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似無的敷衍幾句,便也就說過去了。


    他是真的長大啦,他將身上的刺收迴身體,不大喜不大悲,與人為善,與世界和平相處。


    主持又問他:“你的童年對你有什麽影響。”


    “影響啊……窮養算嗎?”


    “算。”


    “那窮養我挺有體會的,大概就是腰杆一直沒直過,從不擅長與人正麵交鋒,因為沒有底氣,沒有底氣去闖禍,沒有底氣去辭職,沒有底氣去買任何自己想買的東西,更沒有底氣做自己想做的事。與任何人保持距離,不想與任何一個人走下去,未來就我自己,挺好的。至於感情上麽,還是與任何人不深交就好。”


    主持人半開玩笑道:“這段用掐嗎?”


    席附大笑起來:“不用不用,我說給自己聽的。我希望很多年後的自己可以放下這些不開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同時也希望電視機前或有緣看到這段采訪的人能看到這樣一段話,我希望你們活著,再艱難的時期也會過去。每年每月每日,月色真美,我同你共望此月。”


    主持人見縫插針道:“在席先生的作品中,月亮往往被賦予了各種各樣的美好含義,那你能談一談,月亮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嗎?”


    “一切美好的總和,活下去的勇氣與支撐。”席附迴答。


    “聽席先生的意思,月亮對你的含義很美好,那麽生活當中,你應該也碰見了這樣的人吧,對你來說,是美好的代名詞。”


    席附爽快承認:“當然有。”


    “那是誰?我們知道的,席先生至今未婚,這位是你的紅顏知己嗎?”


    席附保持著官方笑容:“無可奉告。”


    兩人又說了會兒廢話才結束。


    ————


    (她是我無從與別人談起的人。


    有關她的一切,我對誰都隻有無可奉告二字。


    我啊,曾一度希望經曆一場海枯石爛的愛情,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物質金錢,不管再難都不會放棄彼此,最後兩個人會走在一起,幸福而純真。


    可到最後我依舊孑然一身,身邊無人,過盡千帆,明明從未有過誰伴身邊,人已廢,心難起波瀾。


    與他人無尤,錯在我,我喜歡了不配喜歡的人。


    年少時遇見的人太好。後來就沒有力氣去喜歡別人。


    如同在最初的時候,遇上了一場最盛大絢麗的煙花,那麽,此後,不論遇上什麽煙花,都會情不自禁的作比較。


    於是,便嫌煙花不夠絢麗,開放時間不夠長,綻放時候聲音不夠響。倘若有一天,遇上了一場足以相比的煙花會,也因為年紀過大,與從前再無同樣的心情,於是,隻好擺手拒絕。


    至此,孑然一身。


    都說,一念自在,即刻為佛。


    釋道儒總說個悟字,可惜我是個笨人,總是不懂,放不下,看不破,執迷不悟,不知悔改。


    ……


    ……


    ……


    ……


    ……


    我恨不得她死。)


    屏幕破碎,席附清醒過來。


    聶雙言看著他,笑道:“我剛打電話問了,他們成分加錯了,導致這香薰安眠的作用一等一的好。還好你沒出事。”


    席附也笑了笑:“是我最近沒休息好,容易犯困,不管你事兒。”


    席附頓了頓道:“你這香薰不大受法國人喜歡,所以還可以改進。”


    聶雙言張張嘴,最後還是咽下想說的,她實在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麽,於是隻好裝聾作啞,提眼前的事,道:“行,那我讓他們再改進一下,你好好準備論文。”


    “好。”席附應了。


    聶雙言走出門去,恰逢老頭子和古月迴來,那兩個人還是有些疏離的樣子,她也不多問,隻看著古月下廚做了飯,三人吃了一頓便散開了。


    聶雙言是鐵了心思不在老頭子和古月之間摻和,他們之間該是什麽樣的結局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迴到房間,聶雙言給龍一和莊錦瑟打了電話,


    龍一表示,他那裏大概還要半個月就能走人了。


    而莊錦瑟那邊則表示她等這個等很久了,平日裏趕通告,麻煩死了,她本是天上的天人,不染凡塵。隻是因為一些事情而在凡塵中生活,她卻不喜歡凡塵的生活。隻不過,她答應了聶雙言,既然在凡塵中生活便做凡塵人該做的事情,所以才一直沒有撂挑子。


    如今得了消息,更是高興不已,直言要過來找聶雙言,聶雙言再三提醒,她即便過來了,也要等龍一,莊錦瑟也不聽,聶雙言沒有法子,隻好同意她過來。


    頭天打電話,莊錦瑟第二天就來了。


    第三天就被一個神父模樣的人找上門,莊錦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嘰裏呱啦的說了幾句,那個人才離開。


    聶雙言有些好奇。


    莊錦瑟卻滿不在乎道:“非人之間有條例,我們都按照條例做事兒,你也別多心,別害怕,橫豎我在。”


    “那你們剛剛說什麽了?”聶雙言越發好奇。


    莊錦瑟不在意道:“無非是我保證我是過來玩的,不會在國外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而已。”


    聽到這裏,聶雙言憂心忡忡問道:“那我們過段時間去蒙古,你是不是還要跟那邊兒的提前打個招唿。”


    莊錦瑟嘿笑道:“你太小瞧我了,哪像你說的,我去一個地方就提前打招唿,那我豈不是得被累死?安啦,你放心吧,辦你的簽證。反正到時候我也是以人類的身份出去的。”


    說到這裏,莊錦瑟又嘟囔道:“就你們人類麻煩,條條框框多的很,什麽玩意兒都要限定邊界。”


    “人類如果不限定邊界,到時候違法犯罪的事情多了去了,那可就更麻煩了。”聶雙言歎了一口氣,如是說道,而後她眯起眼,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反問道,“你似乎對人類意見很大。”


    “也還好,主要有些事兒上,真的不大靠譜。”莊錦瑟也察覺到自己剛剛失言,所以現在格外敷衍。


    聶雙言本來是想坑她,從她嘴裏得一些信息,可她這副模樣,聶雙言也就懶得再多問了。


    莊錦瑟卻頗為嚴肅正經道:“告訴你個很重要的事——沒事兒少打聽點兒天上的,你還是先過好眼前的人生才是正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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