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微閃,在吉崖殘軀的三丈遠處,一個小人滿臉憤怒地顯出身影。


    正是吉崖逃遁出來的靈嬰,關鍵時刻,他也僅僅隻來得及把靈嬰逃出,還不敢用遁身術逃遠,此地裂痕無數,稍有不慎便會撞上裂痕而陷入萬劫不複。


    “淩十八,我要殺了你”靈嬰尖叫著,聲音在荒蕪的禁地傳出很遠。


    虛空裂痕的切裂,加上極寒的冰凍,徹底破壞了吉崖的肉身生機。


    他唯有奪舍再換一具新軀體,隻是怎麽也不可能有他修煉了數千年的肉身好啊,除了要花費很長時間重新恢複修為,對他以後的修煉,也將有極大的影響,特別是心境。


    突然,一片火星冒出把吉崖的靈嬰給圍在中間,又是沒有絲毫的征兆。


    吉崖的靈嬰差點氣暈過去,這鬼地方連瞬移和遁身術都不便施展。


    他一個暴『露』在空中的靈嬰,能有什麽作為?隻能眼睜睜又被困住。


    噴出一口濃稠的靈嬰本源之力,靈嬰小手掐訣,在體表形成一道波動的護罩,苦苦抵禦著寒焰的侵蝕。


    他隻希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許師弟,能夠幫他擋住那小子的後續攻擊。


    這麽長時間過去,榮師叔也快到了吧?


    許赤焰怒喝:“賊子爾敢!”


    淩十八那小子簡直是囂張狂妄、喪心病狂。


    當著他的麵,還想滅殺吉崖師兄的靈嬰,簡直是目中無人到了極點。


    許赤焰揮手朝著淩十八剛剛消失的那處位置一丟,喝道:“去!”


    數百道劍影散開,唿嘯著刺向那邊,偶爾還能聽得幾聲“哢”,那是劍影撞上了空中的裂痕。


    淩越卻浮現在另一邊的冰峰頂端,手持咫尺刀,狠狠對著抵擋藍焰攻擊的靈嬰劈去,他先前退走,隻是為了引出隱藏的靈嬰而略施的小計。


    金『色』的刀芒耀眼,發出刺耳的撕裂聲。


    “哢哢”,淩越目光一凝,他看到本來沒有裂痕的空中,刀芒過去,居然撕裂了一道道細碎的裂痕出來,那些裂痕很快又一一收斂恢複。


    淩越大喜,咫尺刀的破空之力,居然能斬破此地虛弱的空間。


    雖然隻是很短的時間。


    但對他來說,在禁地中又多了一種犀利的攻敵手段!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許赤焰臉『色』都變了,隻稍稍猶豫了一下,拋出了他的蝕靈寶印,上次被淩十八給劈出的兩道刀痕,他還沒來得及重新修煉恢複。


    在這遍布虛空裂痕的地方,他不敢讓蝕靈寶印變得過大,僅五尺迎了上去。


    淩越二話不說,再次一刀劈下,爾後也不看最後的結果,快速朝遠處飛走。


    這次是真的撤退,不再玩虛晃一槍的小伎倆。


    他的心態是滅得了了就滅,滅不掉就溜,再拖延下去,對方的幾人要是合圍過來,他就悲劇了。


    特別是對方那個七階的老頭,打量他的目光,讓他不寒而栗。


    後麵的日子還長著呢,他得好好琢磨琢磨,怎樣利用咫尺刀的破空之力,在此地發揮出最大的作用,給所有敢追蹤他的老家夥,一個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第一道刀芒與蝕靈寶印相撞,刀芒爆開。


    “嘭”,“嗤哢哢”,被刀芒撕裂的細碎裂痕,慣『性』地移動了一點距離。


    無數大大小小的金屬碎片,在空中迸散,蝕靈寶印頓時被切割成了廢銅爛鐵。


    那些細碎的裂痕隻存在了極短的時間,卻也犀利得無可抵擋。


    第二刀接踵而至,許赤焰看著空中明明滅滅的細碎裂痕,心頭滴血啊,他卻不得不出手救助吉崖師兄的靈嬰。


    如果他的蠻荒赤火還在,他還有手段,可以避免與那小子的古怪刀芒硬碰硬了,可是現在許赤焰恨死了飛走的淩十八,右手朝著劈下的刀芒一指:“去!”


    赤『色』寒光在低空一閃,他的內煉飛劍變大,兇狠地撞上淩越的刀芒。


    神識劇痛,飛劍在刹那間毀去,卻也成功阻擋了刀芒挾帶的虛空裂痕繼續肆虐。


    許赤焰手上覆滿殘餘的全部火焰,咬牙切齒,一把朝著寒霧中間抓去,叫道:“師兄小心,我來救你出來。”


    不抵擋住刀芒的鎖定攻擊,很難從裂痕的攻擊中把人救出。


    這鬼地方嚴重限製了他的實力發揮,害得他損失了兩件最得意的寶貝。


    許赤焰在心中詛罵著吉崖的無能、愚蠢,讓淩十八給收拾成這樣,真是給血炎宗丟盡了臉麵。


    一個丈餘大小的掌影,裹著赤『色』火焰,又撞上了一道虛空裂痕,才碰觸到熊熊燃燒的藍『色』火焰。


    嗤嗤聲中,劇烈的白霧蒸騰,掌影把藍『色』火焰給『逼』出了一個空洞。


    吉崖的靈嬰趁機飛了出來,渾身哆嗦著,就這麽短短的時間內,他小小的身軀上凝結了一層冰晶。


    榮姓老者終於姍姍來遲,一眼掃過遍地的狼藉,再看著僅剩靈嬰的吉崖。


    吉崖在心中苦笑一聲,道:“弟子被淩十八利用裂痕暗算,是弟子愚笨,請師叔責罰。”再多的辯解和解釋,都掩蓋不了失敗的結局,倒不如痛快認錯。


    榮姓老者眉頭微微一跳,袖子卷去收了吉崖的靈嬰。


    許赤焰趕緊把吉崖的殘軀,以及掉落的物品收撿起來,交給榮姓老者,麵有赧『色』道:“淩十八擁有一件破空之能的法寶,哎,我們都吃了他的虧。”


    這話說得有些含糊,榮姓老者眼睛一亮,瞬間就抓住了其中的重點,破空之能的法寶,難怪得許赤焰的蝕靈寶印和飛劍,破碎成那樣子。


    “他朝哪個方向去了?”榮姓老者見許赤焰朝東北一指,囑咐道,“你等等其他師兄弟,告訴他們要小心淩十八的法寶,隨後從東西兩個方向包抄,老夫會給守候在禁地外麵的聶師侄打聲招唿。”


    看著榮姓老者匆匆追去的背影,許赤焰第一次陷入了心神無力的疲憊之中。


    他不知道下次再與淩十八遭遇,還有沒有這次的好運。


    他剛好比吉崖遠了一些距離,才沒有遭到淩十八的毒手,想想吉崖的淒慘,許赤焰再次後悔不該把這消息傳迴宗門唉,自作自受啊。


    淩越朝東北飛出一截,便折向朝東,禁地內的地勢是四周高,中間朝下凹陷。


    越是往中間,各種大大小小的裂痕越多,危險的氣息,讓淩越覺得非常不舒服,空中盤旋的藍灰『色』氣流,也越發的濃鬱,他得避開著,不能太過深入禁地的中間。


    一道神識突然從遠處西北方向橫掃而來,才堪堪觸及到淩越身上,神識卻又戛然消散像是中斷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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