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姐!”


    秦九辭急急的喊出聲,緊接著伸出雙手,扶住了綰月的肩膀,“祝小姐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沒等綰月說話,秦九辭就自己仔細查探起了綰月全身上下的情況。


    一路看下來,秦九辭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綰月的臉上,神色很是自責。


    祝小姐一張臉都紅了,特別是鼻子,他甚至還看見了青紫之色。


    秦九辭不由得握緊了雙手,唿吸急促,胸口的地方傳來一陣悶悶的感覺。


    都怪他,都是他突然轉身,才會撞上祝小姐。


    現在祝小姐被他撞上了,他……他該怎麽辦?


    綰月抬起一隻手,揉了揉酸疼的鼻梁骨,緩了好一會,才緩過那股酸疼的感覺。


    等著調整好,綰月準備叫秦九辭走,他們兩個人這樣擋在飯堂門口,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出不來,綰月已經接受到好幾股譴責的視線了。


    揉著鼻子抬頭,綰月茫然的眨了下眼睛,秦九辭怎麽了?怎麽看樣子都快哭了?


    還有,他這是打算把她的肩膀捏碎嗎?


    使那麽大勁。


    “秦九辭,鬆手。”


    她肩膀要斷了。


    喊了一聲,秦九辭沒有反應,抓著綰月肩膀的手也沒有鬆開。


    綰月把頭湊過去又喊了一遍,這次,秦九辭終於聽見了。


    “抱歉!”


    秦九辭急忙鬆開手,手忙腳亂的給綰月道歉。


    綰月拍了拍自己被抓的鄒巴巴的衣服,確保依舊仙氣飄飄後,綰月抓住秦九辭的手,拉著人往前走。


    再不走,他們就要被圍攻了!


    走了一會,遠離了飯堂的範圍,綰月就鬆開秦九辭的手。


    秦九辭一路上都很沉默,仔細看去,臉還有些紅。


    祝小姐……牽他的手了。


    秦九辭現在腦子裏塞的全都是綰月剛才牽他的手的畫麵,還有……軟軟的觸感。


    祝小姐的手好軟,就像沒有骨頭一樣。


    不僅軟,還暖暖的。


    綰月跑過去路邊拔了一捧花迴來,秦九辭依舊保持著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樣。


    抖幹淨花枝上粘的泥,綰月欣賞了一會美美噠的花,然後偏著腦袋去看旁邊的秦九辭,“秦九辭,你在想什麽?”


    邊想邊笑,目光呆滯,腦子裏肯定還有畫麵。


    問完後,綰月突然覺得她問的這個問題有些熟悉,她還沒細想,就聽到了秦九辭的迴答:“祝小姐,我沒在想什麽。”


    好嘛,連迴答的都一模一樣。


    小說謊精。


    一句話說完,秦九辭的目光遊移不定,他看了地上的青石路,路旁邊的花和草,還有頭頂的樹,反正就是……不去看綰月。


    綰月捏了捏手上的花,眼睛不停的軲轆軲轆的轉圈。


    她是不是得罪秦九辭了?


    還是她做了什麽讓秦九辭覺得可怕的事情了?


    為什麽秦九辭看了路看了花看了草看了樹……就是不看她?!


    一直到秦九辭領著綰月找到了新弟子住處,再陪著綰月找到了她的房間,綰月依舊沒搞明白這個問題。


    揮手告別了秦九辭,綰月轉身迴了房間,然後幾下蹬掉鞋子,爬上了床。


    問題不問題的,等她睡醒了再想!


    ……


    “哈~”


    捂著嘴巴打了不知道第幾個哈欠後,綰月開始拄著腦袋發呆。


    她現在在一個大殿裏,裏麵都是玄門這一屆的新生弟子。


    大殿的正中央走著一個穿著長袍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手裏拿著一本書,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解修煉的原理和修煉方法。


    那個中年男子據說是玄門的一個長老,專門負責教導曆屆新入門的弟子。


    綰月今天一大早就被住在她隔壁的小姑娘叫醒,然後她就被拉著來到了這裏。


    美其名曰:上晨課。


    晨課兩個字在腦子裏盤旋,綰月突然一陣激靈。


    晨課晨課,那豈不是意味著她每天都要早起,每天都要來這裏聽著那個長老說廢話。


    修仙門派中,數十年如一日,那她豈不是要這樣度過好幾十年?!


    綰月瞬間被嚇清醒了。


    那個住綰月隔壁的小姑娘此時就坐在旁邊,綰月抓著屁股底下的蒲團一點點挪過去。


    小姑娘叫白絨,人如其名,小小的一隻,毛絨絨的可愛極了。


    綰月看了好幾眼小姑娘白軟可愛的臉,引得白絨疑惑的湊過來,小聲開口問,“祝師姐,你是有事嗎?長老還在講課呢,我哥哥跟我說他人可嚴格了,師姐你小心被罰。”


    小姑娘不僅模樣可愛,聲音還這麽好聽。


    愛了愛了。


    綰月欣賞了好一會可可愛愛的白絨,在小姑娘焦急的注視下,綰月舉起一隻手擋住臉,靠近了問,“小白絨,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不用來上晨課嗎?”


    白絨學著綰月的樣子,也舉起一隻手擋在了臉前麵,“祝師姐,你不想上晨課嗎?”


    綰月使勁點點頭,天天起這麽早來上晨課,她肯定會崩潰的!


    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莫過於吃不到,睡不飽,還有看不了漂亮的東西。


    一想到以後她就要過上天天睡不飽的的日子……好可憐的!


    白絨眨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在腦子裏翻找相關的記憶,一會後,白絨苦惱的衝著綰月搖了搖頭,“祝師姐,在玄門,除了掌門和各位長老,其他所有的玄門門下的弟子,都要上晨課,無一例外。”


    白絨有點忐忑,她並沒有幫祝師姐解決問題,她好沒用啊。


    奇怪的是,綰月聽完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沮喪,好看的眸子轉了幾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晨課一直持續到中午才結束。


    白絨小姑娘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打算叫綰月去吃飯,轉頭卻發現身邊早已沒有了人影。


    “咦,祝師姐呢?”白絨轉著腦袋在大殿裏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綰月的身影。


    白絨以為綰月先走了,也沒有過於糾結,自己一個人去飯堂吃飯去了。


    ……


    綰月從歸雲堂出來,手裏甩著一塊令牌,腳步輕快的走下台階。


    令牌是玉質的,中間刻著一個‘祝’字,邊緣四周圍著一圈凸起的蓮花,也是玉質的,但是另一種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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