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琅揚了揚下巴道:“才走秀完。”


    “真辛苦。”聶雙言道。


    聶琅道:“t台走秀就是這樣,等結束天就亮了。”


    聶雙言點了點頭。


    聶琅帶她進屋,屋是他騰出來給她住的。


    聶雙言也的確需要倒倒時差,她也就沒說什麽,倒頭就睡。


    聶琅盡管有些擔心她,但畢竟自家女兒看上去像個正常人一樣,也就沒多事,轉身離去。


    他這一走,聶雙言起身把門反鎖上,呆呆的坐在床上,想著些有的沒的。


    她真的想不通,為什麽夏無疑對她這麽好,因為就像他說的——她是他妻子?因為他喜歡她?


    他已經死了。


    她心中即便充滿了疑問,也找不到人問。


    她捂住了眼睛,張著嘴,氣音發出聲音:“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她內心裏充滿了疑問。


    恍惚間,她看見他,張開口:“因為你是我妻子。”


    他依舊克製而隱忍的說著那說過一遍又一遍的話。


    “妻子……”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壓抑住自己奔騰的哭意,“你若當我是妻子,又何至於這樣對我,什麽都不告訴我……”


    他為她做過什麽,他由來都不說,於是,她心裏一直以來憤憤然,覺得是他不好,威脅自己,欺騙自己,自己最最可憐,還要為他著想,簡直是善良的小天使一枚,可沒想到,他竟什麽都為她盤算好了。


    那時,他還活著時,他就說過——一切有我。


    那時,她不聽,隻覺得他是糊弄她的。


    空口白牙去討人喜歡,誰不會呢?


    “值得嗎?”她喃喃出聲。


    “不值得。”他如果活著,一定會這樣迴答,他這人在她麵前,從來都是好揣測的模樣,他啊,他會說,“你喜歡我,不值得。”


    她知道他一直以來的顧慮,他一直歎息著他們相遇太晚,他總覺得他的未來已可見,她的未來還有百種可能,縱然他想自私,他也不能自私,他不止一次的看著她發呆,也不止一次的欲言又止,那時,他心中必定是有所計較的。


    聶雙言近乎哽咽。


    昔年,張愛玲對胡蘭成說,你問我愛你值不值得,其實你應該知道,愛本就是不問值不值得。”


    “夏先生,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對很多事沒有期望了,甚至對活著這件事也沒有了期望。可是,我還是希望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她將這話說給自己聽。


    那個人活著時,對她太好了,好到她一顆破碎的心都再度感受到了暖意。


    她罕有享受到的安全感是他給的。


    好像他在,即便是末日到來,她也可以不怕了,可以因為他的存在而安心。


    聶雙言如果不是後來遭遇一連串的事,那她從始至終就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傻白甜戀愛腦富二代。


    所以,這樣的她樂意將自己全心全意的依附於他,或許,繞著圍著另一個人轉看起來很沒用。


    可是,她其實應該是喜歡他的啊。


    她對他是一見鍾情,那條大街上,他一迴頭,看見他陷在眾人中央,嚴肅刻板冷靜自持的模樣。


    一眼萬年。


    聶雙言啊,一直想要的幸福很簡單,簡單到雙手便能碰觸到,能夠描繪出輪廓,伸手就能摸見。


    她要的不過是所愛之人在身旁,她看去時,那個人能給她的一個堅定的眼神,堅定他們會一直走下去,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那樣安穩的幸福,帶著落日餘暉的溫度,暖暖不燙手。


    聶雙言啊,大抵是因為小前半生得到了太多東西,她反而追求的是至簡至樸的東西。


    便如她那時看小說,尤愛種田文,喜看家長裏短,文中的人簡單而虔誠,擁有著簡單的滿足,從平淡日子中感受快樂,隻要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有情飲水飽,哪怕一起艱難度日都覺得值得。


    她也曾想過的。


    有那麽一個人,和她家長裏短,親密無間,她最開始以為是宋安石,後來發現不是,再後來遇見了夏無疑,她就不敢相信他是不是那個能和她親密無間的人了。


    因為,他生命太短。


    她不敢讓自己再痛一次。


    若是深愛,恰逢他死,定會痛苦萬分。


    她不敢的。


    因為她把自己看的太重,婚姻、感情便成了對別人的施舍,得看了又看,挑了又挑,才肯把那點兒感情施舍出去,還總怕這樣那樣,怕他虛假假意,怕他不是對的人,怕他活不長,怕自己痛苦。


    她想了又想,選了又選,結果還是後悔了。


    她可真是!


    她歎出一口氣,不再想這些,但腦海裏亂得很,什麽都在想,反而頭痛起來了,她難受的在床上折騰了很久,才睡。


    她這一睡便是兩天兩夜,為了不被人打擾,她是把手機關了睡的。


    要不是聶琅有這門的鑰匙,私下打開看了一眼,恐怕就會以為她想不開自殺了。


    不過,即便聶琅看見她在好好睡覺倒時差,也因為她睡了這麽長時間而擔心,導致平時都是讓招進來的幾個模特自己趕場。


    好在這些模特都是一起去的,倒也不怕什麽。


    睡過兩天,聶雙言終於起床,她神色如常的出門和聶琅打招唿,一掃前兩天的低落,甚至還打算自己出門逛逛。


    聶琅表示了擔心。


    聶雙言笑了笑,一臉的壞主意,她笑道:“爸,你說,麵對古月我該怎麽辦?要不我把你下落抖落出來?他找你來了,就不會纏著我了。”


    聶琅嗤笑道:“你還真信他說的話,他這麽說,不過是找個借口留在你那裏。他都能夠得知你和夏無疑的關係,難道就不會知道我在這裏嗎?你太小看他了。”


    聶雙言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看來你對他評價很高啊!”


    “如果我有兒子,兒子是這樣的性格,我會覺得後繼有人。”聶琅說出這樣的話來,足以看出他對古月有很高的評價。


    的確如此,古月其人,有野心,有手段,會掩藏,內心狠毒,表麵和善。既能輕易與人交好,也可翻臉無情將他人踩在腳下。他的一切的一切隻服務於自己的野心。


    傻白甜聶雙言是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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