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朱雄英令人在自己的寢宮之中搬來一組櫃子,這櫃子樣式就是朱雄英自己設計的,櫃門都是鑲嵌的玻璃,能夠看清裏麵的東西。


    而這櫃子放的就是百官勳貴敬獻的禮物,不過這裏麵沒有朱標的鞋和方孝孺的麥穗還有槍炮侯的雙槍。


    因為朱標的鞋被朱雄英放在自己的寶座後的方格中,在正中央放著,這也是能夠時刻的警示自己,方孝孺的麥穗則是掛在自己的床頭之上,寓意要知百姓不易。


    而這槍炮侯送的雙槍就擺在自己的書案之上,這精美的火器,小家夥是愛不釋手啊。現在整個朝堂之上武將已經蠢蠢欲動了,自打朱雄英被冊封太孫,這些殺才就按耐不住了。


    不過老朱和朱標等的不就是他們最張狂的時候嘛,果然出事了。


    曹國公府,李景隆伺候著自家老爹上藥,這次北征也是受了傷,再加上風寒,一直在開春也都不見好轉,就連宮裏的太醫也說隻能是靜養。


    可是這李文忠壓根就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人啊,跟著朱標去了江南製造局,這一路的舟車勞頓,再加上後來的冊封太孫,幾件事下來,身子骨也就累著了,傷口發炎了。


    “爹,聽說周王殿下的醫學院有一種藥。”


    “閉嘴!”


    李景隆還沒有說完,可是李文忠就一聲嗬斥,這李景隆也是嚇了一跳,立刻就閉嘴了。


    “此等貴重之物,豈是我等可以僭越的。”


    “哼,爹一生為國為民,這怎麽就僭越了。”


    李文忠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可是隨即恢複正常,然後又用溫和些的語氣和李景隆說道。


    “兒啊,咱就是天家的奴仆,不要把自己看的那麽重,魏國公都這個歲數,這個身份了,不是還是在爬冰臥雪嘛?”


    “二丫頭,爹老了,這曹國公一脈就要靠你了。”


    李景隆好像感覺父親變了,可是又不知道是什麽地方變了,一時間不太明白自家父親說的話。


    “行了,這幾天你就在軍中吧,家裏這邊沒事別迴來,老子看著你就不痛快,打了幾仗就不知道姓什麽了。”


    李景隆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李文忠給趕出了曹國公府,可是出了公府的李景隆收起了剛才在自己父親麵前的嘴臉。


    因為自己剛才感覺到了父親的異常,在想想最近的朝堂,武將勳貴風頭太過,而父親的剛才說的話就好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


    迴到自己的府中,李景隆趕緊找到了自己的好媳婦,自己的好媳婦可是鄧愈的次女啊,老丈人雖然已經過世,可是這留下的東西可是不少啊。還有當時出嫁的嫁妝,那都是好東西啊。


    “娘子...娘子...”


    聽到這個聲音,這李景隆的正妻瞪了一個白眼,然後走了出來。


    “夫君何事啊。”


    李景隆見到媳婦,湊上去抱住小蠻腰,然後在額頭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幹什麽?”


    “為夫有一事相求。”


    “行了,行了,你就收吧。”


    李景隆一撅屁股,自己就知道這廝拉什麽事,多半就是衝著自己嫁妝來的。


    “娘子,鑰匙!”


    果不其然,聽到這李景隆的媳婦也是有點生氣了,幾天不見人,一天也不知道在哪裏鬼混,這迴來就管自己要東西。


    “李九江,你莫要太過分,自你北征歸來,你說你我夫妻見過幾麵,你整日的在秦淮河廝混,你當我鄧家後麵無人是吧。”


    “就這,你還要惦記我的那點嫁妝,那是父親留給我的!!!”


    說著這鄧氏也就哭了起來,自己夜夜獨守空房不說,好不容易見到了人,可是結果呢?


    李景隆被這哭聲也是弄的有點不知所措,可是怎麽哄都不行啊,一來二去李景隆也沒有去耐心。


    “哭了屁,命都要沒了,還哭,等你男人死了再哭吧,那個時候你就能哭的酣暢淋漓,哭的驚天地,泣鬼神了,哭啊,怎麽不哭了。”


    李景隆這麽一說,鄧氏還真就不哭了,自己是要鬧,可是自己也知道什麽時候該鬧什麽時候不該鬧。看著自己夫君這個模樣,要是還沒點輕重,自己就是不知好歹了。


    “九江?”


    “哼,大禍臨頭,還不自知,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夫君,你別嚇我啊,咱家一向不參與什麽的啊。”


    “我的好娘子啊,朝中勳貴隱隱壓過文官一頭,太孫冊封以後,這些老殺才更是肆無忌憚,今日我給爹上藥的時候,爹讓我這幾天就在軍營之中待著,隱隱有托付後事之意,現在要是還不早做打算,等著掉腦袋嘛?”


    “啊,這麽嚴重啊。”


    這鄧氏雖說是一介女流之輩,可是他爹可是鄧愈,那也是國公啊,姐姐更是秦王朱樉的側妃啊,這點政治觀念還是有的。


    “快,府庫的鑰匙給我,挑幾件東西,去走走門路。”


    “哦哦哦。”


    說著,就從身上解下了鑰匙,遞給了李景隆,李景隆一看這鑰匙就在自家娘子身上,頓時一陣抽搐,鄧氏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沒辦法,誰讓自己攤上這麽個夫君呢?


    打開府庫,李景隆挑了幾件字畫,寶物一類的東西,然後撂下一句就出門了。


    “告訴鄧鎮,在家裏等我,我有事找他。”


    說完,就走了,這鄧鎮就是李景隆的小舅子,當然了也是朱樉的小舅子。


    雖說鄧鎮看上去有兩個這麽牛逼的姐夫,可是自打大姐失寵以後,自己在大姐夫秦王那裏就沒有什麽存在感,這二姐夫李景隆沒有幫自己多少,不過坑倒是沒少坑自己,可是自己現在也就隻能依附於二姐夫了。


    “去,將鎮兒喚來。”


    李景隆出了自己的府邸以後,騎上馬就去了一個地方,應該說找一個人。


    方孝孺!!!


    別看現在方孝孺就是一個翰林院學士,但是李景隆看的出來,以後這位一定是朝中重臣,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此刻的方孝孺正在自己府上看書,自己剛剛入朝為官,可是太子就賞了自己一院房子,府上還有丫鬟下人十幾個,貌似小日子過的也不錯。


    “方公子,門口曹國公世子要見您。”


    管家對著方孝孺說道,一聽是曹國公世子,方孝孺也是皺起了眉頭,自己剛剛為官,這朝中並無結交之人啊,更何況是國公世子,新軍將軍啊。


    可是人家的身份在那放著呢,自己要是拒之門外,那成何體統了。


    “快快快,迎接世子。”


    說著,放下說,跑去門口迎接李景隆了。


    “在下不知世子到訪,有失遠迎,請世子恕罪。”


    方孝孺一板一眼的說道,李景隆一聽這書呆子說的話,心裏不爽,不過臉上卻是沒有一點點的不滿,相反就如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方先生,我九江就是一介武夫,豈敢才子當街相迎啊。”


    二人互相吹捧了一番,李九江不時的看向方孝孺家中,方孝孺這才會意,將李景隆讓進自家府上。


    “哎呦呦,方先生這裏真是別有洞天啊。”


    李景隆一進門,就打開了話匣子,方孝孺一邊應付著,一邊猜想李景隆前來的目的。


    “哈哈哈,世子說笑了,來來來,喝茶。”


    李景隆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又朝著身後的隨從揮了揮手。


    隨從出去有以後,搬了幾個箱子進來。


    “世子,這是什麽啊,萬萬使不得啊。”


    方孝孺頓感不妙啊,這李景隆真是雞賊啊,剛才在門口,兩手空空,可是進來以後,讓自己的隨從搬來幾個箱子,這用腳指甲想都知道裏麵一定是一些財寶之類的。


    “哈哈哈,方先生不要害怕啊,這裏麵沒有什麽俗物,相反都是一些高雅之物。”


    再揮手,隨從們打開了箱子。


    裏麵都是一些字畫,例如吳道子的送子天王圖等等。


    這些東西都是文人喜歡的,這些人就喜歡一些墨寶。裏麵還有一方徽硯,這東西就是方孝孺他眼睛也直啊。


    “世子何須如此破費,在下愧不敢當啊。”


    方孝孺不傻,這東西是好,自己是喜歡,可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啊,這不明不白的,要是自己收下了,那成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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