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隨著水流慢慢地往下漂著,沒一會就飄到了離野人的麻藤網兜不遠的地方。


    隻見秦宇的身子在河水上起起伏伏,搖擺不定,每次河水翻湧起來秦宇的身子就也跟著晃動起來,在河麵上漂浮的位置也不斷地變化著。


    而再看那拿著兩頭麻藤的兩個野人,將手中的麻藤來迴來迴的拉著,不斷地朝秦宇漂下來的方位調整著網兜的位置。


    兩個野人配合默契,一邊拉另一邊就必然是放,兩人控製麻藤就像是一個人在控製一樣,完全沒有滯澀。


    秦宇順著河流漂了過來,兩個持麻藤的野人專注地盯著秦宇的流動方向和河水的翻湧規律。


    沒一會秦宇就即將要流到兩個野人橫亙在河道上的麻藤上了,這兩隻野人瞧準了秦宇的漂流方向,將麻藤上的網兜調整到秦宇正好要漂流到的位置上。


    隻要秦宇繼續順著河道漂流就會落在野人的網兜裏了。


    就在兩個野人也以為秦宇即將變成他們的囊中之物時,河道裏的河水猛地翻滾起了一個大浪,帶著秦宇也猛地激蕩了一下,將本就浮在水麵上的秦宇往上推了一下。


    秦宇的身子被翻滾的河道帶著往上跳了起來,本來已經預判好秦宇方位的野人見到這一情景,立馬就急了,兩個野人手忙腳亂的想要再次調整網兜。


    可秦宇漂流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加上本來就近在咫尺了,這兩個野人根本就來不及調整了。


    按秦宇的這種漂流趨勢,秦宇會撞在網兜的圈圈上,直接翻過橫亙在河道上的麻藤。


    而這兩個野人就無法再捕捉到秦宇了,一見到這種情形兩個野人都急的大吼大叫起來。


    就在秦宇即將越過網兜的時候,野人群裏的那個領袖野人猛地搶了過來,將麻藤攥在了手上。


    隻見這個領袖野人使勁地將麻藤甩了起來,麻藤上出現一個凸起迅速地奔向了中間的網兜上,這個凸起上帶著領袖野人驚人的力量,甩在了網兜上。


    網兜受力猛地抬了起來,在千鈞一發之際將蕩起來的秦宇套了進去,隨後領袖野人與對麵的另一個持麻藤的野人幾乎同時地拖著麻藤往前跑動了幾步。


    在這幾步的拖動下,秦宇整個人都裝進了網兜裏。


    網兜出奇的寬大,秦宇整個人裝進去之後隻留下了腦袋露在了外麵,掛在網兜的圈子上,被水流衝的一起一伏的。


    被領袖野人搶過麻藤的野人見秦宇被套上了,大唿了一口氣,連忙跑上前來接過了領袖野人手中的麻藤。


    然後就將麻藤慢慢地往迴拉了起來,而另一邊的野人則慢慢地往外放麻藤,將網兜保持在不會被水流衝走的平衡之前。


    沒一會裝著秦宇的網兜就從河道裏拉到了岸邊,秦宇一被拉上岸,其餘的野人都擁了上來,好奇地打量起秦宇來。


    這些野人看著秦宇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一邊指指點點的一邊嘴裏吐著聽不懂的話相互交流著。


    過了片刻圍著的野人讓開了一道空間,領袖野人從中走了出來,走向了倒在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秦宇。


    領袖野人在秦宇身前蹲下,用手抓在了秦宇已經泡的有些發白的臉上,左左右右地觀察了起來。


    觀察了一會之後領袖野人又去翻動秦宇平躺著的身子,似乎是想看看秦宇後背的傷勢。


    可當他手一搭在秦宇的肩部時,手猛地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驚訝,然後又迅速壓了下去,臉色恢複正常,把秦宇翻了過去。


    看到秦宇後背血肉模糊的樣子,領袖野人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似乎這並不是多重的傷一樣。


    領袖野人在初一接觸到秦宇時,就感覺到了秦宇身體裏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入手的感覺就像是鋼鐵一樣,即堅硬又飽滿,充滿了力量感。


    對於這樣的一副身體,後背的這些傷真的不算什麽!


    這時對麵河道的野人們也都通過麻藤渡了過來,領袖野人抬頭望了一眼,然後衝所有的野人喊了一句不知道什麽意思的話。


    這些野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就有秩序地散了開來,隻有兩個野人留在了原地,將秦宇抬了起來。


    散開的野人沒有停頓直接往林子裏鑽了進去,抬著秦宇的野人也緊跟著野人部隊一同鑽進了林子裏。


    這些野人在這片茂密的林子裏如入無人之境,滿地的灌木雜草打在他們身上,他們宛若未覺,赤著足踏在石子上也毫無感覺,顯然是早就習以為常了。


    野人們目的明確地在林子裏穿行,速度奇快,如履平地,每一個都是山林高手。


    每個野人手中都各持著一把原始武器,有的是長竹上綁上了鋒利的石片,有的是短木上纏上了一個巨大的石塊,像錘子一般,還有的身上背著竹製的長弓,弓弦是不知名的材料,看上去很是強韌。


    而在這樣簡陋的武器之中有一把武器特別的突兀,那就是在領袖野人腰間別著的,赫然是一把砍刀,那明晃晃的鋼刃異常得突出。


    這種砍刀根本不可能是這些原始野人能夠製造出來的,也不知道這個領袖野人是從何得來的。


    這群野人在暴雨磅礴的密林中不斷深入,最後停在了一個山洞麵前。


    這個洞四周全是荒草和灌木,洞外的地麵上還有青綠色的苔蘚,成片成片地鋪在地上,洞穴的洞壁上也長滿了各式的野草,幾乎將整個山洞都包裹住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裏有個山洞。


    再看這個山洞,高度隻有半人來高,寬也隻有一人來寬,必須要壓低身子才能鑽進去,一眼望進去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有多深。


    這群野人停在山洞外,目光看向了那個領袖野人。


    領袖野人從野人群中走出,彎著腰直接走進了山洞之中,沒一會就聽到了裏麵隆隆的響聲,隨後領袖野人又倒退著緩緩從山洞中挪了出來。


    隻見領袖野人雙手往前環抱,一個山洞洞口大小的石塊被領袖野人抱著移了出來。


    野人群中的其中兩個野人一看到領袖野人將石塊搬出,立馬走上前去幫忙。


    這兩個野人雙手都放在石塊邊緣上,拚命地將石塊往外拉,石塊往外移動的速度才慢慢地加快了一些。


    最後領袖野人從矮小的山洞洞口鑽了出來,直起腰又將石塊往外挪動了一段距離才停下。


    石塊完全暴露了出來,石塊上布滿了青苔,從青苔的縫隙中看去,可以看出裏麵漆黑的石塊本質,還有一些花紋。


    這是青山石,密度比一般的岩石更大,重量幾乎是同等大小岩石的兩倍。


    這塊半人來高的青山石足足有將近400公斤的重量。


    而這個領袖野人竟然能彎著腰就將這重400公斤的青山石給挪出來,顯然身體力量不是一般的大。


    按估計這個看上去身形並不魁梧的領袖野人身體力量能達到500公斤以上,比身高將近兩米像個小巨人一樣的大傻力量還要大。


    如果秦宇沒有失去意識看到這一幕肯定會大吃一驚!


    領袖野人將青山石搬開之後,這群野人有序地一個挨著一個越過青山石進到了山洞之內。


    矮小的山洞口將每個進入其中的野人都壓彎了腰,野人卻習以為常的甘心鑽入其中。


    也不知道這山洞有多深,二十幾個野人都全部進入了其中,秦宇也被那兩個人抬他的野人粗魯地拖了進去。


    待得所有的野人都進到了山洞內,領袖野人再次環抱起那塊青山石,慢慢地往洞口處挪動。


    待得要進到山洞裏時,領袖野人熟練地彎下了腰,將身子正好壓到了山洞的高度,繼續往裏拖著青山石。


    領袖野人將青山石往裏挪動了將近兩米的距離之後,就放開了石頭,在山洞狹窄的空間裏艱難地轉了個身,然後繼續往山洞深處挪動而去。


    領袖野人在山洞內行進了將近五分鍾時間,本來需要壓低的身子也漸漸地能夠直起來一些。


    這山洞越往裏走空間竟然越大了!


    這活脫脫就是桃花源記的橋段啊!


    領袖野人繼續往山洞內深入,沒一會山洞的高度就有一人來高了,領袖野人能夠直接在裏麵站起身來了。


    而領袖野人一到這裏速度反而滿了下來,並沒有站起來身來,反而更往下壓了壓身體。


    沒過一會,就聽見碎石嘩啦啦滑動的聲音。


    領袖野人的腳下踩上了成堆的碎石,整個人都隨著碎石在往前滾動,確切地說是往下滾動,山洞行進到這竟然猛地成了下降的趨勢。


    慢慢地下降的趨勢越來越大,領袖野人滑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可即使是這樣領袖野人也沒有絲毫的慌張,臉色沉著冷靜,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這群野人在進到這山洞裏時連個火把都沒有,卻沒有一個野人驚慌,顯然是非常熟悉這個山洞裏麵的構造。


    領袖野人在山洞裏滑動了將近兩分鍾時間,在前方就出現了一個光點,隨後光點越來越大,最後領袖野人直接就衝過了這道光點。


    嘩!


    衝過光亮之後領袖野人眼前豁然開朗,滿是綠色,空氣中也蒙上了一層清新的味道。


    那個山洞赫然隻是一道通道而已,衝過通道後是一片真正的“桃花源”!


    不同於陶詩人筆下桃花源的是眼前並沒有成片的桃林,有的隻是一顆顆參天大樹和茂密的青草。


    環顧四周,全是高山峭壁,不過就連峭壁上也是長滿了綠色的植物。


    此時在這高山峭壁中的這一塊小小峽穀地上站上了二十幾個野人,一個個頭發上都往下滴著雨珠,卻沒一人去擦,任憑雨珠在臉上身上滑動。


    領袖野人從山洞中滑落出來,帶領著這一群野人往峽穀的更深處走去。


    才走了不到10分鍾,就遙遙看見了一道炊煙嫋嫋升了起來!這是早飯時間到了!


    在黑夜中行動了一整晚的野人們提著秦宇這個“戰利品”,迫不及待地朝有炊煙的方向走去,那裏正有填飽肚子的東西等著他們呢!


    野人一行又行進了將近10分鍾,一個原始部落漸漸展現在了眼前。


    這裏房子全是用枯黃的茅草搭成的頂棚,屋牆上也滿是縫隙,看上去異常的簡陋,充滿了原始的氣息。


    而這裏的每一個茅草屋都搭成了圓形,一個屋子挨著一個屋子,也圍成了圓形,屋子圍成的正中間則是一個大的圓形廣場。


    廣場中央擺放著一張石桌,上麵擺放著一頂近乎“奢華”的冠帽。


    為什麽是近乎“奢華”?


    因為在這個原始的部落裏,這是純手工能達到的最高技藝了。


    用細到幾乎看不清的不知名麻繩一簇一簇地編織而起,帽子下緣尖,中間寬,往上又形成一個倒三角。


    在三角的頂部還矗立著一個猙獰的蛇頭形狀的擺件,也是用麻繩一絲絲編織而成的,不同於帽身的是這個蛇頭上還緊實地過上了一層漆黑的皮,上麵全是菱形的小塊,像是某種蛇類褪下的皮。


    一行二十幾個野人,一走進部落裏就直直地朝中央的廣場走去,然後一個個有序地在石桌前站好。


    站在最前麵的正是那個力氣堪比大傻的領袖野人,在他之下是幫他挪石頭的那兩個野人。


    這些野人有秩序地站成了一個方陣,越靠前的身子越加地強壯。


    這時部落裏的女人也全都湧了出來,圍在了圓形廣場之外,往廣場上的男性野人看去,但卻一步也沒有踏到廣場之上。


    仔細看可以發現那些女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那些身材魁梧的男性野人身上,眉目間還隱隱有春光浮現。


    而站在廣場的男性野人卻不敢東張西望,都專注地盯著前方的那張石製方桌和上麵的那頂奢華冠帽。


    領袖野人低著頭,嘴裏默默地念著什麽,然後猛地高唿一聲:“奚啉巴!”


    “奚啉巴!”


    其他野人也神情嚴肅地跟著高唿一聲,眸光中滿是虔誠的模樣。


    而此時的秦宇被這些野人遺落在了村子外,依然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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