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這陣還有著後手!


    “不,不對勁!”


    天靈子臉色一沉,奔行途中,感受著滴落在自己肩頸和頭皮處的水滴,竟蘊含著一股可怕的侵蝕之力,頓時驚恐喊道:“不好,這雨水有問題!大夥小心!”


    更讓他驚怖的還是他分明以身法避開了,但那些雨滴好似都有著眼睛一般,還是死死跟隨著他。


    天靈子話音剛落的瞬間,其側不遠的幾名實力較弱些的魂師便開始頻頻傳出淒冽的痛楚聲。


    “啊,痛,我的頭皮啊……”


    “這什麽鬼玩意,竟有這般侵蝕性!”


    “我的護體罡氣竟也受到了侵蝕,呃,經脈好痛。”


    ……


    齋魁感受著頭皮處同樣傳出的潰爛痛感,驚愕間已是明白過來,喝道:“大夥快運轉金行氣抵禦!這應該是傳說中的溟虛液,本座在器宗煉器堂內曾見過此般特殊之液,金行氣乃是此類溟虛液的克星!”


    齋魁說話的同時,周身已是覆蓋上了一圈強橫的金行氣,連帶著身後的兩名弟子和美婦也一並罩在了裏麵。


    雖說識別出了此般特殊的雨水,但齋魁臉上的驚駭卻不減反增。


    要知道,當初他於器宗內所瞧見的溟虛液不過瓶瓶罐罐的量,饒是如此,器宗那些煉器老家夥都視若珍寶的很,哪會想到,眼下竟會有這麽一個勢力,竟會將這般珍奇寶貴的靈液……當雨下!


    這也太敗家,太豪橫了!


    正當齋魁還在關心其側婦人有沒有傷及臉蛋時。


    站在一旁的其中一名姓程的弟子突然出聲:“師祖,並不全是溟虛液,其中還混雜著不少普通雨水。”


    他算是幸運的,所行徑的那條路線上並沒有沾染上多少滴溟虛液。


    另一名弟子卻是有些慘了,就好似被這些雨水刻意針對了一般,怎麽也閃避不開,整個頭皮都被腐爛了三分之一,其上頭發更是頃刻間枯萎凋零,成了一個半禿頭的醜陋青年。


    齋魁聽得此言,暗暗感知了一下仍舊不斷滴落在金行氣凝聚的靈罩上的雨滴,點頭道:“確實如此,還是知書你最為細致。”


    鐵蟾同樣將程知書的話聽在耳裏,在運轉金行氣抵禦見效後,臉上的驚懼也是褪去,轉而朝眾人出聲道:“溟虛液世間鮮有,料想這座山頭上也不會有得多少,大夥撐著靈罩再度攻山!”


    殊不知,陸風當初於劍癡秘境所得的溟虛液足足有著一大池子,如眼下這般摻雜而下,連續下個三天三夜都不是問題!


    天靈子這時卻是停下了腳步,自打認出溟虛液後,他的一顆心便至始至終不曾安定過,此般陣道手段,他聞所未聞,甚至連平日裏紙上談兵都不曾敢想過。


    他實在想不出,究竟是哪位高人,竟能有著如此陣道造詣,竟能想到利用溟虛液,將一座不入流的平日裏僅能施雲布雨的輔助陣法,化作這般厲害的殺陣!


    此舉,不僅將溟虛液同慈靈祈雨陣完美契合在了一體,更是將溟虛液侵蝕性這點恐怖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出人意料,鬼才之能!


    天靈子暗暗退到眾人之後,再得見眾人支撐起的靈氣罩上隱隱有著暗灰色的氣體升騰後,臉色更是刹那間猶如見了鬼一般難看。


    “快撤,這陣還有著後手!”


    天靈子嚇得已是顧不得身份,震開一旁的擋路人眾,便是朝著陣勢覆蓋範圍之外狂奔而去。


    乖乖,溟虛液已是可怕到極致的存在了,更別提那些正受金行氣激蕩而出的溟虛之氣了。


    天靈子不傻,以他的陣道造詣自然能瞧出,此般自一滴滴溟虛液之中震蕩而出的溟虛之氣並沒有消散,而是被玄奧大陣的陣勢悄然收斂了起來。


    鬼知道後邊還會有著怎樣可怕的殺招!


    饒是布陣者沒有利用溟虛之氣留下後手,待得奔行至山頂處,光是一股腦的將這一路激蕩而出的溟虛之氣宣泄而出,刹那間怕是連天魂境後息級別的魂師都有著重創的可能。


    若是將這些溟虛之氣也融入陣法之中,那麽饒是齋魁之流,貿然中招下,怕也有著隕落的風險。


    齋魁瞧見天靈子此般驚怖神態,心中不由一慌,二者相熟幾十載,他還是頭一迴瞧見後者露出這般神態,當下不疑有他,也是明白此處兇險。


    僅是瞬間,齋魁便是作出了選擇,以磅礴的靈氣托著身旁婦人及兩名弟子踏步後撤,躍過了人群,來到了陣勢之後。


    其餘一眾勢力的人瞧見為首的齋魁都行了懼怕逃跑之舉,當即紛紛膽怯,不敢再冒進。


    而正當這行人開始準備撤離之際,天色已是陰沉得猶如要塌下來一般,點滴雨水也在瞬息間凝聚成了線,唰唰的朝著地麵落去。


    比之先前更為可怕更為濃鬱的溟虛液自天而降,實力稍弱些的,哪怕有著天魂境前息的魂師,在此般‘瓢潑大雨’下,防身靈氣罩也被擊潰出了點點破綻,悶哼痛吼聲再次響徹。


    待得一行人逃離陣勢時,已是無一人能得以善全。


    在場還能發揮出實力的也唯有齋魁和天靈子這兩方實力,饒是鐵蟾,此刻體表也浸染著灰黑之色,一身修為盡數受著侵襲入體的溟虛液所限製,難以發揮。


    前方不遠,天空中雨勢減緩,溟虛液的氣息也不再散發。


    但在場卻再無一人敢冒進一步,哪怕此刻所下的隻是用以洗刷地表的普通綿綿細雨。


    鐵蟾帶著門眾就地盤膝恢複起來,倒也不怕齋魁、天靈子之流此刻出手偷襲,實力達到他們這等層麵,且還都是宗派勢力的魂師,都是要麵子的,眾目睽睽下斷不會作出什麽有失身份之事。


    短暫壓製了一番傷勢後。


    鐵蟾怒目環顧四周,喝道:“方才喊得最大聲,要集結攻山的蒼鷹堡的人死哪去了?”


    經得鐵蟾一番問話,四周其餘勢力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環顧之下,哪裏還有蒲虹鷹之流的影子。


    ‘可惡,這廝定是早知曉此處兇險,故意利用得我們?’


    ‘此子險惡至極,斷不能輕易放過他!’


    ‘闖不了曲阜山,我們便去他蒼鷹堡闖一闖,勢必要他為今日之事道個說法出來!’


    ……


    一些實力弱些的宵小勢力,經由此番受創後,不由統一了戰線,吃癟的這口氣得不到發泄下,不由將矛頭指向了蒲虹鷹。


    與此同時,有關曲阜山的消息也是進一步得到了傳播。


    ‘曲阜山大陣,可傷天魂境後息!’


    短短十餘字,已是讓得魂師界超九成九的魂師……望而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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