隊友好像就要掛了。


    殊不知,張啟東也是這麽想的。他一開始也覺得他要掛了,但是喪屍的攻擊,不破防!不是不破防,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沒能撕破他披著的隱形鬥篷。


    他的三星道具【超級隱形鬥篷】沒有任何關於防禦力的說明,但是他用兩隻手臂護住他的大臉後,兩隻喪屍怎麽抓、怎麽咬都沒能弄破他的鬥篷。


    就連喪屍撞、拍、抓、撓所產生的力道,似乎都被鬥篷減輕了幾分。但即使是這樣,他的雙手也有一種即將被打斷的感覺,而且他的腦袋一下一下地撞在地麵上,已經快把他震暈了。


    “看?”張啟東咬牙嘶吼,“救!救!”


    “哦!哦!”


    陳歌月下意識地應聲,卻吸引了左邊那隻喪屍的注意力。那隻喪屍抬頭死死地盯著陳歌月所站的地位,有些不確定地僵住了。


    看著張啟東的掙紮幅度逐漸減弱,陳歌月忍不住動手了。她的頭盔上落下一張麵罩,兩隻眼睛直接泛起了紅光,緊接著一個紅點聚焦在了正對著她的那隻喪屍的眉心上。


    喪屍看到紅光的那一秒,瞬間暴起,朝著她撲來。但是她戰衣的兩邊肩膀處已經出現了兩台比拳頭稍大一點的微型炮台,隨著紅光聚焦成點,炮台輕響。


    “嘭!”


    猶如拍碎一隻西瓜一般,暴起的喪屍離地沒超出半米,腦袋就被轟成了難以分辨的漿狀物。濺出的液體不多,已經完全黑成墨的半凝固血液和一點點黃白交雜之物。


    “別!”就在陳歌月即將對準另一隻喪屍時,還存有意識的張啟東喊了出來。


    他雖然慘,可是他沒瞎,那隻喪屍腦袋被轟爆後的場景他都看見了,他不想滿臉都是那些惡心的鬼東西。


    陳歌月猶豫了一下,除了這兩台炮她的手段也不多,不過在四處張望之後她眼睛一亮。她踮著腳,緩緩地,輕輕地來到了障刀掉落的位置,把這把鋒利的大刀撿了起來。


    三兩步來到喪屍身後,揮刀,斬首!


    張啟東用兩隻手臂稍稍擋了一下喪屍脖子濺出的一點點液體,然後使勁一推,把喪屍的屍體推到了旁邊。


    “唿~哼~唿~哼—”


    撿迴一條狗命的張啟東大口喘息著,他的兩條手臂,尤其是用來阻攔喪屍撕咬的兩條小臂,此時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感。他的腦袋和被壓著的腹部,也好不到哪裏去。


    看著手持長刀站在他麵前的陳歌月,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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