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越留了修為最弱的一個長老的性命,那人才剛剛晉級凝脈境,正好適合淩越用迷魂之術控製,讓其聽令而不會反抗。


    看著大殿內遍地狼藉,淩越嘿嘿冷笑,他可以不殺山腳下付家其他凝氣境小修士,但是,所有在山腰及以上的付家高層,他都要清洗幹淨。


    收了兩頭妖蛛和另外兩頭二階魂傀儡,淩越用陣旗隨手在大殿內布置了一個陣法,防止有人闖入進來,他布陣旗的手法,還是那時和顧芊寒學的,多了很多妙用。


    順著山道,淩越走在那年輕長老的身後,兩人朝山頂走去。


    付家老祖常年在山頂的洞府內苦修,隻偶爾外出遊曆訪友。


    “啟稟老祖,四長老外出找到一顆千年藥材,他派人進獻老祖,正在洞府外求見,請老祖示下。”年輕長老站在洞府外,躬身道。


    淩越早就去掉了鬥篷,雙手捧著一個玉盒,躬身站在後麵。


    “哦,小四兒找到了千年藥材?不錯不錯……快快進來,讓老夫看看。”一個中年男子略顯詫異和興奮的聲音傳出,接著洞府門口一陣霧氣翻滾,緊閉的洞門打開。


    淩越感覺到他手上的玉盒被人用神識打量,正如他估計那樣,付家老祖的神識略過了他,否則,即使他再收斂,也會被付家老祖發現一些不同,淩越捧著玉盒,低頭獨自走了進去。


    寬寬大大的一個石廳,裏麵很簡單,隻有幾樣樸實的陳設,中間的蒲團上坐著一個留有三綹黑須的中年男子,正是付家老祖,凝丹境中階修為。


    付家老祖迫不及待伸手一抓,憑空把淩越手上的玉盒抓去。


    突然,他發現不對,因為淩越丟出幾麵二階陣旗,把出門的位置給封禁了。


    付家老祖再遲鈍也反應過來,神識迅速掃去,卻又有點錯愕,一個凝脈境高階的小家夥,根本不是付家修士,他混進來想幹什麽?以為收斂了修為,就能暗算到凝丹高手?


    心中雖有不屑,付家老祖還是警醒著,右手指尖出現一點劍光,收攝在他體內的法寶,隨時可以放出傷人,同時左手抓著玉盒一捏。


    玉盒上麵的初淺禁製被他捏破,一顆五百年份的黑藍婆娑草顯露出來。


    “你是何人?到此所為何事?”付家老祖喝道,五百年份的黑藍婆娑草,也是不多見的靈藥材,難道對麵的小家夥是別家派來送禮的,或許是有事相求……


    淩越詭異地嘿嘿一笑,驚魂刺瞬發而去,付家老祖淒厲狂叫一聲,騰空翻了起來,同時一道劍光如雪,橫著掃向淩越的位置,即使腦中突然劇痛如裂,付家老祖也順手攻了一記。


    “鐺”,一根巨鐮般的前肢擋住飛劍攻擊,發出如同金石相擊的聲音,一頭巨大的人麵妖蛛被淩越放了出來。


    付家老祖驚駭莫名,他也是經曆過無數的危險,才有了現今的修為實力。


    淩越的驚魂刺固然厲害,卻還要不了他的老命,但是麵對那小子放出的三階中級的人麵妖蛛,在這封閉狹小的洞府內,他連施展出防護洞府的陣法時間都沒有。


    三階妖蛛八條長腿舒展開,付家老祖心中哀嚎,他幾乎連轉身餘地都夠嗆。


    這洞府隻是閉關所在,能大到哪裏去?他的飛劍法寶劈在三階妖蛛身上,連傷口都不見一絲,這讓他怎麽爭鬥?


    那小子布下的二階陣旗,若是在平日裏,付家老祖三兩息時間就可隨手破去,現在卻成了要命的天塹,他哪有這個時間呢?


    “道友,有話好說,有話好好說……咱們之間可是有什麽誤會?”


    付家老祖在狹小的空地上躥下跳,一柄飛劍拚命抵擋著妖蛛的長腿攻擊,還有那討厭的蛛線纏繞,口中卻不得不服軟。


    他隻想爭取一息時間,一息就夠了,防護洞府陣法的陣珠,僅僅需要這麽一點時間來激發啟動。


    “有話好好說?那誰與我當年慘死的爹好好說話?……你們付家造孽太多,那些的普通采藥人,一個個何其無辜,你們為什麽非要壞事做絕,偏不肯給他們一條生路?為什麽?難道不知做人留一線嗎?非要仗著你們的仙家身份,讓他們在懸崖之上掙紮求活……哪怕是三年後放他們歸去,今日也不會有你們付家頃滅之禍。”


    淩越暴喝如雷,多年的積怨爆發,使他麵容扭曲如厲鬼。


    他瞅準付家老祖抵擋妖蛛的一個瞬息停頓,驚魂刺再次擊了過去,把付家老祖給放翻在地,然後,驚魂刺一個接一個的擊去,淩越恨煞了對麵的老家夥,哪裏會手下留情?


    不消片刻,雙手雙臂盡被妖蛛斷去的付家老祖,隻剩下慘叫著在地麵滾來滾去的份,他終於算是明白過來,他們付家欠下凡人的債,有人來收取了,他不甘心啊!


    他是玄月門內最有前途、最年輕的凝丹境修士,他還有很長的壽元享受,還有大好的修真前程啊,憑什麽要為那些卑賤的凡人抵命?


    “妖蛛,咬死他!”淩越胸中的悶氣宣泄完畢,喝道。


    蹲著的三階魂傀妖蛛應聲而動,付家老祖忙虛弱叫道:“道友……且慢……且莫逼人太甚……”


    此時的他腦子一片混亂,像是有千八百隻烏鴉在裏麵吵鬧,又像是有上萬的駿馬奔騰,五官滲出鮮血,要多淒慘有多淒慘,但是付家老祖還是強撐著沒有暈去,見到淩越終於要下死手,他絕望著、掙紮著凝聚靈力。


    “哦,你還想自爆凝丹?你還有能力自爆嗎?”淩越嘿然冷笑。


    攝魂針早就想要出來吞噬精血,一直是被淩越壓製著。


    淩越發現,自從他魂丹凝結之後,可以不用給攝魂針灌注魂力,就能輕易發出攝魂針,就像現在,淩越在心中喝道:去吧。


    攝魂針無聲無息出現在空中,一閃,就紮進付家老祖的胸口位置,而付家老祖努力想要自爆,卻連神識都無法集中,他的識海幾乎被淩越的驚魂刺給擊碎盡毀。


    “完了……”這是付家老祖最後一個念頭。


    淩越看著眼前漸漸變成的骷髏,心中沒有太多的快意,隻是覺得做了一件應該做的事情,他甚至覺得,有點無聊……


    忽然,淩越感覺體內靈力一陣翻湧,好端端的竟然有走火失控的趨勢,驚得淩越臉色一白,趕緊坐下調息。


    這陣靈力翻湧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前後不過二三息就平息下來,淩越卻是冷汗涔涔,盤坐在地上反複探查體內,半響,沒有發現他體內有任何的問題。


    “見鬼了,怎麽好端端的就差點走火呢?難道是這段時間太累?”淩越自語道。


    出了此事,淩越無心多呆,簡單的在洞府內搜刮一遍,沒有去動洞府的防護大陣,他對陣法知之不多,卻不知他放過了此行最大的收獲。


    由年輕長老帶著,淩越從上而下,一路把到山腰的各個院落洞府清理一遍,所過之處,幾乎是雞犬不留。


    天黑之前,淩越飄然而去,付家山腳依然平靜無波,直到過了兩個時辰,才有付家修士發現山腰議事大廳的門虛掩著,濃鬱的血腥味,從門縫裏飄了出來。


    片刻後,一聲淒厲的尖叫,以及血淋淋的一行大字,打破了玄月門的平靜。


    付家無義,欺壓藥工;慘無人道,血債血償!


    付家上下無主事之人,頓時亂做一團。玄月門高層震怒追兇的同時,暗自警惕,這尋仇修士的實力,最少有凝丹高階,或者還不止一個啊,而且出手狠辣,把付家的凝丹老祖和凝脈實力給連根拔起……


    玄月門即便是尋到兇手,也不能把對方怎樣,最多做做樣子能交代過去就行。


    付家對藥奴的滅絕人性的做法,玄月門內高層早就有人不滿了,隻是一直礙於付家老祖的強勢霸道,才不敢多說。


    (第一卷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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